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乙闻言打量了周围这些虎视眈眈的特捕一眼,又看了看罪状,饶有意味道:“我能不能问一句,你的背后到底是谁?”
李希虽是刑司府一把手,而且有着捕神之名,不是什么小人物,可要说仅凭他一个人就敢设套来对付自己一个武侯爷,武天乙不觉得他有那个胆子,何况彼此之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图什么呀?
当然,搬倒一个武侯乃是能够惊动整个中州的大事,此事之后李希必然声名大振,从这一点考虑似乎他也有足够的动机,而且从李希一贯爱惜羽毛的表现来看,这个可能性似乎还不小。
不过武天乙相信背后肯定另有隐情,必定有真正的大人物在幕后推波助澜,毕竟自己燕州质子的身份事关重大,只靠李希一个人,他担不起。
“你想知道?”李希咧嘴一笑,指了指罪状:“签字画押。”
“不签。”武天乙果断摇头,对方为了设套不惜以人命做饵,可想而知绝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来,他们的目的绝非让自己下狱这么简单。
一命偿一命,这是中州量刑的公认铁则。
虽说权贵不同法,但是武天乙在他们眼里只不过燕州质子,算得什么权贵?
“少武爷好像误会了一件事,我不是在让你做选择,从你走进刑司府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签字画押只是一个必然要走的流程而已,区别只在于你配合,或者不配合。”李希冷笑道。
“是吗?也就是说,我今天既然走进刑司府,就别想再走出去了,是这个意思吧?”武天乙问道。
“没错。”李希点头。
“可是……”武天乙很是认真地想了想,抬头道:“我怎么觉得我还能走出去呢,至少有两种办法。”
“哦?”李希不由笑了,同其他那些面露嘲讽之色的特捕相视一眼,故作有趣道:“那我倒是要洗耳恭听了。”
“第一种,打出去。”武天乙认真道。
此话一出,不仅是李希,就连旁边这些特捕也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这里可是令天下贼人都闻风丧胆的刑司府,机关遍地高手如云,仅凭一人之力就想打出去,这家伙脑子有病吧?
“少武爷说笑了。”李希不以为意地淡淡道,这种情况下要是都能被武天乙闯出去,刑司府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也觉得这么做有点麻烦。”武天乙点点头,表情依旧认真,丝毫没有强行装样的意思,感觉他真的就是在仔细盘算其中利弊,似乎在他看来这个选项真的具备可行性,只是有些风险罢了。
“高手总是自视甚高,我可以理解,不过少武爷想得有点天真,还是说说第二种吧。”李希表现得很有耐心。
“第二种么,那就需要劳烦你们给我准备一下笔墨了,身为武侯有上书直奏的权利,我觉得有必要让中圣公知道这件事。”武天乙淡淡道。
他不知道李希这些人为何要设套对付自己,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位中州之主肯定不知道这件事,否则真要是他的意思,处死自己只需要轻飘飘一句话就足够了,根本犯不着这么大费周章。
“对哦?我都忘了少武爷是能够直接上奏主公的大人物了。”李希故作惊诧地吃了一惊,不过随即就变成了嘲讽:“少武爷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我这里绝对不拦着,不过你这信能不能让主公看到,那就不太好说了。”
众人跟着嗤笑不已,此时刑司府完全封闭,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武天乙又是只身陷入重围,就算写了又能怎么样,怎么送出去?
“这里是刑司府,但终究还是中州的地盘,中圣公又是近乎神明一般的存在,我想应该没什么事情能够脱离他的掌控吧。”武天乙说着就取过笔墨,随手在纸上写了八个字:洪三自杀,武侯无罪。
写完,武天乙便将白纸一卷,扫了一圈周围众人道:“劳驾哪位帮我送个信?”
没人答应,所有人都在冷笑,李希对众人的表现十分满意,中圣公固然是掌控中州的神明,但刑司府这一亩三分地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李希。
“捕神驭下有方啊。”武天乙叹了一句,看这个架势,整个刑司府显然已被经营得铁桶一个,没有李希点头,外人根本就插不进手了。
“说不上,不过都是生死兄弟,大家比较信我罢了。”李希不无得意地笑了笑,同时眼睛不眨地紧紧盯着武天乙,倒不是怕对方突然暴起,纯粹就是想好好欣赏一下这位少武爷的窘迫表情罢了。
“厉害厉害,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想总有好心人会帮我这个忙的。”武天乙仍旧没有放弃。
“哦?不知少武爷有何高招?”李希挑了挑眉毛。
“也算不上什么高招,只不过我曾经跟一个朋友喝酒,一不小心吐脏了他的腰牌,而那厮刚好又是一个神经质一样的洁癖佬,死活不要这块腰牌,于是就丢给我了,我想在这个地方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武天乙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块漆黑的腰牌。
“少武爷交游广阔,想必认识不少贵人,可惜啊,那些贵人的面子在其他地方好使,在这刑司府可未必……”李希话还没有说完,看清楚武天乙手中那块漆黑腰牌的样式之后,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玄鹰令?!”
玄鹰令,乃是玄鹰组的标志令牌,而玄鹰组的职责则是监控朝野,说白了,这就是中州最大的特务组织,从上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