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通往东普鲁士腹地的通道被打开,沃利斯基上将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被迅速地调往了这一地区,横扫那些仓皇逃出的德军部队,迅速地冲向波罗的海海边,不给敌人留下设防固守的机会。
当然,在进攻的途中,肯定还是会遇到成建制的德军,躲在坚固的防御工事里进行顽抗。面对这样的敌人,坦克集团军的指战员们就采用迂回战术,迅速地绕过这些据点继续向前推进,将这些敌人留给随后跟进的第48集团军和第2突击集团军的部队去解决。
基里琴科将军的坦克第29军,作为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的先头部队,一马当先地冲在最前面。由于沿途没有遭到什么像样的抵抗,他们向前突击的速度非常快,深入德军的防御纵深五公里之后,随着推进速度的不同,部队的建制被彻底打乱,坦克兵们纷纷以营或者连的规模,继续向前突击。
由坦克兵上尉迪亚琴科指挥的坦克连,沿着一条碎石铺成的道路,九辆t-34坦克排成长队快速向前推进。
他们的运气很好,前进了差不多二十公里,居然都没有遭到任何抵抗。在第一辆坦克里的副连长,通过瞭望口,看到外面是一片荒凉,路上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便通过无线电向后面的迪亚琴科报告说:“连长同志,我们都行进了差不多差不多二十公里,不光没有遭遇抵抗,甚至连人影都看不到,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迪亚琴科听到副连长这么说是,不由也怀疑自己走错了路。他连忙借助坦克内昏暗的灯光,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地图,并用指北针确认了一下方向,随后回答说:“副连长,道路没有错,不要停下,继续前进,继续前进!”
坦克连又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前面的坦克忽然停下了。迪亚琴科不知道出什么事情,连忙朝副连长喊话:“喂,副连长,坦克为什么停下了?”
“连长同志,”副连长有些迟疑地回答说:“前方的道路上,出现了大量的难民。”
“难民,什么难民?”迪亚琴科听到副连长的报告后,不禁微微皱了皱眉,他心里暗想,德国人都被我们赶出了国境线,哪里还会有什么难民。正想责备副连长时,他猛地浑身一震,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便连忙追问道:“副连长,你说的是德国难民吧?”
“没错,连长同志。”副连长给了迪亚琴科一个肯定的回答:“前面的道路上全是德国人的难民,他们已经将道路全部堵住了,您看我们是否要绕道?”
迪亚琴科从坦克炮塔里探出身,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前方的道路铺满了缓慢蠕动的人群,除了老人、妇女和孩子外,几乎看不到任何的年轻人。除少数身体虚弱的人坐在马车上,其余的难民都是提着大包小包,徒步朝远处缓缓前行。
看到这似曾熟悉的一幕,迪亚琴科的心里不禁感慨万千,当初是苏联的老百姓被迫放弃自己的家园,疏散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而如今,同样的命运又落到了德国人的身上,为了躲避即将到来的苏军,他们纷纷离开自己的家园,逃向他们觉得安全的地方。
迪亚琴科重新缩回到坦克里之后,拿起送话器,对副连长说道:“副连长同志,继续前进,从难民的中间穿过去。”
“什么,从难民的中间穿过去?”迪亚琴科的这道命令,让副连长不禁大吃一惊,连忙提醒说:“连长同志,他们可是手无寸铁的平民,不是我们的敌人,不能用坦克去碾压他们!”
“谁说要用坦克去碾压他们了?”听到副连长居然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迪亚琴科连忙解释说:“我说的是从难民的队列中穿过去,没有打算伤害任何人。我在这里强调一点,除非是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否则谁也不准开火。明白吗?”
副连长搞明白迪亚琴科的意图后,立即爽快地答应道:“明白了!”
坦克连继续前进。正在缓缓前行的难民们,听到后面传来了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以为是德军的坦克部队上来了,谁也没有发什么牢骚,纷纷主动地让到了道理的两侧,而行进中的坦克连让出了一条通道。
当坦克连在难民让出的通道里行进时,坦克内的指战员们手里都捏着一把冷汗,深怕会有哪位普鲁士难民发现来的不是自己的坦克,而是敌人的坦克时,会有什么过激的行动。然而一切的担心,似乎都是多余的。直到坦克连通过了长达两公里的难民队伍后,难民中都没有一人察觉,刚刚从他们队伍中间通过的坦克,不是己方的坦克,而是属于敌对的苏军。
通过了这一地段的难民队伍后,副连长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被汗水沁湿了。他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继续向迪亚琴科请示:“连长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停在这里等后续部队赶到吗?”
迪亚琴科的想法很简单,上级命令自己的部队尽可能地向北推进,直到遭到德军的抵抗,无法继续前进为止。正是基于这种考虑,听到副连长的询问后,他就果断地回答说:“副连长同志,我们已经在敌后了,必须要趁着敌人没有发现我们,继续朝埃尔宾前进,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
坦克连继续向北行进,走了没多远,他们又遇到了一拨逃难的人群。这回除了平民,还有一支有二十辆卡车组成的运输车队。听到有坦克从后方开上来,难民们主动地让到了道路的两侧,卡车车队也靠右侧行驶,将左侧的道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