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活下来,又治好了伤,已是大幸。你若在意这疤痕,将来慢慢寻访良医,也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
周建愕然抬起头,一半是因为王妧看穿了他的情绪,另一半则是他从没见过王妧像现在这样和颜悦色,相反,他倒是受过不少她的冷言冷语。可他这话不敢跟王妧说,讪讪地笑了笑,他进屋取了另外一幅画出来。
打开一看,画中人衣袂飘飘,双目紧闭,和王妧只有三分相似。
“如果那天你没有来见我,我大概已经寻了短见。”他叹了一口气,其实他已经预感到今天的见面很可能是一场告别,“你帮了我,可我却帮不了你,连要送给你的画都画得不像样。”
他一想起王妧眼里的阴影,就下不了笔,故而始终画不好她的眼睛。
“我只是想说,你比我强多了,一定能找到帮得了你的人。即使到了万念俱灰的地步,也一定会有人来拉你一把的。”周建觉得这是王妧最需要听到的话。
王妧动了动嘴角,比起她生硬的安慰,周建的话显得至诚无比。她接了画,陷入沉思默想,末了才说了一句“多谢”。
周建扭捏一笑,想起他劝慰自己的话:“你还别说,有了这疤,下次你再见到我的时候,准能一眼就能认出来,到时候,我再给你画一幅顾盼神飞的画像。”
王妧也不得不承认,周建的口齿确实比她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