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提议,既然两个洋人都换了那么多钱,这么多洋人,那得换多少?单从收益上,也得要权衡权衡,不能简单的一刀杀了,那不成了败家?
万年好道:“这事,我们山里,其实也没有下决断。大当家嫁人,不代表我们真的要放票,那位大臣虽然看上去极有把握,可终归年纪轻,又是个外来的。毓贤是山东巡抚,哪是说易就易的,万一易抚不成,我们就没有好果子。至于那些洋人么,咱们从长计议,放了可是要得罪坎离二拳,那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几名头领面面相觑“那到底,你们是怎么想的?得给个准话啊。”
万年好摇着头“这事啊,谁又能做的准了,几位看着吧,我想,等到成亲之后,肯定有个结果……”
客房内,玄玄子道人一脸阴沉,“孙美瑶欺人太甚,眼里没有咱们离字拳。她以为抱犊崮就是铁板一块?贫道这次,就要让她知道一下,获罪于神灵,是什么下场。”
丁剑鸣道:“师叔,眼下山里的情形,对咱颇为不利。赵冠侯带了一大笔钱来,又许诺招安,我看,有不少人心思活动,恐怕不会和咱们合作下去。”
“不合作,也得合作。这件事,由不得他们。只要把事情闹大,他们就没了别的路可走。”玄玄子冷笑几声,显得极有把握
“剑鸣,那水浒传你总听过吧?应该记得一个词,逼上梁山!像秦明、关胜那些官府大将,又或者卢俊义那般的员外富翁,吃多了撑的,才去梁山落草?不过是被梁山断了后路,不占山也不成。咱们只要把抱犊崮的后路断了,他们想不跟着我们走,也不行。”
“师叔,您是说?”
“巢云观!”玄玄子说出了这个地名,以袍袖一抖“我当初就在那里出过家,对巢云观的地形很熟。再带上一些人手,杀光一群洋人,不费什么事。这些洋人只要死光了,他们抱犊崮还能招安?将来就算想翻脸,也有我一条老命顶上。只要能把抱犊崮拉入伙,再杀光那些洋人,师叔这条命,随时可以赔给他们。”
“可是……可是巢云观戒备森严,坛里兄弟说,很难接近。”
“无妨,师叔自有妙计。在这山上,我也有我的内应,我去拜一拜他,让他动手,帮咱们拔了那些钉子。”
在枣庄县城内,简森夫人变的异常虔诚,每天例行祷告,向天主祈祷,保佑自己的意中人平安返回。华比银行在枣庄亦有不少生意伙伴,她除了祷告以外,就和这些洋商往来,又去拜访了两位前来探询事态处理结果的领事。
霍虬等人原本是给她做扈从,可是等过了一天,这几个人就不见了踪迹,就连那几个奴仆,都没了影子。
已经与本地拳民取得联系的姜凤芝,则记着赵冠侯的吩咐,与几位师兄、老师父磋商着,劝解他们不可妄动。面对着洋人的刺刀与马队,这些拳民也知道些厉害,并没有真的去攻打李曼侯爵的住宅。只是两下的对峙,自始至终从未停止。
姜凤芝发现,枣庄县令表面上严守中立,实际站在拳民一边,自府库中拨发钱粮,供拳民饮食,又发放了一批刀枪棍棒。虽然这些武器对于抵抗洋枪并无帮助,但是百姓怯官,官府的支持,让他们更有底气,乃至于面对洋兵时,也不怎么惧怕。
赵冠侯走后的第四天,天一亮,姜凤芝便到拳坛里,像往常一样,教众人打拳。她的身手俊,虽然是个姑娘家,可是这个坛里,以她拳脚最好,加上班辈大身份高,不少弟子原因和她练武。
可等她刚刚进坛,本地的大师兄,就一脸兴奋的想她透露了一个好消息。离字拳内,大有名望的朱老师和心诚大师即将亲临传法,姜姑娘既与朱老师是亲近同门,这下可以好好叙一叙旧。而作为迎接,这些人也准备好好亮一亮拳,让洋人知道一下,神拳子弟的厉害。
李曼侯爵的临时住所之内,巴森斯看着青岛方面发来的电报“我们的十五个连,已经完成了动员,随时可以出发。海军方面,这次可以出动六艘兵舰。魏尔曼司令官阁下命令他的部下,服从于侯爵的指挥。”
“魏尔曼是个好小伙子,我相信他的决断,会为他换取一枚金质勋章。他做的很好,这支部队足以消灭毓贤和他手下的武装暴徒。巴森斯,我想应该向他们发电报,告诉孩子们,现在就可以乘坐火车,赶来枣庄,然后接管这座城市。我们这次,将把整个山东东南部,完全纳入帝国的控制范围之内。”
“侯爵,你不是答应过七天……”
李曼微笑着摇摇头“老朋友,你在金国待的时间太长,被他们的坏习惯传染了。我们都是皇帝陛下的卫士,为了皇帝陛下的利益,我随时可以献出我最后一个儿子,就像你也该随时献出你的女儿一样。他们以为我会为了小理查而放弃山东?他们太天真了,而这种天真,正好被我们所利用。何况,你也看到了,那些暴徒闹的越来越疯狂,甚至准备在我的住宅外,进行马戏表演。这种对于普鲁士贵族的冒犯,应该受到惩罚,所以,我要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军队。传我命令,部队向枣庄,进发!至于理查和汉娜,我相信,上帝会保佑他们的。”
巴森斯一脸愕然的看着李曼侯爵,手上的电报,洒落在地。
抱犊崮内,婚礼是选在上午举行的,与普通人家娶媳妇一样,山里甚至还预备了一班吹鼓手吹着喇叭与唢呐。两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