“贾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干军官见情形,便猜到了今天这是鸿门宴。武器被没收,没有反抗的力量,但是几名军官的脸上,却没有什么惧意。一人挑衅似的扯开军装扣子,露出了胸膛
“兄弟我在宣化城外,见过铁勒人的马刀长枪,就外面那点人马,还不放在我的眼里。怎么,想动武?那好啊,有本事朝这里刺,我倒要看看,谁来动这个手!我的话放在这里,没有大帅的命令,我们无法承认什么山东自制。再者,咱们军营附近,就是洋兵营。那一千多洋教习一来,归了包堆这点人,还不够人家练手用。”
贾懋卿摆出这个场面,却没能吓唬住人,反倒把事情搞的僵了,只好看向邹敬泽。后者尴尬的一笑,赶紧打着圆场
“大人,你误会了。外面的弟兄,绝对不是有恶意,而是心忧国家,情绪太过激动了一些。武人都有血性,谁看到自己的国家被人欺凌,心里都不会舒服。在坐的各位,谁心里不是窝着一口气,希望这个国家可以富强起来,不再受洋人的欺负?赵大帅的伤……据老朽所知很不乐观,即使是洋医生,也没有办法保证他的安全。如果赵帅有个三长两短,朝廷再派出人来接任,到时候我们想要有所动作就很困难了。现在,我们山东自制,其实就是在为赵帅报仇。等到取消了帝制,那些亲王也就没了靠山,到时候自然可以派出专人,对枪击案进行调查。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至于你所担心的洋人,不用怕。他们是雇佣兵,见钱眼开,由老朽向商人贷款,支付他们报酬,这些洋兵,自然就会为我所用,不会向我们开枪的。”
那名军官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原来是这样。要是像邹老说的一样,那我们没话说。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条件,一旦赵帅恢复健康,则必须请大帅无条件回任视事,他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听,任何人不能阻挠。其次,大帅的家眷和府邸,我们要派兵保护,禁止有人骚扰查抄。最后,我们的职务是大帅任命的,任何人不能变更。”
他这个条件一提,立即受到其他军官的支持,自来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自然先争取下来,保住自己的位置再说。贾懋卿确实有趁机更换军事主官的想法,但是此时如果继续坚持这个想法,马上就会哗变。再者,这一标的正副标统袁家兄弟,已经答应投奔葛明,也没必要把事情做绝。
他只好点头道:“这是理所应当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保证,咱们这个协,人事上不做变更。不过,将来这个协可能扩充成标,你老兄提拔成标统,可别说我不守信誉。”
他打了一个哈哈,那名管带却皮笑肉不笑道:“多谢协统栽培了。咱自己有多大脓水自己清楚,当个管带已经是破格,当标统,咱还不够材料,您就留着这标统另委他人吧。”
贾懋卿发现,赵冠侯对部队的掌握力度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不管用升官,还是用恐吓,都不足以让部队归为己用。那就只能用一个拖字决,至于解决赵冠侯,也只能缓缓而行。
到了次日清晨,山东的报馆惊讶的发现,山东巡抚、藩司、察院等衙门内,旗杆上的黄龙旗已经降下,取而代之的,则是几面从没见过的旗帜。山东巡抚衙门前,挂的是五色旗,藩司衙门挂的是一面井字旗,臬司衙门前,挂的却是一面金瓜钺斧旗。
到了济南府衙那边,旗子挂的就更为混乱,包括铁血十八星在内,若干种旗帜同时飘扬在城市上空,让百姓恍惚间以为,在一夕之间,济南被若干股势力瓜分一空。
济南的官报今天没有出,据说是报馆被控制起来,报纸印不出。民报里有一部分被漕帮的人收拾了,这几天也营业不了,少数的几家民报报馆,也都开了天窗,只说有重要消息,等待紧急排版。
到了上午九时左右,报童终于在大街上扯开脖子高喊起来“看报了看报了,山东自制,取消帝制!从此山东属于山东人,不再属于完颜氏!山东民议长敬泽公发表重要讲话,驱逐鞑虏,光复中华。”
但是此时,报纸上的内容已经无关紧要,济南的市民,已经顾不上敬泽公到底说了什么。行人停住了脚步,目光都集中在道路正中,上百名身穿劲装短打的大汉,扛着步枪,昂首阔步走在街上,在他们手中高举着写有山东自制字样的大旗。为首者,正是邹家的护院大教习,这些年轻的汉子,也大多是邹家的家丁。
济南做为省城,已经享受了多年太平日子,看到这种场面,市民心里大多有了定数,要出大乱子了。
邹氏、柳氏,孟氏……济南十家个大户家中的武装护卫,全部进入了城市,直到此时,他们才算是显示出了全部的实力。这些大户联手,动员出来的武力居然超过两千人,足足可以编两个标。
虽然武器长短不齐,部分人装备的是梭镖之类的冷兵器,但是声势已经非常可观。何况济南的仓库里存有大批轻武器,只要打开武库就可以提取军械,武装队伍,藩库里,也有大笔的白银,足以支付军饷。
第一支赶到武库的队伍,是柳家卫队的一支分队。柳氏作为山东本地豪强,地广人多,家中原本就有大批良田。等到山东修铁路,得到大笔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