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闵敏,滚字,还需我再说一遍么?
“闭上你的嘴,滚出去!记住,别再出现在我和湛蓝面前!”
他闭着目,冰冷的声音回荡在这凌乱死寂的病房中,听不出有任何情感。
男人的声音压抑在闵敏心头,让她心口突突的跳得厉害,似乎这个男人对她的态度越来越恶劣,恶劣到她心脏缩绞得疼。
她在这里,他眼睛都闭起来了,是太累了,还是连她一眼都不想看?
靳明瑧沉眉闭目,他坐的位置是刚刚湛蓝坐过的,从身后射过来的落日之光仍暖暖的,周边空气里仍涤荡着湛蓝身上的气味,那种恬淡清甜的奶香,让他心尖舒畅。
“明臻,你不会相信秦小姐说的,我会推她下楼吧?我只是隐瞒了我的腿而已,但杀人犯法的事,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有胆子做得出来?”
闵敏咬了咬牙,又轻轻抽泣起来,想要打破这种压抑死人的沉寂。
然而,靳明瑧似乎在冥想着什么,仍旧未理会那个哭声惨然的女人。
闵敏见靳明瑧这样爱理不理的样子,心中更急更怕,心一狠,就用力掐了下肩膀处的伤口,有鲜血从绷带处涓涓溢出,她强忍着痛楚,缓缓走向那个男人。
靳明瑧听到动静,猛地睁开眼,却是看见闵敏摇摇晃晃地搂着肩膀向自己走过来,肩膀上的血,顺着她的手臂流到手指处滴下来。
她见靳明瑧睁开眼来,脚下故意一软,借着自己体虚,便要跌进他的怀里。
他的眉梢募得一拧,碰都不愿碰这个女人一下,更何况被这个女人砸到,迅速起身,让她扑了个空,重重摔在了空荡硬邦的椅子上。
受伤的地方磕碰在椅角处,更是吃痛,痛得她惨叫一声,面色更为惨白。
靳明瑧居高临下,看着这个也算是青梅竹马的女人,为何一个人能变得这么恶毒?还是说她从小就恶毒,只是伪装的好而已?
他收了收眉梢,“闵敏,你这是何苦?滚字,还需我再说一遍么?”
“明臻,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我的腿的确是被毁了,是我每天坚持针灸疗法,为自己扎针,不断的做康复训练,两个月前才恢复一点知觉,我一直没说,只是想等走得利落了再给你一个惊喜而已。我是真的没有要把秦湛蓝推下楼啊,你怎么能不信我?如果你不相信我,那……那……我宁愿……死了算了。”
闵敏那双美丽动人的眸子,里面盛着一汪泓泉,不断地往下淌,他以前就告诉过她,她的眼泪对他不奏效!
反感厌倦慢慢加重,令男人的眉心越拧越深。
“死?许晴至少有自杀的勇气,但你,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只怕连去死的勇气也没有吧?”
他的口气如此轻蔑薄凉,她心里苦郁一笑,利用她时,将她捧为至宝,他的挚爱回来,他便将她弃为敝履。
男人啊,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做“负心”?
她嘤咛着说,“明臻,你以为我想变得和许晴一样?你不知我以前最不屑的就是成为像许晴、像秦湛蓝一样哭哭啼啼的柔弱的女人吗?但我为了你,把我的性格都改变了,明臻,我爱了你这么久,你就不能分一点爱给我吗?哪怕一点点。你知道吗,我对你的爱绝不会比秦湛蓝的少,哪怕为你付出这条命,我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我不想听你那些废话,从许晴那里我就听腻了,许晴在做错事后也懂反省,也会觉得再也没有颜面见我而出国。你呢?为了你所谓的爱,你不择手段,你这样的爱,谁能要的起?别以为你做的那些我真的一无所知,这次,是你第一次对湛蓝下手么?”
闵敏越发不安,紧张得唇瓣微颤。
三年前的案子倒不是这么容易查出来的,如果他能查到一些,想必一定是货车那件事。
“怎么不说话了?不是口口声声说没这个胆子么?那湛蓝差点被货车撞死,难道不是你的老相好祁砚安排的?”
闵敏身子登时一僵,果然还是被他查到了。
“闵敏,人在做,天在看。你做的那些,再严密,也会出破绽。当真偷一辆货车,派人去撞湛蓝,事后再把货车开到郊外焚的一干二净,我就查不到?你和祁砚在锦盛豪庭夜夜厮混,我就不知道?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连一个女人的忠贞都守不住?一边和别的男人上床,一边又想爬上我的床,闵敏,你这般水性杨花的女人,有多让人瞧得起?说句难听的,要你这样的女人,和要一个洗浴房的小姐有何差别?”
要不是那个开货车的人被祁砚送到国外去了,现在他会送这对狗男女进监狱!
也许,除了三年前的案子,这个男人对她所做的坏事,都知道了?
即便把身体给了祁砚,也只是从中谋利而已,想要祁砚帮他对付秦湛蓝而已,她的心一直向着他啊。
他又怎么能把她比作洗浴中心的小姐呢?他怎么可以?她可是闵家堂堂闵二小姐呀。
这时,门被推开,出现在门口的是江烨和小马驹。
又是教闵敏猛然一震,小马驹他……会不会全听到了?
从孩子那双震惊的黑眸中,她隐约有一种感知,他一定是听到了。
此刻,闵敏才真正知道什么是灭顶之灾,泪水不断地从眼眶中涌出……
门是小马驹拧开的,他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趴在椅子上颓丧可怜的女人。
他不敢相信,他的妈妈除了和那个坏叔叔在一起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