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武器搞不出,赵冠侯就不信贾懋卿能变出什么戏法,与众人又闲谈一阵,散会之后,留下了袁保山,袁保河两兄弟。
这两兄弟娶了姜凤芝那两位姐妹,日子过的很红火,现在也都有了自己的骨肉。比起在袁慰亭手下当亲兵时,生活要好的多。
两人都是老实人,自身才具有限,也不曾进过学。虽然在部队学堂里读书,成绩也很平常。即使是在袁慰亭的队伍里,靠着乡亲宗族关系,最多也就是在亲兵队里做个小军官。
现在两人在第五镇,都已经到了标统,比起同侪来,可说是官运亨通。二人自知,这是长官栽培,并非是能力所及。是以对赵冠侯感恩戴德不在话下,忠心也无可怀疑。
赵冠侯将两人叫到身边“家里的日子还好?有什么困难,只管说,不要不好意思。前几天两位嫂子还找凤芝打牌,她们三个是红灯照的姐妹,关系近,就该多走动。眼看到了年里,自己过年没意思,两人没亲人,干脆,就一起到我家里过年,人多热闹。”
袁保山连连摇着头“那可不成,那不就没了规矩了。我们自己在家,对付对付就过去了。”
“过年怎么能对付?两位嫂子吃过不少苦,跟了你们,就是要享福的,怎么能对付。我回头跟粮台说一句,你们两位,每人去粮台提一千两银子,专为过年。”
袁保河颇有些不知所措“这……这怎么使得,我们两个,哪能拿那么多钱。让别人知道了,不得了的。”
“所以就别让别人知道啊。”赵冠侯拍拍两人肩膀“二位哥哥,咱们可是一起从宫保的亲兵队里出来的,关系是最近不过。我想年前找个机会,把老骑兵棚的人都约出来,大家一起吃个饭。当初一个棚里做事,后来到炮标,也是大家一起过来捧我。这几年间损失了几个人,剩下的老人就更珍贵。有机会,就该多聚,不要以为我升了官,就忘了故人,这是没有的事。这个山东,这个第五镇,只要是我说了算,大家就都不会吃亏。”
袁保山自知才具不足,换个长官来,非但亲信的位子保不住,标统也难以胜任。他的脸胀的通红“大帅……卑职嘴笨,不会说话。有一句话,也只敢在这里说。俺们就认你是大帅,旁人,谁也不认。朝廷要想给山东换巡抚,我们管不了。想给第五镇换统制,俺第一个不答应!要是非换不可,那得先跟俺的枪说话。”
袁保河也道:“没错!当年马新贻的事,朝廷应该还没忘。只要死那么几个统制,他们也就不敢胡乱派人,乱咱的军心!”
赵冠侯一摆手“这叫什么话?眼看要过年,怎么说起杀人害命来了。事情也还没到这个地步,京里我自会去斡旋,大不了破出一笔银子打点,我自己出身就是混混,大不了回津门,接着混锅伙,也不至于饿死。可是大家跟着我这几年摸爬滚打不容易,总不能让弟兄们吃亏。我不管将来是个什么地步,总不会让大家跟我吃苦头。现在,有一件关系到咱们这个团体的事,要你们两位老兄来盯一下,这事必须保密,不能告诉别人……”
等到吩咐完毕,营房里依旧剩了瑞恩斯坦一人时,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指挥官,我从你的安排里,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我更习惯称其为智慧,其实比起战场上的战斗,我更喜欢这种,看不到硝烟的战争。第五镇是我的,第二混成协也是。不管是朝廷,或是葛明党,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他们不管有多少光明正大的借口,都不能从我手里,把属于我的拿走。第五镇如此,山东也如此。谁想要拿走东西,都要付出代价,如果他们想要试一试,我就会让他们知道,代价将是何等的……可怕。”
赵冠侯冷笑一声,来到墙上悬挂的山东地图之前。这是他担任山东巡抚后,用几个月时间遍走山东各地,绘制而成的高比例山东军事地图。整个大金各行省之内,有如此详细的军事地图的,怕也只有山东一家。
他用手在枣庄方向一挥“年后,我将在山东进行一次正常调防。骑兵第一标,将移防到枣庄地区。那是他们过去就活跃的地方,人地两熟,同时,将济南原有部队做一番调动。老兄,我想,是时候对咱们的部下进行一次大规模拉练了。”
“我完全同意。”瑞恩斯坦看着地图,也明白过来,用手在地图上一画。“按你的调动,济南四周,将被你的部队所控制,城里,则留给贾懋卿。看来,你是要给他一个舞台了。”
“当然,他既然这么喜欢表演,我为什么不成全他?他想怎么演,就怎么演,想要葛明,我就给他机会。将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步,那就看他本人的本事了。”
自军营回到府中,天气已经到了傍晚时分,赵冠侯一进门,就听到敬慈在那里大喊着“洋妈妈抱,洋妈妈抱我。”
能被敬慈喊洋妈妈的,家里就只有简森一个,至于山东女子学堂那些闲花,是没资格被称为妈妈的。赵冠侯笑着推门而入“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给我拍电报?”
简森正用一个泰西八音盒逗敬慈玩,见他回来,放下敬慈,大方的张开了臂膀。“亲爱的,我想要给你一个惊喜,这个惊喜,你很欢迎吧?上帝保佑,所有的工作都在之前完成,这个春节,我又可以留在济南了。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