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李博反复嘀咕着这句话,他不禁感慨:难道我真的错了,就算我想一辈子为他们遮风挡雨,可是我做得到么!
嬴轩见李博似乎有所触动,趁热打铁地说道:“仲父疼爱信邑,本无可厚非。但是如今他已经长大了,不光是他还有我,我们不可能永远做大树下的幼苗,我们需要经历风吹雨打才能茁壮成长,然后才能反过来照顾大树。”
一席催泪弹说完,他自己都有些信了,自古可怜天下父母心,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发自肺腑。
李博突然拍着嬴轩的肩膀哈哈大笑:“少主是真的长大了,臣很欣慰。”然后转身冲李信芳说道,“你们带信邑去吧,只是路上要小心。”
李信芳啧啧称奇,一脸愕然地注视着嬴轩。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向顽劣甚至令人讨厌的嬴轩,竟然能说出这样一段话来,而且真的说服了父亲。
嬴轩面露难色,李博虽然答应了,但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于是挠着头故意做出为难的样子,道:“仲父,我和信邑都不会武功,万一路途中出现了什么意外,信芳恐怕照顾不过来,依我之见不如……”
“放心,我一定护你周全,怎么,信不过我?”李信芳一开口就把嬴轩噎了回去。
“那少主打算怎么办?”李博反应很快,大致猜到了嬴轩的意图。
“不如再派个人保护我们,这样既可以保证万无一失,我们还能再有个伴,仲父以为如何?”嬴轩试探性地问道,本来他以为李博不会轻易就范,那时再提出让章婧也来保护他们,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不曾想李博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李博此刻心里跟明镜似的,少主如此希望章婧与他同去,说明两人肯定有问题,他更不能让章婧与他们同行。于是装作一无所知地说道:“那好吧,我派一名身手不错的铁卫陪你前去。”
嬴轩慌忙拒绝道:“这倒不用,让章婧陪着就行了。”铁卫他真见过一个,当时他刚刚穿越过来,第一个晚上就要逃跑,结果被埋伏在草原周围的铁卫逮个正着。
“章婧不行,她还有重要任务。”
李信芳望着愁容满面的嬴轩,终于明白过来,心里暗骂他活该。不过转念一想,章婧陪着总比那什么铁卫要强的多。于是冲李博说道:“爹,婧儿如今的剑法已经不在我之下,她若是同去,我也放心。”
“就是,就是,婧儿的武功确实不错。”嬴轩附和道。
李博沉着脸,心中数落女儿地多管闲事,如今两人都举荐章婧,自己也不好再反驳。心想:罢了,这次就让章婧跟着去吧,等我把草原的奸细纠出来,再找机会把章婧调离少主身边。
“既然你们都同意,我就不说什么了,你们即刻出发吧!”
嬴轩闻言,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跑,不小心绊在了门槛上,一个踉跄就要倒下去,千钧一发一际,有一个人扶住了他。
“婧儿,是你?刚才你听到了么?”
章婧点了点头,嬴轩走进客厅之后,她就跟了过来,只是一直站在门口。
“走,跟我去牵马!”说罢,便不由分说地拉着章婧跑出了大门。
出行当然要骑马,当然以嬴轩的身份坐马车更为妥当。但是西汉建国不久,战争留下的伤痛还未完全平复,经济仍然处于萧条时期,据说汉高祖刘邦出行也只是乘牛车而已。
思来想去,嬴轩还是选择了他的“好兄弟”——赤兔,它可是陪伴了自己最彷徨的一段时间。俗话说的好,患难见真情。他最孤独无助的时候,赤兔一直陪伴着他,不离不弃,当然它也弃不了!
虽然取名赤兔,但嬴轩自己都承认多少有些玷污了赤兔马的名号。“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何等的威风,然而在看看自己的赤兔,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让他钻进去。
“少主,您真的打算骑它?这头驴,不对,这匹马是不是太小了点。”
嬴轩瞪了她一眼,心想:诚实固然是美德,但有时也要看场合,它怎么就是驴了?不就个头小了点嘛,人不可以貌相,海水不可以斗量,马儿当然也不能凭个头比高下呀!
秦人自古尚武,骑马更是不在话下,嬴轩翻身上马,一夹马腹,赤兔“飞快”地奔跑起来。
“咦!这不对劲,平日里我追赤兔的时候,它跑的老快了,怎么今天萎了?”想罢,他扬起马鞭重重地打在赤兔的屁股上,赤兔嘶鸣一声,只是摇了摇尾巴,却没有丝毫加速的意思。
嬴轩急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老子这么信任你,你在关键时刻竟然整出这么个幺蛾子,你这不是诚心要让我在李信芳面前出丑嘛!看我怎么教训你,什么,你还不服气,你再晃一下试试?
终于来到了出发地,嬴轩仿佛经历了八十一难,全身都是汗水,他突然有了想去洗澡的念头。不过也只是想想,否则李信芳说不定会杀了他。
“少主快点,芳姐姐都已经等候多时了。”章婧到达的时候,李信芳已经到了,她没有想到少主会如此慢,她回头看了一眼李信芳,嗅到了一股冷嗖嗖的杀气。
“嬴轩,你打算骑着你的小毛驴出发么?”李信芳强压着自己的怒火,最想去县城的是他,最磨蹭的也是他,要不是父亲就在不远处,她早就动手了。
嬴轩挠着后脑勺,颇有些不好意思,面对李信芳时他还是认怂点好。“怎么会,我只是打算带它出去长长见识,这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