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锈钢炒锅是锃亮的,锅铲也是锃亮的,铛铛两下,想要小试身手的颜有金拿着锅铲敲锅,忍不住自言自语到:
“锅锅铲铲,该你们尽职的时刻到了,一会别给本姑娘搞砸啊,最好把面给我煮的漂亮点。”
虽然对灶台寄予厚望,但心底还是冒出了n个问题:
火从哪里来?根据电视剧,大概是从燃气灶出来的吧,一会扭扭试试。
用什么东西煮?似乎是那个圆底,亦或是那个平底的炒锅。
放多少水?放满亦或放一半,还是只放过锅底呢?这道选择题可是个大问题。
放多少面?似乎一碗面里有好多条面条呀,那就一整包鸡蛋面吧。
……
好了,第一步,面要平着放吧,所以选了平底锅。
放了半锅水,拆开整包面放了下去之后,就等着用火煮面了。
找到了燃气灶的打火旋钮,按来按去,扭来扭去,怎么就是打不起火,颜有金琢磨着力度大些,力度小些,都无济于事。
没想到打燃气也是一项技术活,费力!
思来想去,她真的很想拨个电话过去,向李俊赫请教煮面的经验,但她担心他万一跑过来帮自己煮,那今天来参加公司开业的宾客得由谁去招待呢;她更害怕到时纸包不住火,被他知道自己实则为了莫汉庭煮东西而弃公司业务不顾,那她算不算玩忽职守,他还能信任自己吗?
可这时她已饥肠咕噜,她得想想办法,一会躺医院的那个被饿死了咋办呀。
这里都是单栋独户的别墅区,与邻居的房子隔着一个园区,全都互不相识,平素自己都是喊外卖,或者在外边吃了再回来的,连个会煮饭的阿姨都不认识,颜有金着急上火,狂抓假发。
早知道就去报一个烹饪班了,起码有个基础在,做起来也不会太难,像这样赶鸭子上架,真是强人所难。
对了,用手机上网查查,看看如何才能燃气灶起火。
原来是要往下按得久一些,ok,这下难不倒她这天才女强人了。
颜有金安慰自己,这么简单的事情,像我这种高智商的人不会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脑力和手工是有区别的嘛。
她扣了扣手心,说干就干。
按住旋钮按下去,按下去,久一点,再拧一下,大力拧……
嘭——
只见一朵劲焰蓝火仿若一只喷火的猛龙般,从锅底喷薄而出,带着一股冲击波喷向四周,发出一声巨响,吓得颜有金花容失色,惊慌中失手扔掉了手中的锅铲……
啊!哎呀——
那锅铲好死不死,居然被她错手丢入水锅,刹那间锅里水花四溅,溅得她发间额前全都是水珠,有的甚至倏地钻进了她的眼眸,更糟糕的是,惊惶之余,她仍掉锅铲的那只手无意拍到锅柄,于是,在颜有金身上就仿若发生了人间惨剧,被打翻的整锅面,哗啦啦地……全泼倒在颜有金同学的身上,面条顺着她身上的水渍滑溜溜地往下流了一地!
哦,卖锅的!
颜有金整个人蒙圈了,呆呆地站立不动,厨房被她搞得一团糟污。
新买的围裙上稀稀疏疏地挂着几条面条,尤其她那穿着凉拖的纤纤玉足还粘着一坨容水的面条团,那一个真叫狼狈啊!
颜有金一个金贵的大小姐几时受过这样的“惨遇”,她立时气愤地跺着脚,一脚将脚背上粘粘糊糊的面团蹬掉,忍不住责怪道:“你个死莫汉庭,好端端的你那么听我的话干嘛,吃不了麻辣面你逞什么强呀,真是害人害己!”
抹去脸上的水珠,颜有金从未感觉自己如此狼狈过,越想越觉得这莫汉庭是自己的克星,遇上他做什么都不顺遂,“no—zuo—no—die—y?我这到底是作的什么孽呀,没事喊他喝什么酒呀,今天还是公司开业的日子,竟这样无端被动抽离现场……莫汉庭,你个害人精,害得我这么惨兮兮,老娘不要给你做面条了啦!”
她越说越难过,越想越生气,公司开业她本该在人前风姿卓约、风光无限的,不料想却被迫当一个脏污的厨子,想着、想着就觉着自己好倒霉,好委屈,眼圈一红,鼻子一酸,眼泪就芭啦芭啦地掉落下来。
呜呜,呜呜……
索性踢掉拖鞋,赤足往后退两步,她甩着鼻涕,恼火地摘下头巾手套,愤怒地甩到一旁。
呜呜呜……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放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哭着,哭着……她还不忘咒骂一句,你个死莫汉庭,鬼见都愁,神见都抽,花见花落,人见人躲的害人精,你咋不上天。
颜有金此刻这身腌臜形象,与那人前风光无限的霹雳股神女总裁相比可真是差个十万八千里,和人说她金子顺就是颜有金都没人信。
呜、呜、呜……
“我正病着呢,你这样在背后诅咒我上天,这样真的很好吗?”
某女正呜咽得厉害,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清厚的男声,带着磁性,低沉迷人。
莫汉庭?颜有金有一瞬停止了哭泣,随即摇晃着脑袋,表示已经哭晕在厨房才会出现不该有的听力幻觉。
“莫汉庭,你个天杀的,你还没做上天做天使呢,怎么就能千里传音呢……”颜有金嘀咕着,忍不住抬起头来,朝客厅望去。
哈?这,这……
眼前的不速之客,颜有金因难以置信而目瞪口呆。
稍顷,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你有我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