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石青璇开口,蒙跖顿时感觉自然不少,忽又陷入深思,这首曲子如何?蒙跖不知该如何回答,又想到先前看到的那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心中忽的一痛,仿佛有什么东西逝去一般。
石青璇察觉蒙跖此时的异态,知道自己的言语又触动蒙跖的内心,紧张道:“对不起。”
蒙跖努力将脑海中的冲动抑制,笑道:“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话毕,又不开口,场面顿时又冷淡下来。
“这几日,你还好吗?”终于还是受不来这气氛,蒙跖道,“那天,对不起,是我不该去找你的。”
石青璇那用玉簪固定,乌黑柔软的秀发只是在头上结了个简单的发髻,所以有小撮发丝散垂下来遮住一小部分脸庞,慢慢用右手将垂落的头发夹在耳后,忽然展颜一笑,道:“没关系的,其实...其实青旋是很高兴的,因为,蒙跖你只给我一个人说,没有告诉其他人。而且,虽然我的父亲石之轩似乎也是和你有一样的症状,勾起了我心中的悲伤,但...我没有生气。”
刹那间蒙跖感觉世上好似只有这副拥有绝世容颜面孔,心中微微感动,笑道:“我来此,不是听你给我独奏一曲吗?那...可否现在开始?”
“啊?哦!”石青璇这才想起自己说的这句话,慢慢平静内心,露出美丽极品的侧脸轮廓,双手缓缓举起玉箫,纤指按着气孔,此时石青璇姿态美得不可方物。
蒙跖全身忽然充满一种难明的感觉,那感觉仿佛如坐云端,又像站在高山之巅俯瞰远处,总之,非常人所能体会。
忽然间,蒙跖似乎忘掉了其他所有人事,把这小楼变成一个自成一个体系的天地。在这个世界边界外的任何地方,再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只有自己与石青璇两个人,一个世界。这一刻,自己即是林水生又是蒙跖。
箫音缓起。
蒙跖逐渐沉醉于其中。
纵然用尽这世上最无暇、最完美、最别致的语言,也描述不出石青璇箫音所赋予自己感觉和想象空间的万分之一。
这首萧曲比之在王通大宅或在幽林小谷弹奏的曲目截然有异,如果说以前只是超凡入圣的箫艺示范,那么今晚则是发自心灵无限深处的陈诉,似乎在诉说着石青璇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
片刻之后。
箫音终于终止,但却给蒙跖意犹未尽之感。
石青璇缓缓把玉箫搁在怀里,神色看似平静,但是在花布褂裙下露出得一对白玉无瑕般的赤足,微微摇动收缩,还是能看出其心中的紧张与拮据。
一曲之后,夜色逐渐变得更迟,灯火已无先前那般耀眼,而月色却正变得透亮,慢慢穿过窗户中的间隙照在窗台上,把石青璇向外的一面染得甚是皎洁灿烂,向着蒙跖的一边却没在暗暗的灯火中,这一白一黄不但没有使她变得奇怪,反而凸现了她优美的轮廓和体态,四方的窗框和娇柔的动人女姿相互照应,窗中有人,人中怀月,形成一幅令人赞叹不绝的绝美图画。
哀幽感人的箫音似乎仍在脑际萦绕来去,心中也填满令他低回不已的奇异情绪,蒙跖情不自禁的赞叹道:“若我一生能听只此一曲,纵使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青旋,...”心中想着她的名字,蒙跖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只怕,以后我都难以在忘记你了!”
石青璇轻垂螃首,忽然略显羞涩,赧然道:“青旋这是第一次全心全意给一个人献技,虽然听的并不止是你一个人,但我的心....却只是想给你听。”
蒙跖忽然错愕一滞,这才想到小楼外的有其他人,也定会听到从小楼飘扬箫音,不知外面是怎样的局面。
广场之上。
众人都沉醉于石青璇这首萧曲当中,就算是有备而来的李元吉也不自觉得陷入其中。
“子陵兄。”侯希白忽然不自觉轻轻一拉徐子陵衣服边角,满脸遗憾,慢慢道:“唉!只怕青旋大家已芳心暗许。”
站在李元吉身后的薛万彻忽然转身看来,眼中闪过精光。
刚刚侯希白也被石青璇的箫声所吸引,竟然忘了此时此地,张口道出了徐子陵的名字,真是无意之举。
那薛万彻是常年行军那里懂得什么萧艺琴声,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李元吉身后,仔细观察周遭,谁想却有如此意外。
薛万彻弯腰在李元吉耳边轻轻细语。
李元吉原本闭着的双眼猛地睁开,扭头一瞧,忽然起身走向徐子陵、侯希白二人旁,道:“不知这位壮士名字?”
徐子陵拱手道:“霸刀岳山!”
“哦?”李元吉疑惑道,“我为何从未听过?”
徐子陵心生怪异之感,面上却淡淡道:“在下隐居深山有数十年,今日刚刚走出,齐王自然是没听过。”
李元吉忽然哈哈大笑,徐、侯二人不明所以,“堂堂少帅军的徐子陵竟也有一日会说胡话?”
话已至此,若是徐子陵还不懂,就当真是傻子了。
右手从脸上一撕,露出那张俊俏的面孔,徐子陵反讥道:“只是为遮掩某人耳目罢了。”
李元吉道:“你可知我来此目的?”
“齐王莫非找我有事?”
“哈哈,我长林军偷渡大巴山,孤军深入,难道你以为我是来看风景的?李世民不忍对你下手,但我可不是!”
话语刚落,广场周围的长林军团团围了上来。
李元吉回头对解晖道:“解堡主,只要投靠李阀,日后必定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如何?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