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拙从未见过如林若冲这般执着的人。> “他已经活得够久了!”
苏拙知道,自从在金陵道观,林若冲必然已经对李宣动了杀机,只是因为当时李宣势力庞大,林若冲只得蛰伏待机。而林若冲必然是一路跟随苏拙来到大漠,见了两边人马在棋枰上火并,趁机偷袭,杀死了李宣。
苏拙叹了口气,当初自己还提醒过李宣,想不到他终究难逃一死。而更让苏拙心惊的是,李宣身负三重山那样奇诡的身手,居然终究没有逃得过一剑霜寒的偷袭。
或许是李宣自以为困死了无我、风从归,心满意足,放松了警惕。又或者是林若冲这些时日来,艰苦磨砺,剑法又更上了一层楼。
不论是何种原因,这一战都将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这对决虽然只有一招,却也足以名垂史册。仅仅一招,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胜负已成事实,多思无意。苏拙望着李宣,这个纠缠多年的对头,终于受到报应。苏拙心中也不知是该欣喜,还是难受。在这时候,自己居然露出兔死狐悲的感伤来。面对林若冲寒意森森的剑尖,莫非轮到自己了么?
林若冲手中剑凝在两人之间,他冷然道:“现在你准备好受死了么?”
苏拙轻轻一笑,道:“方才你偷袭那一剑并没有用全力,否则我早已死了!”
林若冲点头:“没错!”
“为何?你杀李宣难道不是用的这招么?”
林若冲道:“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苏拙忍不住问。
林若冲道:“李宣是我要杀的人,因此并不在乎用什么招式杀死他。而你是第一个敢小瞧我剑术的人,因此我要明明白白地杀死你!”
苏拙一时间有些惊讶。他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人,林若冲既有一剑霜寒的阴险奇诡,有时候又如同孩童般天真。这些本就相互矛盾的特点,在他身上居然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这倒不是说林若冲这样一个人,有多少魅力,多么吸引人。而是忍不住让苏拙这样的人,产生了研究的兴趣。
不过苏拙现在却对林若冲身上的危险更加忌惮。
但苏拙却不愿露出胆怯,即使在全无胜算的情况下,他仍然笑道:“可是你不施手偷袭,岂不是避长就短?”
“无妨!”林若冲高傲地说,显然对自己的剑法充满信心。
苏拙见怎么都无法令这样一个固执的人改变主意,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可惜我现在一点武功也使不出来,你总不会下手杀一个废人吧?”
林若冲双眉一拧,脸现怒气:“你耍我!”
苏拙笑道:“我怎敢耍你?难道你没有发现,我方才那一扑,实在狼狈得很?”
林若冲这才想起来,如果方才自己有心杀苏拙,实在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而当初在金陵道观中的时候,苏拙身手之快,的确匪夷所思!
苏拙见他眼中狐疑之色一闪而过,又恢复成冷峻凌厉的神色。苏拙心中咯噔一跳,就听林若冲冷笑道:“不论如何,我今日非杀你不可!”
苏拙这才想到,林若冲根本不懂任何江湖规矩,更不会因为他不会武功,就手下留情。对林若冲来说,杀苏拙与杀李宣并没有什么两样。所不同的只是,他必须要向苏拙证明自己的剑法并不差而已!
苏拙叹了口气,正感绝望,就听一人大声叫道:“今天你一定杀不了他!”
声音清脆,如出谷黄莺。苏拙不由得大喜,转身向声音来处看去,赫然看见段丽华带着十来个人,正从天门入口处走来。
她走到近前,见了苏拙,也是惊喜交集。段丽华大声道:“师父,你当真是神出鬼没,几个月不见,竟跑到了这里!”
苏拙笑道:“废话少说,我在这里等了你这么久,怎么到现在才来?”
段丽华惊奇道:“师父,你早猜到我来了?”
苏拙道:“上山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那根从山上垂到山脚的绳索,别人都以为是李宣上来悬的。可是我却看见上面有当年三门七派特有的记号。于是我就想到,望月楼的人手,一定已经先赶来了这里!”
他说着,冲段丽华身后的白陀、吴萧、花绵仙子等望月楼的人物点头示意。这些人也微笑回礼。
段丽华见苏拙早就猜到,顿时少了许多乐趣,说道:“我们上山后,打开了天门的机关。后来李宣便带着人进了古堡,我们的机关着实给他们制造了些麻烦。谁知道师父你一进来,便让无我那帮人上来关闭机关。我们人少,只能找地方躲避。后来你们都下了地道,我们便下去寻找。在大厅中,与那伙人发生了一场大战。后来却又听到地道中传来爆炸声。等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就看见地道已经塌了。正要想办法搬开石块,就听见上面传来打斗声。想不到你居然又上来了!”
苏拙长叹一口气,想不到这其中竟有这么多事。他苦笑道:“我上山后,虽已猜到你们与李宣都已进了古堡,却实在猜不到你们的动向。我只能想办法尽快进地道中,去找你们。”
林若冲见他们只顾着叙旧,似乎全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脸上戾气闪现:“苏拙,你们说完没有?若是说完了,便来受死吧!”
他看见段丽华来时脚步虚浮,便知她不会武功。而她身后那些人虽然带着功夫,却都不是什么高手。林若冲绝不信凭着这些人,就能阻止自己杀苏拙。
他又冷然道:“我看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