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切托夫答应一声,和那名战士一起上前架住了费里普,准备将他带走。眼看上尉就要被两人带走,而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廖恩中校忽然喊了一声:“请等一下。”
接着转身向罗科索夫斯基说道:“将军同志,根据我的判断,这位上尉应该不是什么贪生怕死的胆小鬼。因为我见过他所率领的小分队,一半的人身上都带着伤,应该是和德国人进行过激烈的战斗。”
听到廖恩为费里普求情的话,罗科索夫斯基也觉得自己的处理有点过于草率了,便点了点头,朝柯切托夫挥了挥手,示意他先暂时放开费里普,然后表情严肃地问:“上尉,说说吧,你们师长给您布置的是什么任务。”
费里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容,然后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地回答说:“报告军长同志,我们连的任务,是在师的主力撤退后,继续坚守卢布林。并通过顽强的抵抗,来牵制敌人的兵力,确保主力可以安全撤退。”
“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听费里普说完后,顿时大吃一惊,因为他记得切尔尼亚耶夫曾向他报告过此事,于是他试探地问道:“切尔尼亚耶夫上校率领部队撤退后,就是您率领一个连的兵力坚守卢布林吗?”
“没错,军长同志。”费里普上尉肯定滴回答道:“正是我率领的连队。”
虽然上尉回答得很肯定,但罗科索夫斯基还是有点半信半疑,有心问问切尔尼亚耶夫吧,自己现在和坦克第20师却无法进行联络。在这种情况下,对于上尉所说的一切,自己是应该选择相信,还是不相信呢?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左右为难时,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站在费里普身后的柯切托夫挠着后脑勺,有些迟疑地说:“军长同志,我好像曾经听坦克第20师的战士说过,留下指挥部队阻击德军的指挥员,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柯切托夫这么说,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要知道这位被自己提拔起来的少尉,可是来自内务部,搜集情报这方面可是他们的强项。虽然他说得不够肯定,但无疑间接地证明了费里普上尉所说的都是真话。
罗科索夫斯基上前几步,主动握住费里普的手,使劲地摇晃着,同时歉意地说:“对不起,上尉同志,是我太鲁莽了,没搞清状态就……”
费里普上尉被罗科索夫斯基所说的话吓了一跳,要知道苏军中等级森严,上级就算做错了什么,也不会主动向下级道歉的。而现在堂堂的一军之长,居然握着自己的手向自己道歉,让他感觉如同在梦中似的,便慌忙说道:“军长同志,这不能怪您,是我汇报得不清楚,所以才会让您产生这样的误会。”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和费里普之间冰释前嫌,廖恩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等罗科索夫斯基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自己身上,他连忙请示说:“将军同志,我另外还有事情,允许我回部队去吗?”
听到廖恩的请求,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然后用手一指桌边的位置,说道:“中校同志,您还不能走。先请坐吧!”随后他又对费里普说,“上尉同志,您也请坐吧!”
等两人坐下后,他双手支在桌子的边缘,身体微微前倾,先对廖恩说:“中校同志,我手下的坦克师,在最近的战斗中损失比较严重,现在剩下的坦克数量可不多了。而您部署在城西方向的这个坦克营,也有不小的伤亡。为了能挡住德军更猛烈的进攻,我希望您能从部署在其它方向的两个坦克营里,抽掉三十到五十辆坦克来加强我们的防御。”
罗科索夫斯基刚说完,廖恩的脸上就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哭丧着脸说:“将军同志,虽然另外两个坦克营里的坦克数量还很多,但他们要配合守备部队坚守仓库,没有司令员的同意,谁也不能随便调动这些坦克。”
听说不能调动另外两个坦克营,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他心里明白,既然卢金向廖恩这么交代过了,就算自己打电话去提出请求,估计也要不来坦克。要想在现有的防御地带坚守更长的时间,就需要另外想办法了。
他皱着眉头思索时,无意中看到了正襟危坐的费里普,便忍不住问道:“上尉同志,给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脱险的?”
费里普刷地一下站了起来,挺直身体目视前方说道:“报告军长同志,师的主力撤退后,我将那些被俘的德军官兵都押到了战壕里,除留下少量的战士看管外,其余的都隐蔽在第二道战壕里。
进攻的敌人看到战壕里有那么多人,自然以为是我们的部队,于是又是炮击又是轰炸,打得不亦乐乎。等到他们觉得把战壕里的人消灭得差不多了,便在坦克的引导下,向我们的阵地发起了进攻。”
说到这里,费里普把目光投向了罗科索夫斯基:“军长您曾让我们把火力点设在那些缴获的法国坦克里,看到敌人发起了冲锋,我们的战士就从藏身处出来,钻进坦克里,用机枪对敌人密集的冲锋队形进行扫射。”
罗科索夫斯基一想到德军的步兵,撞上了由数十挺机枪同时所构成的火网时的场景,便忍不住说道:“我想当时的场面,一定很壮观吧。”
“德国人做梦都没想到,我们会把火力点设在那些缴获的坦克里,所以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费里普有些得意地说:“就这样,我们在卢布林的外围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