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声敲门声让靳明臻一乍,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发现一样,连忙按了键,退出了录音界面。
靳明臻理了下嗓子,对门外的江烨说了一声,“进来。”
江烨进去的时候,正看到靳明臻在端着一杯白开水,喝了一口水,看向桌面上铺开的病人案例。
“这是明天会议上的学术报告,还有ppt我已经发送到您邮箱了。”
江烨把手里的文件递给靳明臻,他“嗯”了一声,接过之后,便搁在了桌角。
可江烨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抬起脸来,望向江烨,“怎么,还有其他事?”
“靳主任,你刚才在听唱吧里的歌吧?哎……那个男歌手跑调跑到姥姥家了,你还是去听原版的,比那好听多了。”
靳明臻脑子里嗡嗡的,其他的都没听到,就只听到江烨那句——那个男歌手跑调跑到姥姥家了。
在说完之后,江烨就察觉到了异样,他看到靳主任脸色黑黑的,像是乌云密布要打雷的样子,他那双邃,有本事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江烨抿了下嘴,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
那当然是说错了的,因为那个跑调跑到姥姥家的男歌手,就是靳明臻本人。
看着靳主任紧绷的面颊,江烨干干笑了下,“靳主任,没其他的事,我就出去了。”
“嗯。”
这声调明显比之前那声要冷得多。
待得江烨走到门口时,背后办公椅上的男人叫住了他,他木讷地转过身去,胆小如鼠地看向靳明臻,“靳主任,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他顿了顿,“如果,你的女朋友吃你的醋,你都怎么哄她?”
靳主任还真是个拐外抹角又搁不下脸子的傲娇男人,他何不明说,就是他老婆吃他的醋,在生着闷气,让他给他支招。
当然,江烨也是个十分圆滑的小伙子,并未揭穿,只装模作样说,“要看我女朋友喜欢什么啊?生点小气的话,一般送点花,送香水,带她去吃个饭哄哄就完事。”
“那要是生大气呢?”
“生大气的话就有点难办了。”江烨也是冥思苦想啊,要知道他还是单身狗一条啊,为了讨好老板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再不行就送车送表送房子,反正您也不差钱啊。”
看着老板不悦的表情,看来他老婆不吃这一套,江烨没辙了,只能搬出他最近在微博上常看到一句话,故作老沉的样子说,“其实最实际最干脆的就是来一炮,一炮泯恩仇嘛,我们男人都这么干的。”
靳明臻抬起手,指向门口,皮笑肉不笑道,“出去。”
看着被飞快带上的轻轻摇晃着门板,靳明臻脑袋有点胀疼,揉了揉太阳穴,问江烨这个假情圣,还不如去问度娘。
在百度上搜索着,哄女友的方法真是五花八门,正一筹莫展的时候,那女人曾跟小马驹说过的话猛然跃过脑中,有了,就那个。
眉眼轻快地挑了下,手指在手机触屏上敲打了一行字,发给了温季恒那真情圣。
发完短信,又打开录下来的音频文件。
清越的歌声如早春三月的暖风一般拂面而来,不断在耳畔单曲循环。
“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过爱情
谁愿意有勇气不顾一切付出真心
你说的不只你还包括我自己
该不该再继续该不该有回忆
让爱一步一步靠近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
却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
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
不敢相信我的情不自禁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
不知结果是悲伤还是喜
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
害怕爱过以后还要失去
难以抗拒
人最怕就是动了情
虽然不想不看也不听
却陷入爱里”
——
秦心漪和肖韵琛大吵一架后,就气冲冲地回了家。
张秀英一看宝贝女儿回来了,还时气鼓鼓的,而且那一头海藻般的大波浪卷发,被剪得参差不齐,狗啃过的一样。
“头发怎么回事啊?”
一提头发,秦心漪就只觉更加委屈,扑进张秀英怀抱里,放声大哭起来,“妈,秦湛蓝她欺负我,还有她那变态老公,还有肖韵琛,所有人都欺负你女儿。你看看,我头发都被糟蹋成这样了,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
“先别哭,发生了什么先好好跟妈说。”
看着女儿这一头被剪的乱七八糟的头发,还有女儿一双眼哭得肿成了核桃,张秀英是心疼极了,宝贝女儿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疙瘩,她这一哭,她的心都要碎了。
秦心漪抽泣着将今天在震元集团的事统统跟母亲说了一遍,张秀英激动地拍案而起,“那秦湛蓝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没家教,那姓靳的好歹出生将门,也这么没家教的?把你好端端头发给剪成这样,不行,我得找他们家说理去!”
——
靳明臻和湛蓝是被父亲靳荣的电话催回家的,车子缓缓通过敞开着的褐红色的欧式铁门,一路往里开,在清风别苑停下车时,就看到了不远处停着一辆红色宝马。
那辆妖娆的红色宝马是秦心漪的座驾,看来是妹妹闹到靳家大宅来了。
这是来者不善啊,湛蓝双手不由得掐了下,倒是靳明臻打了伞,牵过她微微发凉的手,牢牢握在掌心,在她耳边低喃了一声,“别怕。”
靳家大院以主宅为中心,周边分布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