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这就没意思了吧,你的情郎哥就在那边,你拉着我,这算什么。”
“若是昨天你应我这事,我自然高兴。可是就像你所说,空口无凭,何以为信?若是事成之后,你杀我们几个灭口,我又到哪里去诉苦?只有这样,我才能相信,你不是骗我。你只要是个男人,就不会舍得和我好过之后,再杀我。”
等到赵冠侯离开之后,丫鬟进来,看到了依旧瘫软成泥的玉美人,颇有些心疼地说道:“太太,你……你怎么不喊奴婢进来替你。你们高一声低一声的吵吵,大公子都听见了,在自己房里一直哭,还用拳头打墙,老吓人了。”
玉美人摇摇头“窝囊废,光哭有什么用,是男人的,拿刀去捅了那个铁勒人或是捅了他都行。我如果不赔身子,他将来放不过我们怎么办。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要是从一而终,跟他算怎么回事?不管他,我先眯一会,这男人,都快把我揉碎了……他可真有力气。”
太阳落山,新民府内,也渐渐变的萧条起来。兵荒马乱的年月,中立区也不代表安全。
老百姓在太阳下山后,就早早的回家,不敢在街上逗留。整个新民府的街道,变的冰凉而又黑暗。路上既看不到行人,也没有灯火,衙门里的捕役早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也就懒得出来巡街。路灯是没有的,即使是油灯,也不会再点,因此城市的夜晚变的黑暗而危险,没几个人敢出门。
这个时候,就只有四个地方热闹,一是饭庄,二是宝局,三是落子馆、四是烟馆。奉天城里修着平康巷,但是随着铁勒人入城,那里的女人抗不住铁勒人生驴铁马,就逃到新民继续做老营生,落子馆很红。城里乃至乡下的浪荡公子,都将钱往女人的肚皮上扔。
城里最大的一家落子馆,因为新来了十几个奉天来的苏帮姑娘,而名声大噪,来的客人格外多。只是最红的杏芳姑娘,因为长的有点像增其将军家的三姨太,不管你来的多早,也早有人包下,是抢不上的。让不少人拿着银子,扫兴而归。
而包下杏芳姑娘的人并不会付钱,只会在将杏芳弄的像死人一样无力再动时,丢下几张随手可以揉碎的羌票,然后穿上军靴走人。
等到摔门声响起,杏芳这才敢啐一口唾沫,小声骂一句“短命的穷老羌,早晚死在战场上,连上落子馆都白玩,真不是东西。”
马德里道夫,这名铁勒的高级情报参谋,多年的情报生涯,按说早就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但是他必须承认,在玉美人这件事上,自己栽了。他确实迷上了这位增其的三太太,至少在得到她之前,自己没法忘记她。
这个美丽的东方女人,让他变的兴奋而且着迷,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为了她,自己愿意冒一些风险,好在,事情还在可控范围内。从卡佳那个贱人那里反馈来的情报看,增其之所以不屈服,是因为赵冠侯的关系。不过玉美人左右也不是大姑娘,失去一次和失去一百次,又有什么区别。卡佳已经快说服增其,让自己先尝她的甜头,再送给赵冠侯。
一想到那个美人即将被自己所拥有,马德里道夫只觉得身体又燃烧起来,方才把杏芳当成她所灭的火,又燃烧起来。落子馆不提供饮食,他的肚子里有点饿,可是身上有的,只有老百姓很拒绝接受的“羌票”。
作为一名情报官,所拥有的经费,居然是这种废纸,这简直是耻辱。他小声诅咒了一句,帝国正在战争之中,而财富却依旧花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那些财政大臣都该上绞刑架!
他怒气冲冲的踢翻了一个放在路上的箩筐,不知道是哪个冒失鬼,把这东西放在路上。由于没有灯,他看路也不是太清楚,冷风钻入脖子,让他下意识的紧了紧衣服。今外萧条,自己似乎也不该多做逗留,应该快点到自己的办事处去,到那里找点吃的。
就在他走过一条小巷之时,猛的,一道黑影从小巷里窜出,一个人手里拿着根长条物体,朝他哆嗦着说道:“把……把钱都拿出来,麻溜地!慢了……收拾你!”
打杠子的?
马德里道夫颇有些哭笑不得,甚至因为这个劫匪的出现,心情都变的好了一些。早听说过新民府出现了一些打杠子的,多是活不下去的穷人,铤而走险,在城市里打劫。由于衙门失去作用,所以他们存在的时间格外长一点,迟迟没被抓去服苦役。但是谁给他们的勇气,来打劫一名铁勒帝国的情报官?
他的手放在了手枪握柄上,但是依旧用铁勒语大声的呵斥,按照习惯,这些人当发现自己劫的是一名洋人时,第一时间就会逃跑。然后他会像追兔子一样,追上去,把对方虐杀到死,也算是这个寒冷的冬日里,一点小小的娱乐。
“妈巴子的,不说了么,给钱!还跟我这叨叨!”一声怒骂,棒子挟着劲风打下来,马德里道夫侧身闪避,手枪自枪套内拔出。
枪声划破夜色,死尸倒下,血很快就被冻结了。听到枪响的人,向新民捕厅上报,新民捕厅却因为局外中立的原因,拒绝对所有涉枪事件负责。直到第二天清晨,铁勒驻新民办事处发现马德里上校一夜未归,又听说发现一具铁勒裔死尸之后,才派出专人调查,随即就发现了马德里道夫的尸体。
子弹直接击中眉心,一击致命,作为铁勒部队里有名的神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