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都走到院中,穆青河对吴楫栋拱了拱手,问道:“吴大人,请认一认,这其中,可有青云军的人?”
吴楫栋冷眼看向跪在地上的众人,入眼所见,尽是一双双仇恨的眼睛。
这被抓获的百十号人,有一部分人,已经知道了寨子中发生的事情。
另外一部分人,虽然因为早早被捕,还不清楚寨子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有一些识得几位当家的,一看吴楫栋一身官服,再看柳云风、铁柱和独孤寒的样子,心中也明白了几分。
是以,个个都对吴楫栋怒目而视。
吴楫栋在穆青河的陪同下,绕着跪着的人走了一圈,假做仔细地一一辨认之后,回到原地,对尤贯流说道:“尤帮主,这里面没有我青云军的人。尤帮主,此乃贵帮家事,我等不便插手。还请贵帮自行处置。“
尤贯流大笑一声,说道:“好!没有青云军的朋友就好。我等还生恐帮中的兄弟抓错了人,伤了和气。”
说罢,尤贯流脸色一沉,对穆青河喝道:“清河,行帮规!”
铁柱一怒,正待发话,李焱已抢先问道:“尤帮主,敢问贵帮的帮规是如何的?”
穆青河答道:“副使大人,似这等图谋国家财物的大罪,在我帮当视为叛帮之罪。”
蔡卓接口问道:“哦?这叛帮之罪,贵帮又是如何处置的?”
穆青河又答道:“叛帮之罪,按照帮规,三刀六洞之后,扔入江中,逐出本帮。”
蔡卓又问道:“若是这受帮规处置之人,在接受三刀六洞,被扔入江中之后,又成功逃脱,贵帮又是如何处置?”
穆青河正要答话,尤贯流笑道:“我等不是冷血之人。这受帮规处置的帮众,一旦接受三刀六洞之刑,再被扔入江中之后,便与本帮再无瓜葛。是生是死,都与本帮无关了。”
回答完蔡卓的问话,尤贯流又对穆青河道:“清河,安排行帮规吧。此事吴大人已经确认,与青云军无关。我等返回厅中开宴吧。”说罢,手一引,做了个姿势,邀请众人回厅。
铁柱早就按捺不住,正待说话,朱建轻轻扯了一下铁柱的胳膊,将他止住,随后开口说道:“尤帮主,且慢行帮规。我有几句话要说。”
尤贯流见朱建开口,连忙应道:“哦?小公爷有话要说?”顿了一下,尤贯流接着道:“既然小公爷有话要说,自无不从之理。”说罢,对穆青河道:“清河,将这些人先带下去,关押起来。”
朱建说道:“尤帮主,此事与这些人有关,无须将人带下。”
尤贯流笑了一下,说道:“小公爷怎么说就怎么好。小公爷,不如我等先回厅再说,如何?总是让孙前辈等人站着,也不合礼数。”说吧,不等朱建答话,伸手一引,率先朝厅内走去。
铁柱一怒,眼看着就要下场去搀跪在院中的众人,柳云风轻轻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又对身边众人说道:“先回厅吧。”
铁柱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却也只得随众人一起回到厅中。
待众人回到厅中,尤贯流对朱建说道:“小公爷,不知有何指教?”
朱建答道:“今日之事,诸事皆是尤帮主和穆副帮主所言。我等何不听听这些被拿之人的说法?”
尤贯流笑着答道:“小公爷所言极是。我等自当从命。”说罢,对穆青河说道:“青河,带一个人进来,让小公爷问清楚,以免令我等落下个诬陷他人的名声。”
穆青河应了一声“是”,喝道:“带一个人进来!”
顷刻之后,两名持刀的汉子架了一个人进来,正是胡承年。
两名汉子将胡承年朝地上一按,欲令其跪下。胡承年死命挣扎。
尤贯流摆了摆手,喝道:“小公爷面前,不得无礼!由得他去。”
两名汉子闻言,将手一松,胡承年却一下跌坐在地。
孙鼎鸿早已瞥见胡承年的手腕,眉头一皱,却是因为见到胡承年的手筋也断了。
穆青河对两名汉子道:“去掉他口中之物。”
两名汉子将胡承年口中的破布取出,胡承年盯着尤贯流,口中嗬嗬有声,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孙思噌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怒叱道:“你等竟将此人的舌头也割去了?!”
尤贯流脸色一沉,对两名持刀的汉子喝道:“怎么回事?”
站立在一边的丁盛,脸上此时又露出奇怪的神色。
两名持刀的汉子扑通一声跪下,对尤贯流磕了一个头之后,其中一人回道:“回禀帮主,这些人穷凶极恶,被抓之后,不仅不停地辱骂我帮,被捆住之后还想逃跑,又咬伤了几人。兄弟们一时气不过,就,就,就……”
穆青河喝道:“就怎么了?说!”
两名汉子又对穆青河磕了一个头。先前说话的汉子嗫嚅道:“启禀副帮主,兄弟们就将他们的手筋和脚筋都挑了,舌头也割了。”
铁柱再也按捺不住,腾地从一起上站起来,奔到说话的汉子身边,起脚就要踹去。
铁柱正要起脚,场中人影一闪,御水帮另一位副帮主常山勇已挡在铁柱身前,沉声问道:“铁当家待要如何?”
铁柱大怒,一拳对着常山勇轰了过去,口中喝道:“滚开!”
常山勇见铁柱拳来,双臂横在胸前一挡。铁柱一拳打在常山勇双臂相交之处。常山勇闷哼一声,退了一步。
铁柱挥拳正要继续攻击,尤贯流和柳云风同时喝道:“住手!”
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