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拉尔此时的模样虽然看着恐怖,但其实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
鲜血是由皮肤表面的毛孔渗出,当最后一重奏完全契合的一瞬甚至连体内都开始溢血,虽在魔导器‘血腥玛丽’被戴维斯将军摧毁之后地狱三重奏就已经停止。
但在此之前,泽拉尔的失血量就已经达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临界点。
他此刻浑身无力动弹,几乎瘫痪,这要是或作其他人,早就因此而陷入了休克。
泽拉尔目前还能保持着清醒,完全是因为重聚之后的精神海在不断刺激着他,提醒他这个时候还不能昏迷,完全是一种对临时透支生命潜能的行为。
另一边的危机并未就此结束,脚步声逐渐逼近,泽拉尔唯有死死盯着阿巴瑟的身影,却连开口怒骂都做不到。
没有人能在死亡临近的情况下保持淡漠,泽拉尔也一样无法做到用微笑来迎接被杀害的命运。
如果目光能够如刀剑般杀人,阿巴瑟此时已然千疮百孔。
但是很可惜,弱者在屠刀之下终究无力反抗,即使此时的对手的情况也仅仅只是比他稍微好一点,可悲的是,谁为刀俎,谁为鱼肉,已是无力改变。
斑驳的血泊侵透了泽拉尔周围的地面,阿巴瑟踩在这些血迹之上,缓缓走来。
他如同一个疯子般自言自语,神智癫狂。
“你们所有人都有罪,诸神的灭世诅咒终究会在议会的引领下得以应验,背叛者都应该处以极刑。”
匕首高高举起,在月光下反射出一抹反光。
阿巴瑟遵循着第一次纪元战争之前古老的祭祀礼仪,向那早已陨落的诸神做着祷告。
泽拉尔心中一片悲凉,他知道戴维斯将军已经亲自率领援军赶来,也知道他们最后的胜利已经近在咫尺,自己很可能成为本次战役最后一个牺牲的人。
这一刻,他如同祭品般等待着屠宰,什么也做不了。
“忏悔吧!同时也庆幸吧!卑鄙的叛徒后裔!我将送你回归死神的怀抱!”
冷光刺下,在月光中倒影着泽拉尔最后的绝望。
右肋前的皮甲没有起到半分阻隔,冰冷的刀锋穿透一切妨碍,划破了皮肤,撕裂了肌肉,刺断了肋骨,洞穿了肺叶。
血花绽放!
“哭泣吧,绝望吧,哀嚎吧!这是我最喜欢表情!”阿巴瑟狞笑着拔出匕首,任由鲜血溅在脸上。
泽拉尔的右肺完全被刺穿,剧痛使得身体一阵禁脔,嘴角忍不住流下大量带有气泡的血沫,将脸上原本已经凝固的血痂再一次染湿。
此时的泽拉尔心中充斥着莫大的屈辱,哪怕是为了让自己死的有点尊严,他也努力去战胜自己的恐惧。
眼神不再惧怕,怨恨,而是转为冷漠亦或者说是无畏。
越是痛苦不甘,越是无畏淡然。
他用这种此刻唯一能做到的事,表达着自己最后的抗争。
“你的胸膛会睁开天眼,得以窥伺死神的殿堂!”
“卑微匍匐在诸神的脚下吧,忏悔自己此生的罪孽!”阿巴瑟喋喋不休的念着祷词,眼中汇聚着纯粹的虔诚。
泽拉尔颤颤巍巍的张开嘴,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的进行最后的反击,即使声音微弱的仿佛蚊鸣,也不罢休。
“你,你们这些,杂碎,真是,可悲!上古,诸神,早都死,绝了!”
亵渎!这是对密斯特王国信仰的亵渎!
不能容忍!绝对不能容忍!
匕首再一次挥起,这次是此向左肋中间,目标是心脏!
泽拉尔平静的看着这一切,他突然发现,在死亡面前保持淡漠,其实也不是很难做到!
百步之外赶来一道娇小柔弱的身影,她的脸上遮着一层面纱,眉宇间遍布焦急,眼见匕首刺下。
少女青葱玉指轻扣响指,摇摇向阿巴瑟手中的匕首一点。
‘凛冬寒戟!”
少女身侧的虚空中蔓延一层霜雾,一柄冰晶战戟,流星一闪,携带大量冰霜电射而至!
阿巴瑟愕然抬头,只来得及回身看上那么一眼。
紧接着,整个身子就犹如一件玩偶,瞬间被冰戟洞穿击飞,戟刃挂着阿巴瑟的身体一路飞驰,揭翻一路碎石焦土。
最终连人带戟钉在哨塔外墙废墟之上!
少女连续瞬移,眨眼间护在泽拉尔身前,神情中似乎还是不够解恨,双手在身前轮转虚空画出一个大圈,而后上按下扶于身前,一颗白色的烟球静静悬浮在双手之间。
清亮柔美的嗓音轻声道出法术名:“白磷之火”
素手向前轻推,烟尘溅射,眨眼间扇形覆盖哨塔,如同洒下一层石灰。
但这看似普通的粉尘触物皆燃,浓郁的白烟在眼前一片区域内汹涌翻滚,在惊天惨叫声中阿巴瑟骨肉眼看着一点点融化,惨绝人寰,直到最后连骨骼都被没有剩下。
泽拉尔艰难的转头望去,只觉少女背影极为眼熟。
精神海察觉到了消亡,立刻停止了对潜能的压榨,泽拉尔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来不及多想便昏迷过去。
最后一刻,浑身染血的阿尔泰斯带着参与骑士们终于赶来,一大群人满怀焦急的围在他的身边。
……
年轻的守备军团参谋拉斐尔骑在战马上静静的注释着这片战场,一路上都紧握的双拳终于随着喊杀声结束渐渐松开。
他的的身影紧紧的跟在戴维斯将军的身后,仅落于其后半个马身。
然而,他们的前方还有一名中年贵妇严肃静立,即使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