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拙原先已经开始怀疑耶律雄才了,可是经过这么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使得他有要重新开始思考自己的推测。在营帐中将所有人问了一圈,大多数人都是在睡觉,虽说有人证明,但都没有耶律雄才的可靠。
苏拙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经过这么一闹,已经日上三竿了。萧千庭重重哼了一声,道:“苏拙,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如果明天晚上你还不能给我一个答案,就不要怪我了!”
说着他有些生气似的出了营帐。旁人都是冷眼旁观,看着笑话。大家心中都是一样的想法,这苏拙自命不凡,把萧千庭惹得越生气,到最后也就死得越惨。这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后果!
苏拙没有考虑那么多,他还在回想众人的证词,希望从中找到一丝破绽。众人陆续离去,他也没有发觉。卫秀依然留在最后,脸上的神情显得更加低落了。
她经过苏拙身边,带来一阵香风,才使得苏拙回过神来。苏拙看见她的脸,就知道了她心情极差。原本抱着一丝希望来到辽国,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也许知道自己母亲下落的人。谁知道还没问个明白,人就先死了。线索断了,让她如何再去找寻生母下落?
苏拙心中不忍,带着点安慰口气,将心中那个想法说了出来:“卫姑娘,你不要失望。或许我知道还有一个人跟你母亲有关系。等我们回到中原,我就帮你去找!”
卫秀听出了他话中的好意,淡然一笑,却难掩失落。她说道:“多谢苏兄了。萧玉的事,我也是打听多年才知道的。我想,要想找到母亲,只怕已经没有可能了。说不定她早已故去了……”
苏拙大声道:“卫姑娘不要这么说,只要有缘,你们母女总有相见的一天!说不定她现在就在某一个地方等着你呢!”
卫秀怔怔望着苏拙,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感激的眼神道谢。
安慰完了卫秀,苏拙则又陷入了沉思。其实他也不确定小言口中所说的,是否就是卫秀的母亲。更不确定这个胡叶,是否就是燕玲珑的师父千面狐狸。一切都只是猜测。如果自己猜错了,卫秀会有多失望?苏拙不敢想。
而且眼前更严峻的事情,还不是卫秀的事,而是如何找到杀害萧玉和小言的凶手。苏拙感觉一阵阵头疼,好久没有碰到这么棘手的事情了。最令人可气的不是这件案子的复杂,而是所有人都没有真心配合他。
苏拙缓步行走在营帐间,低头沉思。忽然前面几个士兵迎面走来,苏拙忙让到边上,让他们先过。两人一前一后抬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人,瞧模样似乎是死了。
苏拙一愣,伸手拦住他们,问道:“这人是谁?他怎么了?”
前面那个卫兵也没有多想,答道:“他叫罗老头,因为腿脚不好,平常就在军中喂喂马,打打更。谁知道今天早上被人发现,淹死在饮马槽旁边了。可能是昨天晚上黄汤灌多了吧!”
苏拙点点头,看了看罗老头那双尚未合上的眼睛,随手捏了捏罗老头的手,触手却是有些柔软。
他不由得一愣,就这么一会儿,那两个卫兵已经抬着尸体走远了。他们大概也觉得晦气,不想抬着尸体停留太久吧。
苏拙摇摇头,不想自己因为一个不小心溺死的老兵而分心。他要在仅有的时间里,找到凶手。虽然现在看起来还没有一点头绪,或者说现有的线索,自己还没能破解,但是他不能放弃。
诸葛铮早已站在帐篷门口等着他,看到苏拙愁眉不展的神情,似乎也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是自己的事,把他牵涉进来的。他问道:“还是没有头绪?”
苏拙默默点点头。诸葛铮又问:“你还是怀疑耶律雄才?”
他仿佛有一双看透世事的眼睛,苏拙并没有告诉过他自己心中的想法,但是诸葛铮居然能猜到,而且猜得丝毫不差。苏拙的确是在怀疑耶律雄才。原因有三:
第一,耶律雄才所住的营帐是原来萧千庭的,离萧玉的营帐最近。第二,耶律雄才的营帐周围的守卫并不是萧千庭军营中的人,而是自己带来的几十个府兵。他若想杀人,很容易能躲过守卫。第三,这里的人出了萧千庭,就属耶律雄才地位最为尊崇,就算萧千庭也要对他礼让三分。因此如果有谁有胆子,敢在萧千庭的地盘上撒野,恐怕也只有耶律雄才了。
不过这几个原因都只是猜测,没有证据,根本站不住脚。苏拙找不到证据,能证明耶律雄才有罪。而且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他能理解萧千庭为何把时间定得那么紧。因为他已经变相扣押了十几位朝廷重臣好几天,如果再找不到真凶,他也不能再把这些人留在这里。
诸葛铮自己也办过案,深知找不到证据的痛苦。他叹了口气,说道:“你怀疑耶律雄才是正确的。不瞒你说,耶律雄才此人名声也却是不太好。听说他色胆包天,在辽国上京也是出了名的。他不单好酒好色,听说还沾染上了神仙醉!”
他最后一句话刻意压低了声音,似乎怕别人听见。苏拙却不甚了了,茫然道:“神仙醉?”
诸葛铮点点头,小声道:“神仙醉是一种西域的香料,价格昂贵,只有王公大臣才能用得起。”
苏拙笑笑,道:“不过是个香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诸葛铮正色道:“神仙醉不是一般的香料,它会让人如饮烈酒,筋骨酥软,如痴如醉。最奇特的,它会使人上瘾。但是神仙醉也有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