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哥萨克骑兵团的混乱,右军的炮兵开始了一轮集火,所有的重炮以一轮榴霰弹覆盖射击,张怀之计算的很准,炮弹的落点,恰好是以麦列霍夫落马位置为中心,在四周均匀的落下炮弹。
一阵震天价的炮响过后,哥萨克第五骑兵团的连排级军官,再次出现的大批空缺,又将有一批优秀的青年得到阵前提拔的机会。而其前任团长**夫则在这一轮炮击中,被铁弹丸扫过了头部,失去了任何抢救的价值。伴随他一起离开人世的,还有三十几名优秀忠诚的老哥萨克骑手。
这些老兵和军官的死去,导致前线的哥萨克变的盲目且彷徨,他们的动作开始变形,进退开始失去章法,就如同第一次上阵的新手一样,在马上举起马枪射击。随后被右军用步枪打倒。只有极少数人呐喊着举着长矛冲入军阵,但随后,也会在米尼枪的扫射中落下马来。
这一次的冲锋,是灾难性质的,骠骑兵阵前退缩,哥萨克骑兵突然损失了大半指挥层,导致战场失去控制。逃亡开始出现,退后的哥萨克并没有逃入安德烈的部队里,而是夺路而走,不知逃向何方。
在正面战场上的步兵,原本依旧按照操典,互相射排枪,像绅士射子弹,然后在敌人开枪时挺起胸膛,一时间未分胜负。随着两翼骑兵的败退,步兵的战场也终于出现了变化。受到两翼胜利的鼓舞,李秀山忽然举起指挥刀来大喊“弟兄们,冲啊!”
右军步兵排开阵型,端起步枪主动起了白刃冲锋,这对金兵来说简直就是奇迹。在两方即将白刃交接时,这些步兵先射出了枪里余留的子弹,随后挺起刺刀,与人高马大的铁勒兵交锋,半点也不退缩。
刺刀铿锵,白刃交接,向来以豪勇自夸的铁勒步兵,却在右军的刺刀攻势下步步后退。显然,两翼的败退也影响了这些士兵的士气,即使督战队挥舞着大刀,将退后者砍翻在地,但是他们的队伍还是不受控制的向后倒退着。
安德烈急道:“枪骑兵!立刻投入战场,目标……解决掉这些步兵!”
他手上的枪骑兵连,算是王牌武装。士兵来源,都是与他一样的贵族子弟,平时他们在一起喝酒赌博,是极为交好的友人。
这些人身强力装,可以穿戴着沉重的甲胄,挥舞着两人半长的骑枪,将敌人挑翻在地。在他们心里,或者说铁勒的部队里,也普遍认为,这样的骑兵是无可匹敌的。当他们开始奔跑时,没有任何力量能横在他们眼前,不管眼前的是什么,都能轻松碾碎。
但问题在于,即使是配备了最优秀的骏马,他们也还是太重了,根本不可能长期作战。跑不了多久,战马就会疲惫,从而失去冲击力。所以这些士兵在战前不会穿盔甲,只有需要他们冲锋时,才会穿戴整齐,投入战斗。
而且这些贵族子弟来历不凡,有家族的力量支援,有他们在,安德烈的位置才能坐的稳。如果这些人出了事,单是他们的家属,就不会让安德烈好过。
可是此时,他已经顾不了许多,一方面命令掷弹兵连投入前线,作为援兵迟滞武卫右军前进步伐,另一方面,命令这支枪骑兵全体出动,向金兵进攻。
那些掷弹兵投掷的,并非赵冠侯研的拉绳式手留弹,而是类似于实心球的点火爆弹,点燃引线之后,需要以双手用力的投掷出去。是以担任掷弹兵的,都是孔武有力的壮汉,除了投掷手留弹伤人外,当他们举起武器时参加搏斗时,同样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对手。
只是那些实心球爆弹的杀伤力并不高,伴随着一个个爆弹投过来,右军士兵很是灵活的做出了规避,随后,他们也解下了自己腰上的手留弹还以颜色。
实心弹的爆炸力不强,一般只能炸开两三片,射程和威力,都不能与这种新式手留弹相比。在攻打飞虎团的战斗里,铁勒兵不止一次见过这种手留弹的威力,但是由于帝国的军需采购制度,这种武器短时间内,不可能出现在帝**人的装备清单里,只会如今天一样,让军人在战场上感受其威力。
数以百计的手留弹,如同下雨一般落向了那些掷弹兵,弹片与气浪,笼罩了这支援军队伍。安德烈心知不妙,连忙命令着“枪骑兵暂停进攻……”
可是,命令已经太晚了。
头上戴着铁盔,身上穿着厚重的板甲,骑着高头骏马,手持长枪的重型枪骑兵一旦开始奔跑时,任何命令也没法让他们停下。当看到这支部队出现时,铁勒军中高喊起一片乌拉之声,而曹仲昆这边的步兵,却出现了一阵动摇。
不管是谁,看到这么多铁罐头朝自己冲过来时,都难免有紧张的情绪。具装重骑已经很久没在战场出现过,没想到今天,竟然被铁勒人拿了出来。一些士兵紧张的朝枪内填入子弹,结果装好后却现,枪里之前已经装了一,这支枪就此废了,只好颤抖着把步枪举起来,以刺刀准备对抗骑枪。
曹仲昆素无急智,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手下的哨官龙扬剑却在此时大声道:“弟兄们,别怕,举起刺刀冲上去啊。这铁家伙照样怕刀捅,打他们的马,打他们的马。马死了,看他们怎么起来!”
尘土飞扬,铁蹄震颤大地,一百余匹钢人铁马的冲击,带来的震撼不亚如万马齐奔。赵冠侯和他的步兵哨如果不是在此时抵达前线,很可能曹李两营,不等接敌,自己就先崩溃了。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