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子灵将信将疑看了看姚九阴,又转头望向建筑的深处,这个谜一样的男人的过去,到底包含着多少uncertainty?
“我们朝深处走,我感觉着,如果一直走到最深处,可能会有发现……”姚九阴幽幽道:“深处,会有能让我想起一些事情的东西,肯定有……”
赢子灵与姚九阴争论的前行,我与长生在其后沉默的跟随着。
“小鸾儿,这座古老建筑的深处,一定藏着什么要紧的东西……”小破道突然有些无厘头的给我说了一句。
我骤然感觉我们几个包括自己都变得怪怪的,似乎没人都蒙着一层面纱,隐藏着真实的自己。往往幽深的青石白玉深处,我心里升腾起强烈的yù_wàng,急忙催促长生马上迈步跟上前面。
愈加深入愈加幽寒,脚下的地面开始出现覆盖着坚硬的冰,滑的让人站不稳脚,沿着两旁俯卧在地面上的白骨走出去数里之远,我们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脚步马上停下来,周围居然没有一丝声响,静的可怕。
那股血腥味浓的让人作呕,接着微弱的冷光望过去,远处朦胧,然而视野却诡异般的清晰,全是一片血红。
我的心抖动了一下,连手都开始发抖,我看到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条不宽却奔涌的河,河里的河水像鲜血一样刺目猩红,如同千万人的鲜血全部流淌汇聚到一起,化出了这条血河。
轰隆——
我们耳边隐约传来一阵滔天的厮杀声,金戈铁马,利剑铮铮,有人在呐喊,有人在哀号,飞沙走石,日月无光……
我们的眼睛似乎也被弥漫的狼烟覆盖了,漆黑一片。
骤然间,一张巨脸从眼前一晃而过,那张脸庞微微有些扭曲,像是一片笼罩了天空的阴影,我心底的意识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幻境,但是这张脸飘过去的同时,我猛然间觉得它有点熟悉,似乎见过。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幻境消弭,那张巨脸不见了,眼前仍然是在奔流的血河,其他三人真沉浸在震惊之中似乎没有看见这张巨脸。
前后一转眼的功夫,我突然就想起来,那张从眼前一晃而过的脸,居然与长生极为相像。
只不过那是黑色,扭曲的脸,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血河上面,有一道木桥,本来非常坚固,但时间过去这么久,估计也糟腐了,姚九阴定定心神,靠近小桥。先伸脚试了试,还能支撑住一个人的重量,然而踩在木桥上的一刻,头顶的穹顶上猛扎扎垂落下来几团东西。
突如其来的几团东西让他停下脚步,那几团东西隐约闪着红光,在小桥上方轻轻的晃动着。红光乍现,让几团东西看上去就像是几个巨大的半透明的红灯笼,红光发自灯笼的内部,透过灯笼,甚至能看到里面窝着几条微微蠕动的影子。
灯笼还在滴滴答答的滴血,悬在我们眼前,触目惊心。灯笼里的影子蠕动的速度不断加剧,看上去随时都会从里面跳脱出来。
然而随着这几团血红灯笼的出现,从小桥后面的一片黑暗中又冒出来回闪烁的绿光,星星点点,如同在草原的旷野中游荡的狼群,齐齐的注视着我们。
小破道的手心出汗,觉得这些东西很难对付,如果是别的地方,还可以在危机未完全爆发之前寻找退路,然而此时此刻,建筑深处的东西带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就算再难,他也想冲过去。
“不要,不要动手。”我一把拉住小破道,闪身站到他前面,面对那些血红的灯笼和不远处星星点点的绿光,微微颤动的灯笼顿时就完全停滞了,游来游去的绿光也骤然停在原地,它们好像从我身上察觉出了什么。
不知为何,我根本不害怕这些古怪玩意儿,甚至还隐隐有些亲切,我就这般静静站在桥头,慢慢挥了挥手,道:“尘土归原,你们都退去吧。”
我本来想清清嗓子庄重而傲娇的说出这句话,但话音刚起,语气中却带着浓浓的伤感,那种情绪严重影响了我,我站在血河之旁,忍不住就想落泪。
颤动的灯笼还有绿光停滞了片刻,虚空中好像爆发出一片接连不断的哭号,非常凄惨,紧接着,灯笼慢慢缩回穹顶上,绿光也一点一点的熄灭,完全隐没在黑暗中。
我一步不停,从快要腐朽倒塌的木桥上走到了血河的对岸,其他三人紧跟我过来,当走过木桥,站到血河另一边的时候,我悄悄把眼角已经滴出了几滴晶莹的泪拭去。
“你怎么了?”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难过……”我勉强对小破道笑了笑,道:“只是说不出的难过。”
小破道没再说什么,但满脸都是浓浓的担忧。
一路层出不穷的危机和风波让我们自然而然的养成了一种习惯,无论任何时候,心里都不会真正的彻底放松警惕,我牵着苗玉暖暖的手,那种感觉很美妙,姚九阴仍然在紧密的关注着周围的一切。
在远处目光无法触及的角落中,时常都能听到窸窸窣窣的轻响,总是觉得要有什么东西突然冒出来,然而那阵声响每每一晃,就匆匆的消失,重新陷入死寂。
姚九阴看了我一眼,他猜测这很可能跟我有关,我在此时此地,有一种强大的无法形容的魔力,让所有的危机和邪祟都不敢露头。
古老的建筑尽管宽博恢弘,但我们这样一路顺畅的走着,很快就穿过了那条直通至深处的大路。不知道走了具体有多远,幽暗的光线开始把我们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