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样了?”匆匆从布良斯克方面军赶过来的朱可夫,走进方面军指挥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朝捷列金问自己最关心的事情:“醒过来了吗?”
捷列金和周围的方面军首长们,都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捷列金用干巴巴的声音回答说:“还是昏迷不醒。”
“带我去看看。”朱可夫面无表情的说道。
朱可夫跟在捷列金的身后,走进了罗科索夫斯基躺着的那个单间,见到有一位年轻的女军医坐在床边,正在给罗科索夫斯基换额头上的湿毛巾。见到朱可夫他们几人从外面进来,连忙站起身,昂头挺胸在原地立正。
“军医同志,”朱可夫看着这位女军医,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心说这里怎么会有个女军医呢,是谁安排,简直是胡闹。不过他急于了解罗科索夫斯基的病情,便没有发火,而是冷冰冰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的情况怎么样了?”
听到朱可夫问自己的话,女军医连忙回答说:“报告元帅同志,司令员的心跳、血压和呼吸都很正常……”
“都很正常?!”朱可夫没等对方说完,便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后面的话,“既然你说他一切都正常,为什么到现在都没苏醒过来呢?”
受到了责备的女军医涨红了脸,强忍着委屈说道:“对不起,元帅同志,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自从我接手后,我已经对司令员同志进行过仔细的检查,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异样,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苏醒,我也不明白。”
见到女军医委屈得快哭了,马利宁连忙出来打圆场:“元帅同志,天已经快了,既然司令员同志还没有醒来,那么方面军的一切事务,我想请您正式接手。”
“让我接手方面军的工作?”朱可夫望着马利宁问道:“你们向大本营请示过吗?要知道在大兵团作战时,最忌讳的就是随便更换方面军首长,不同的指挥风格,以及和前任自相矛盾的命令,会让我们基层的部队指挥员变得无所适从的。”
“元帅同志,我们在您来这里的路上,以及把司令员昏迷的事情,向最高统帅本人进行了汇报。”波诺马连科见朱可夫有所顾忌,连忙向他解释说:“最高统帅本人做出了决定,假如司令员在天亮以前还无法苏醒,就将中央方面军的指挥权移交给您。”
虽然波诺马连科亲口告诉朱可夫,说他可以直接替代罗科索夫斯基,成为方面军司令员,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决定给斯大林打个电话。
在外面的房间等待电话接通的这段时间里,朱可夫朝小屋方向努了努嘴,问道:“那个女军医是谁的主意?”
“是最高统帅本人向我们建议的。”坐在他身边的几位方面军首长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听说派女军医照顾罗科索夫斯基,是斯大林的意思,朱可夫也就避而不谈这件事,而是问马利宁:“参谋长同志,在这一夜的时间里,战场上的形势有没有什么变化?”
“从昨晚日落之后,德军对我防御地带的进攻,就彻底停止了。”马利宁毫不含糊地回答说:“甚至连夜间的偷袭也没有了。”
朱可夫点了点头,刚想说点什么,却听到马克西缅科叫他:“元帅同志,和克里姆林宫的电话接通了。”
朱可夫刚拿起电话,就听到斯大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朱可夫同志吗?罗科索夫斯基醒过来了吗?”
“没有,斯大林同志。根据军医的报告,罗科索夫斯基的心跳、血压和呼吸都是正常,但就是无法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朱可夫简单地汇报完罗科索夫斯基的情况后,向斯大林请示道:“接下来由我来指挥中央方面军吗?”
“是的,在罗科索夫斯基还没有苏醒的这段时间里,由你暂代中央方面军司令员一职。”斯大林在电话里忧心忡忡地说:“假如再过两天,他还没有苏醒的话,就立即派人将他送回莫斯科。这里的医疗条件、医生的水平,都比前线要好。”
“我同意您的意见,斯大林同志。”朱可夫向斯大林保证说:“只要后天晚上,他还没有苏醒的话,我就立即派飞机将他送往莫斯科。”
天渐渐地亮了,但出人意料的是前线始终没有战报传回来。感到有些不对劲的马利宁,首先给第13集团军司令员普霍夫打去电话,开门见山地问道:“普霍夫将军,你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战报传到司令部?”
“参谋长同志,”普霍夫也一头雾水地说:“平时天一亮,德军就展开了对我们的攻势,可今天不知怎么搞的,到现在对面的阵地上还是一片寂静。”
“密切监视敌人的动静,随时向我们报告。”马利宁说完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就在他准备给第48和第70集团军的司令员打电话时,却被朱可夫制止了:“行了,参谋长同志,不用打电话了。”
马利宁放下电话,一脸茫然地望着朱可夫,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给自己下达这样的命令。朱可夫望着他说:“既然德国人在前期进攻最进来的第13集团军方向,都没有任何动静,那么在辅助方向上,我觉得他们依旧会保持沉默。”
“元帅同志,为什么会这样呢?”马利宁不解地问道:“根据我的判断,德军明明还有很大的进攻潜力,为什么会突然停止进攻呢?”
“参谋长同志,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从战役开始,德军就改变了以往的打法。”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