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王被安排住在南宫庄园一偏房里。
是一间客房。
在南宫忻怡的安排下,从乡下进城来的杨王总算找到点尊严,没被南宫世家的下人、护院们当成是乞丐、流浪汉对待。南宫忻怡要他们像对待客人那样来招待杨王,还给杨王换上了一套雅绿色镶边直缀的衣服。杨王流浪汉的形象终于得到彻底的颠覆,乍一看上去还有几分书生的模样。
“再好的衣服穿了还是改不了一副穷酸样。”废物小木子见到杨王被当成宾客对待,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冲着杨王竖起中指后,转身走出了南宫庄园。
……
砰!
一个人影身似飞弹地从屋子里飞了出来,狠狠地撞在了院子一棵树干上,一口血喷出,滚倒在地面上。
是小木子!
“黄伍长饶命,黄伍长饶命啊!求黄伍长再给多一次机会,小的一定把杨王那部《飘功》抢到手……”
小木子还没爬起来,话都没说完,一条人影跟着从屋子里极其迅速地蹿出,膝盖提在前面一下子就撞击到了小木子的跟前。只听得喀嚓一下,小木子的脖子直接给这人的膝盖撞碎,整个人不成人形地萎缩成一团,手脚还兀自一颤一颤地抽搐着。
“废物一个,到这个时候还不明白抢杨王那部《飘功》的真正目的,死不足惜!”这个人影将膝盖上的血迹来回抹在小木子的身上,然后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十分气愤和冷漠。
“养了你们一群饭桶,连一个衍生期这么低阶的小肉猪都控制不住,要你们何用?”
两个身影从大门外走了进来,当先一个身穿大红官袍、头戴乌纱帽。此人身后跟着一个像影子的男子,一身乌黑,在灯火照耀下就跟影子一样很容易让人疏忽掉。
“小的该死,小的无能,请魏大人恕罪!”一见到这个头戴乌纱帽的官进来,黄伍长立马从一个冷漠、高高在上的姿态变成了低三下四的奴才,“小的这次亲自出马,就算不能抢走杨王那小子的独门《飘功》,也势必将之毁掉,绝不让他有任何提升实力的机会。”
“你早该亲自出马了!”魏正满腔恼火地道,“薛家的独门《飘功》与众不同,别人家的《飘功》只是额外修练飘移之法,唯独薛家的《飘功》能在修练飘移之法的同时提升到飞升之力。仅仅几天,杨王那小子的飞升之力已经晋升到第九层的晋阶上了。你派的那个废物小木子,给人家当了试炼石都不知道,你再不出马,难道要等杨王那小子一脚踏入化气期才出马吗?”
“大人息怒!”黄伍长顿时诚惶诚恐地道,“不等那小子有半点提升的机会,小的就把他彻底废掉。”
看着这黄伍长走了出去,魏正背后的那个影人开口说话了:“派一个化气期的高手去对付一个衍生期的小子,这等辱杀身价的事情换作在下去,在下宁愿自刎而死也不愿为之。”
“足下是城堡七大高手之一,区区一个杨王还不配你出手。但我底下里养的这帮废物,对付杨王还真是让本座操碎了心,个个都自命不凡,但碰上了杨王却成了窝囊废,没一个中用。化气期的黄伍长要是这次失败,不用本座惩罚他势必会自杀谢罪。”魏正挽起官袍垂摆,迈官步走出大门,“今日通牒南宫化雄,赵大人正等着本座回去交差,足下随我一同前往衙府吧。”
……
第六区,衙府。
烛台高照,烛苗通红,一排烛火沿墙列开,灯光照耀得整个书房纤毫毕现。
书案边上巍巍坐着一个国字脸、一看就是个大官的人物,眉毛又浓又短,却是根根朝上竖起,如浓笔重墨落笔一按又猛地收起而留下的笔迹一般。
身穿大红官袍、头戴乌纱帽的魏正站在书案前,面对着眼前这个没穿官服却尽露官威的笔眉官人显得有些卑微:“大人,卑职已按大人的意思把话带到南宫家,那南宫化雄表面装糊涂,底下里却是雪亮,水晶玉雕恐怕他仍是不会交贡出来。”
“迂腐、愚蠢!”笔眉官人十分生气地骂道。
魏正吓了一跳,连呼:“卑职该死!”
“本府骂的是南宫化雄,迂腐、愚蠢,害人害己!”笔眉官人愤愤地道,“这条老猪,十年前在‘五门变’中最出力、最忠诚,可没想到在杨玄飞升之后就变了心,竟然偷偷替他收藏、保管那块水晶玉雕,而且还隐藏得那么深,连当时的飞龙都被他瞒了过去。真不知道杨玄飞升之前找他的那晚跟他说了些什么,竟然让这条最忠诚的老猪突然变了心。这些年来幸好是本府格外留心,对南宫世家的仆人、打交过的人进行明查暗访,又对南宫老猪旁敲侧击、多方试探,再综合分析,才得出这老猪有七成可能是收藏了杨玄那块水晶玉雕。”
“如此说来,大人也是不敢肯定南宫老猪收藏有杨玄那块水晶玉雕了?”魏正心里没底地问道。
“不,现在百分百可以肯定下来了。”笔眉官人语气宏亮,带着一向的坚定和别人必须信服的气势说道,“南宫老猪在你通牒时装糊涂,欲盖弥彰,正好暴露了水晶玉雕在他手上的底。后天是这老猪嫁女之日,就选在那天给南宫老猪来一个大大的惊喜。”
“大人,这会不会是当年杨玄留下的一个圈套?”魏正语气森然地提醒道。
“圈套?”笔眉官人两道重墨短眉上扬,“此话怎讲?”
“水晶玉雕如此重要,杨玄当年为何不随身带走?即便不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