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芝扑哧一笑“你在吃醋。我的冠侯吃醋了,我以为你是不会吃醋的。能看到你吃醋的样子,我真的很高兴,其实我刚才一直在想,你要是和那位大少爷打起来,该有多好……”
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苏寒芝温顺的享受着丈夫的温存。家中女眷多,加上有几个爱粘着妈妈的孩子,留给他们二人世界的时间越来越少,像是这种时候,也很难得。就在两人刚刚依偎在一起时,一阵脚步声,将两人的美梦给破坏了。
赵冠侯与苏寒芝待的位置比较隐蔽,除非是特意寻找,倒是轻易找不到他们。只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云卿兄,这个赵抚台,你看他是何等样人?麦边摆这么大阵势接待他,应该不会太简单。”
“没什么,一个普通的官长而已,和其他朝廷官员,也没有多少区别。麦边接待他,是给扬基领事面子,扬基领事,则是给简森夫人面子。他和简森夫人的关系很有些不寻常,连山东的粮台,华比银行都在帮办。人情面子,洋人也不能避免,跟咱们商人,没什么关系。这个人是带兵打仗的,做生意,没有他的份,股票,也跟他没关系。”
“他一个山东巡抚,无缘无故,到我们松江来做什么?”
“听说是在山东惹了篓子,到松江避风头吧。他跟咱们不是一路人,四恒的总号设在了山东,又帮着他办粮台,要不是有这层关系,整个中国的钱业,早就南北合一了。就是有他在里面作梗,我们才不能一统大江南北的钱业,这个人,我不喜欢,早晚要把他赶出松江去。”
“现在不是时候,动他不大好,等到股票见了分晓再说吧。兰格志这次卖出多少?”
两人边说边走,倒没有往这边来的意思,等渐渐离的远了,只听到那个声音道:“大家发一百万的庄票,一定要把这些股票都吃下来。兰格志出多少,咱们就吃多少。他想撑破咱们的肚皮,咱们就让他看看,松江人的财力。”
听脚步声去的远了,苏寒芝才从树丛里钻出来,把头发上沾的树叶摘下来,又帮着赵冠侯摘下身上的树叶“陈老爷他们,还以为自己可以占洋人的便宜,却不晓得,洋人在给他们挖坑。你说,要不要去提醒一下他们,让他们知道,洋人不怀好意?”
“提醒也没有用。我现在可以肯定麦边就是个骗子,从我们一见面,他就在挖坑。之前他不让简森进场,现在,又想骗我入局,可以证明,他快跑路了。所以谁的钱他都敢收,反正是要卷款跑,其他都不在乎。陈老爷他们的谈判,完全是在被麦边牵着鼻子走。这种事你对个笨蛋说,他马上就会感谢你,然后悬崖勒马,但是你对个聪明人说,他只会相信自己的判断……再说他儿子骚扰你,我很不高兴,决定让他破产,作为惩罚。”
“哦,你原来吃醋这么厉害的,看来我真的要去演一下那个文明戏,控诉醋坛子丈夫。”
“看你敢!”
赵冠侯一边说着,一边将苏寒芝抱在怀里,可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远方,又见到人影向这边过来。看人影是三个人,速度不慢,赵冠侯的眼睛好,已经认出来人。
陈白鹭两兄弟和阿九,想要溜出麦边的院子,却又怕被陈耘卿堵住挨训,见父亲走过去,才悄悄的从花园里钻过。陈白鸥兀自说着
“我一定要在报纸上,揭露这个反洞官僚的真实嘴脸,摧残女性,任意践踏妇女。他在山东搞的女学,肯定是一场大骗局,山东女子师范学堂,恐怕正如人们所猜测的那样,是他用来摧残女性,寻找猎物的魔窟。”
阿九拼命的分辨着,表示着两人的清白,可是陈白鸥根本不肯相信。他只安慰着阿九“我爱你,不管你遭遇了什么,我都会像过去一样爱你,任何人都不能把我们分开。我只是不想放过那个恶棍,那个伤害你的刘忙应该受到惩罚。你放心吧,我的枪法很好,肯定可以让他在决斗里付出代价。”
陈白鹭则念叨着“那么美丽的女士,充满了知性之美,怎么就嫁给了一个这样粗暴的武夫,每天承受着什么样的折磨。我决定了,回去之后,就连夜写出一部戏来,就在这几天编排上演,我相信,一定可以获得成功。我们不能向这种恶势力低头,一定要团结起来,战胜这些恶棍,暴君,毒菜者!正如这个国家一样,国家需要变革,我们也需要变革,我们要唤醒民众,让他们向着暴君说不!”
“你们……你们说的,阿九听勿懂,我只是知道,勿要打架,打架要进巡捕房。再说,他是可以带兵杀人的狠人,白鸥,你勿能去和他打的。”
苏寒芝的脚,在赵冠侯小腿上一踢“又是一对痴男怨女,冠侯,你成全他们好不好?我看到他们,就仿佛看到了当初的咱们一样,帮帮他们不好么?”
“他们可没资格跟我比,我为了姐,可以砍掉半根指头,这位二少爷呢?他连他爹都不敢惹,就别指望他真能给阿九什么名分了,最好的结果,就是两人偷着相好,糟糕一点,就是连这关系都维持不住。他口口声声说着不在乎,实际上还是放不下,认为我睡了他的女人,他吃了大亏,这根刺埋下了,又不肯检讨自己的问题。现在是在怪我,将来肯定会迁怒于阿九,责备她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就顺从我。即使她说一万次我没碰过她,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