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西被人们七手八脚地抬到了他和女娃的洞穴里。人们不论老幼都聚集在洞穴的内外不愿意离去,因为他们的首领一直在昏迷。
女娃在哭泣,因为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的。她的小儿子病好了,可她的丈夫又倒下了。可是在部落里除了福西之外没有人懂那些草药,人们只能守在首领的身边干着急。
老人走过来摸摸首领的胸口,严肃的脸色稍缓。因为他发现,首领虽然显得很虚弱,但是他的心脏却坚定有力。
白天的时候大家都要去做自已的事情,打猎的收拾了弓箭、套索,默默地出了部落往东北的大山里走去,他们要打来多多的猎物,等回来时要让他们的首领亲自到部落的边上迎接。
放牧的赶了牛羊出了部落,往北面的草原上走去。
下过雨之后,半天的功夫,地里的杂草就长出来一层,部落里剩下来的人都要去拔草。
女娃也得去,归妹劝她道,“首领病着,到现在都没苏醒,你得在这里守护着他。”
女娃轻声说,是怕惊动了福西,“这不好吧……首领并没有说……”她收拾了一下,围好了围裙,头上戴了遮挡阳光的帽子,对她的小儿子说,“羲仲,守在这里不要离开他。”然后与归妹两个人走了出去。
羲仲不足两岁,是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说话很晚,听了女娃的话他没有吱声,但是女娃放心地走出去了。
羲仲坐在福西躺卧的身边,在土地上玩。部落里的孩子们没什么好玩的东西,都是在洞穴的里面、外面各堆上一小堆沙子。这东西孩子摔倒在上边不会碰伤,而且多数的孩子都对它感兴趣。
而大人们看他们在那上面滚够了,就把他们从沙堆上拎起来,拍打一下衣服、手,沾在孩子身上的沙子就掉下去了。
羲仲在屋里玩,福西用木头给羲仲砍了不少的木块儿,大大小小的,并且在石头上磨得光溜溜的。羲仲把那些木块们在洞里地上的沙堆上摆着玩。他想把它们摞在一起,可是每当码到三块高的时候便倒了。
有一个老人悄悄地走了进来,放慢了脚步。他看了看躺在那里闭着眼睛的首领,又看了看坐在地下的羲仲,弯腰摸了一下孩子子的头,把手里的一块肉干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出去了。
老人知道羲促不会说话,放心地退了出去。
羲仲的心情很不好,木块儿又没码到更高。他生气地把木块用手一推,发现是地上的沙子太软了。他站起来,摇摇摆摆地走出去。到洞穴的门口,看到那里的一堆沙子因为夜里的雨水浸透相当的不错。
他跑回洞里去拿那些木块,发现了躺在那里的福西,但是,他想起了女娃临走时的话。
羲仲是可以出去玩一会儿的,等女娃回来时只要他还在洞穴里就行了,但是羲仲又在洞穴里坐了下来。
福西还在睡觉,他要陪着福西。再说他知道如果骗过了女娃,万一女娃问他时,他不敢看女娃的眼睛。
羲仲有的是办法,他有尿了。羲仲把它尿到了洞穴里的沙堆上。虽然不够多,但是也不错!木块总算能码起来了。
又有一个少女悄悄地走了进来,她的衣服里兜了不少的肉干,那是她的、还有别人委托她的。少女蹑手蹑脚地走进了首领的洞穴。似乎连羲仲都玩得很专注,没有抬头看她。她把肉干匆匆往桌子上一放,逃也似地出去了。
福西仿佛又见到了他的大首领耶律周生,还有和静、上官花。他感觉自己站在他们的面前有些不礼貌,因为他们的衣服饰物还是那么的整洁,皮肤还是那么好、眼睛明亮,而自己已经衣衫褴褛,裤脚的布都已经撕得一条一条的,脚上是草鞋。
不过他还是很激动,从大首领让他带了人到山岗上躲避,到再次见面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想对他们说,这些人都好好的,可是他的嗓子却说不出话来。和静笑着说,“周生,你看看我们的福西,”他们面带着笑容,向他走了过来。
福西感觉到了脚步声,他睁开了眼睛,感觉洞穴里异常的明亮,是女娃回来了。女娃没来得及擦擦额头上的汗,就走过来看他。见他醒了,额头也不再滚烫,女娃说,“地里的草可真多。”福西没有说话,他想再滞留在那个梦里一会儿。
女娃以为他大病刚刚好,还处在呆滞中,便去看她的儿子羲仲,一眼就猜得出他玩了什么。她问,“羲仲,你一直在洞穴里吗?”羲仲抬起头,眼睛清澈地看着女娃。
女娃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一小堆肉干,过去数了数,有20块。其中一块的上边沾了湿沙子,那一定是羲仲想吃但他没有牙。
她把这事告诉了福西,福西说,“部落里留守的有30多人,除去我们家里3人,再除去几个孩子……我们不能要,得送回去。”
在土台子边,部落里的人们都被大病初愈的首领召集到了一起,他们看到首领站起来都很欣慰,但土台子上放着的肉干,谁都不去看。
福西说,“我只想知道一下是谁来送的肉干,我只想验证一下你的身份。告诉我一下,让我知道感激谁。”
女人们嘻嘻笑着,纷纷摇头说不知道。老人们摇着头道,“首领,这个可不好说,你没有看到是谁走进你的洞穴吗?那我们就更不知道了,因为我们都和女娃在一起除草。”
羲仲抬起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福西。
福西说,“羲仲,我知道你一直在洞穴里,是谁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