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化城似乎有些寂静和破败的过分了——这是我坐在汽车上,向市区眺望的第一感觉。路人都见不到一个,偶尔有两个也是行色匆匆,大部分街区已经被军管了,人气稍微旺一点的地方只有食物的分发点。
我知道目前是在战时,又处在苏联人的重重包围之中,迪化城萧条些似乎也可以理解,可要是认真经营的话,也不至于惨淡如斯吧?怎么着也得出现一些“迪化市民英勇抗击侵略者,纷纷义务协助大明皇军筑街垒,运弹药,推着小推车支援前线”的事迹吧?
然而我在目前的迪化城内看不到任何这样的迹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反而感觉市民对军人们抱持着一种不冷不热,略有敌意的态度。回民如此也就罢了,不少汉民也是如此。
记者们被陈彦澎他们另外安排了一条参观路线,我和他们并没有一起行动,也不知道那些西方记者会怎样记述目前迪化城的景象。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我还是希望他们捡些好听点话说。勃艮第七省联邦和法英联合王国的记者暂且不论,神圣罗马的记者们作为大明的盟友,总不能说的太过分了吧?真希望那位阿罗纳女伯爵能够明白这一点。
陈彦澎他们给我安排的酒店还算不错,四星级——呃,为什么这个时空酒店的评价标准会和另一个时空一样呢?姑且认为是受到穿越者的影响就好了。
不过这个酒店一般是接待富豪和商务人士用的,在我的印象里似乎并不是官员下榻所用。
这让我心里有点犯嘀咕。
这次来迪化违和感好多。总感觉哪里出了点问题的样子。实在不行,明天找陈思颖问问好了。他的节操虽然不算足,但是有能力,对大明的忠诚也算靠谱。
酒店的服务非常好,就算是战时状态,这酒店也尽可能的为我提供了豪华的服务和精致的食物——外面还有不少人在挨饿,这间酒店主人的神经未免也太大条了吧?还是说,、后台硬,腰杆粗?
我这晚饭吃的有点食不知味。不是因为公款吃喝,而是因为士兵们一天也只能吃两斤粮食,我在此却能大吃大喝——有种随时要被劳苦大众推翻的感觉。
如果做一个比喻的话,那就是我感觉自己坐在了一座活火山口上,这座火山随时有可能爆发,岩浆的热度穿过岩石渗透上来,烫的我屁股疼。
还有热水能够洗澡,最近忙成狗,我都忘记自己有几天没有洗过澡了,虽然久居庖肆不闻其臭,但静下心来我依然闻到了自己身上的酸臭味。
看样子我必须要好好洗一洗了。
水的温度很合适,就是浴缸大了点,容纳两三个人绰绰有余。
其间有很漂亮的女服务员上来问我要不要追加什么服务,被我谢绝了——呃,至于是什么服务,我想大家都懂得。嘛,我是不会这样不自爱的,我可还是处男,家里还有小师妹在等着我,我怎么能够……咦?
我拿起肥皂,却惊讶地看到上面竟然刻了一行小字。
“甄大人,您的房间中被安装了监视设备,陈彦澎和艾窗门疑似已经叛国。”
这……不会吧?
我不动声色的用肥皂擦了身体,让上面的字迹消失于无形。
先不管这上面的话是不是真的,我还是姑且信之好了,我真是很想爆一句粗口,为什么我每回都能碰上这些破事。
如果这个提醒是真的话,那么我的处境可以说是相当危险了。不过如果陈彦澎和艾窗门都已经叛国的话,那不意味着整个迪化城的市政机关已经基本上沦陷了吗?
那军方的人呢?也已经叛变了?要是率领四十万军队的迪化总兵依然忠于大明的话,给陈彦澎和艾窗门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有什么异动吧?
目前的局势一下子便扑朔迷离了起来。
现在的我必须镇定,必须冷静,必须好好地思考一下目前的形势究竟演变成了什么模样,目前我又应该怎么做。
我似乎应该为了活命投苏?可是我的节操……好吧,我的节操确实所剩无几,不过我不会背叛祖国。更何况,要是陈彦澎与艾窗门没有叛国的话,我这样做岂不是自寻死路?
静观其变?似乎也只能如此了。看陈彦澎与艾窗门的样子,似乎近期还不准备与大明撕破脸皮。
这样最好,最起码这样我的生命安全还能得到保障,暂且与他们虚与委蛇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从小老头子就开始教我怎么和这些人打交道。
不过如果他们两个已经叛国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迪化城内会出现粮食严重不足的情况了——被他们通过某种渠道,给了苏联人。
一定是这样了!苏联人的运力也有问题,在大明军队撤出阿拉木图之前,曾经大肆破坏苏联在哈萨克斯坦境内的铁路设施,而西域又不是产量地,根本无法供应苏联大军的消耗,所以他们必然是用这样捞偏门的方法来维持自己军队的粮食供应——我说为什么苏联能够在哈密一线与大明军队对峙呢!原来是大明用自己的运力给苏联人运粮食!
怪不得他们宁愿把迪化城这个重要的铁路交通枢纽继续让大明控制,我还曾经奇怪,如果不拿下迪化城,苏联人又怎么能够让自己的运输线顺畅起来,而且迪化城内还有不少火车头和扯皮,这些都是宝贵的资源,现在一看,似乎是为了大明能够继续为他们运粮食啊!
苏联士兵面对方便面的表现似乎也能用这个理由来解释了,前线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