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听了这话脑门子突突的直冒青筋,“你有啥证据?没证据这事能是乱说的?!”
钱淑芬一愣,“这还要啥证据?我除了和她胡秀娟结怨,村里人虽说待我不好可也没啥怨气,只有她胡秀娟一直看我不顺眼……”
老村长懒得再听她胡言乱语,直截了当的说道:“请人揍你不要花钱的?你觉得就张家如今的情形胡秀娟手里能捞到啥钱?那天揍你的有十来个人,一人不说多,起码也要有个八毛一块的,算起来这是多少?如今的张家你去搜,能搜出五块钱那就是稀罕的!”
钱淑芬张张嘴,忽然说不出话来,她想说或许是胡秀娟娘家人帮忙的,可这话她说不出口。一个人就要八毛一块的,那十来个人差不多要十来块,这笔钱在乡下意味着什么,钱淑芬以前在城里时或许不懂,但在乡下的这几年她知道了,十来块钱,一户人家除去油盐酱醋,两年也用不了十块。
一般乡下人生病了,就去山里采点药材回来熬煮,做衣裳啥的大人四五年都不一定做件新衣裳,孩子们则在短了的衣袖和裤腿处接上一截布,啥布都行,没有美观的要求,只求结实耐穿就行,算起来,一家一户好几年才会做件新衣裳,这十块钱别说是两年,就是三年都一定有人用的了。
老村长气呼呼的走了,不过走时却没好气的看了眼毛云,“就你方才的那番话,要是让张家知道了,不说胡秀娟把你咋样,就是张老太太自个都能把你撕吧了!”张老太太斗不过老太太,但是对付一个小丫头还是没啥问题的。
毛云心里慌了几下,忐忑不安的张嘴想要辩解,但一对上老村长扫射过来的目光,她再也说不出话来,等人都走了,她又懊悔的想追出去。
宋文杰拦住了她,“你还嫌事情不够乱?!”
严厉异常的语气让毛云很是不适,一旁的李兵也怪罪了起来,“这事和你有啥关系?!咋啥事你都要掺和!”
毛云这下终于恼羞成怒:“咋地?!我还能说错了不成!除了胡秀娟可没人和淑芬姐结怨……”
屋里的钱淑芬没说话,她也不知道是谁揍的她,再找不到凶手的情况下能有人顶罪、且顶罪的那人还是她最厌恶的,自然是最好不过。
于是钱淑芬招手让毛云过来并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最后低声保证道:“只要事成了,我那盒子里的发卡就送给你了……”只要赖到胡秀娟身上,那她所受的罪就会找到人赔偿,一个发卡而已,咋算她都是赚的。
但事情却不是钱淑芬预想的那般。
第二天,村里忽然传起流言说胡秀娟请人揍了钱淑芬,都好几天了,人依然没好躺在床上病殃殃的。
这传闻是有鼻子有眼的,张家顿时炸开了锅!
还没等张老太太问,胡秀娟就一路哭闹着到了知青住的院子里,随后进了钱淑芬和毛云的屋里,抓着钱淑芬的衣领就嚎闹的问:“咱俩也就是三年前的恩怨,咋到这时候你都恶毒的不肯放过我?!你夺了我男人现在又要毁了我的名声,是不是我活着你就不顺心?!”
一边说着,胡秀娟一边暗里下了狠手,对着钱淑芬那未好的旧伤上狠掐了几把,钱淑芬立马把胡秀娟推倒在地,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下贱的玩意儿!竟是想动手害我!可惜没如了你的意!”
跟过来的大伙恰巧看到这一幕,顿时眼神就变了几变,胡秀娟哭的很是伤心,钱淑芬骂的却畅快的很,大伙自然而然的就偏向弱者。
老村长这时也过来证明,钱淑芬的伤和胡秀娟无关,是钱淑芬自个乱猜乱诬陷的,当然,毛云在其中做出的猜测也都被老村长说了出来。
大伙惊的久久无语,随即就声讨两人滚出清河湾。
声讨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小的毛云显然坚持不住,没多久就把钱淑芬给出卖了。老村长气的不行,连说要上报上面,钱淑芬吓了一跳,这要是真捅到上边,她日后就不要想回城了。
不过滚出清河湾那是不太可能的,于是大伙便让她俩将功赎罪,村里要是有啥脏活、累活的统统交给不钱毛二人,且不许外人帮忙。
这样的结局不算好也不算坏,但胡秀娟却偷偷跑到钱淑芬跟前说那些人是她请的,她看不惯钱淑芬,所以不惜代价找人揍了她。
要是以往冷静的钱淑芬绝不会因为这几句话就乱了分寸,可钱淑芬之前已经受过非人的折磨,如今胡秀娟一激,钱淑芬立马爆发了出来。
对着胡秀娟大骂不算,凡是试着帮胡秀娟而劝她的人都会被她污言秽语的骂一顿,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起先大家伙都很紧张后来刘大夫出面说她只是受了刺激而爆发,其他没啥大事后,大家伙才把她置之脑后。
可钱淑芬却像是认准了胡秀娟一样,给了毛云不少好处让她出去宣扬胡秀娟的无耻卑鄙,但是大伙已经先入为主的都不再相信,几次下来,不止钱淑芬惹人厌,就是毛云都让人不再想搭理。至于宋文杰和李兵还算聪明,早早的就远离她们,好在那些怒火没有烧到他们身上。
……
林清最近跟着肖朗一起剥苞米粒安分了不少,等苞米剥了差不多,她便每天在家练习她的刺绣和雕刻,其余时间就和初一十五玩,老太太和太叔公、肖朗三人轮流看着她,确保她安安稳稳的不偷跑出去玩。
唯一的烦心事就是胡秀娟最近频频上门。
胡秀娟最近变了,对待林清她似乎变成了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