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我已经想过了,交给一支其他的人马在后押运,张雨亭他们做这事是行家里手,不会让一个俘虏逃走的。”
果然,一听到让他们押俘虏,张雨亭笑道:“这押秧子是老本行,这要是都干不好,那还算啥胡子?兄弟你放心吧,走了一个秧子,赔你一根金旗杆。我让我的好哥们负责押送,保证没事。咱得抓紧着去救人要紧,不能再有城池损失。这通榆祸害的也太惨了,那商会会长的二丫头,本来没事,可是等到了通榆,怎么就跳井了,这叫什么事。”
“没办法,如果在外面,没人知道她的身份,她还可以自己骗自己,勉强活下去。到了家乡,所有人都会对她指指点点,指责她失节于匪,所以就只能死。传令下去,再遇到女人,尽量的做好安排和保护,除非自己要求,不要让她们回家,我想办法安顿她们。”
按照赵冠侯的预想,真正的恶战,要在洮南,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前锋的斥候传回的消息却是,洮南县城已经被官军收复,只有少量匪帮盘踞在城关一带。当大队官军出现之后,这些匪帮已经不战而逃,等到大军到了城外时,曹仲昆已经带着部队在城外列队迎接。
对比通榆的惨状,洮南简直可说是天堂,除了城关的房屋大半被毁以外,城内的损失并不大,包括华铁道胜银行、正金银行的驻洮南办事处都在正常营业,没受影响。各大商号、碓房、货栈也都在进行正常的商业贸易,只是在柔然匪进城时,一些大商人的子弟被绑,大约有二十几张肉票被绑走,目前还没能救回来。
洮南由于设立屯垦局,吸引大批居民、商人汇集,形成一个很大的县城,衙门也宽广,赵冠侯一到,自然就占据了整个县衙。第一个要见的,便是大哥曹仲昆。
曹仲昆也不隐瞒,毫无自我吹捧表功的成分
“老四,你是知道的,大哥我就是一窝囊废,混日子还行,真打仗没我的事。这回洮南真悬了,差点就让柔然人拿下来。幸亏我手下一文一武啊,武的,就是从你手里借的大将龙扬剑,我跟你说,这人我不可不还了。不但不还,还要提拔他当帮带,跟我打仗。你要啥,我给你补,这员将可得归我。他这两下子不含糊,打仗有个冲劲,可是真说是保下这城池,是吴敬孚的功劳。”
吴敬孚是个已革秀才,投奔武卫右军,现在扶桑情报机关里供职,为扶桑人刺探情报,很立了一些功,赵冠侯也听过他的名字。不知道这回,怎么就跟他有关。
曹仲昆道:“是他探听出来柔然人要里应外合的计谋,特意向我献了个将计就计的办法,先在城里抓人,把城里的柔然人都控制起来。然后假意开城,实际把大炮都调好了炮口,柔然人一进城,立刻就发炮。那一顿炮轰,柔然人进城的兵一个没活,全都打死了,听说两个大匪首,一个叫卷毛生铁子,一个叫绰克大贲的,全被打死了。柔然人一下伤了元气,队伍都被打乱了套,不敢进攻。吴敬孚又在城关放火,以火阻敌,直等到你们援军过来。咱城里受的损失不大,都是他的功劳。这回我得保他的前程,让这样的人,有个好出身。”
“大哥放心,这人的前程我来负责。”
“不是,不是你负责的事,你得让他在我手底下。我这能耐不行,这回是有他,下回呢?我想是把他留在我手底下,给我当个幕僚,有他出谋划策,指挥部队,我就省事了。但是扶桑人那,我还不知道怎么交涉。”
赵冠侯点头道:“扶桑的交涉我来办,你与那位吴秀才说好就好,他如果愿意在你手下自然是最好,如果不愿意,这种事也不能勉强,否则极没有意思。三哥那边怎么样。”
曹仲昆道:“老三比我狠,听说他进城以后,就把柔然人都赶到城关去了,不管有没有嫌疑,城里头一个不留。等到柔然人一动,他先朝城关放火放扔手留弹,把人都赶开了。还有冯麟阁带着一支人马给他帮忙,倒是没听说白城失守,只是处境也不算太好。柔然人用重兵围困,咱抽出时间来,得赶紧去给他帮忙。”
赵冠侯自是应允,这时,孙美瑶却从外头进来,怒气冲冲道:“扶桑人忒也可恶,拿咱当猴耍了。你来看看,正金银行给咱准备的是什么东西!”
正金银行在洮南设有一个临时办事处,赵冠侯之前向扶桑人索要的物资,按照扶桑方面的说法,就是都存在这里。可是等赵冠侯到地方时,见张雨亭等人的脸色也都不好看,就知道情况又有变化。
首先就是约定的白银二十万两,实际只有四万,严重不敷数字。而这位银行经理的解释则是白银数字太大,难以运输,只能将来再慢慢的筹措。这四万两,也是废了很大力气才运输来的,不过可以用扶桑金元代为支付。
而支弹药上,扶桑所承诺的四千支快,实际只有不到五百支,全是从铁勒手里缴获的,虽然可以算做快,但实际上,支磨损情况相当严重,算是钻了一个合同上的文字漏洞。数字上,则是说运来的就只有这么多,其他的不知道在哪里。粮食数字也与约定数字有极大差距,而其解释为关外收粮困难,无法这么大数字的粮草。只能到白城等处分被取粮,再行凑齐。实际还是要求金兵去白城解围,才能有粮食。
手留弹和地雷,比起合同规定的数目短少一半有余,乃至于那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