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内,皇后贴心地为梁胤昊准备了茶点和水果,并亲自送来。[(自从霍氏病愈之后,她就摆尽了一副前妻良母的姿态,不仅对梁胤昊起居饮食格外上心,还会亲自照看二皇子梁坤,不敢有一丝怠慢。
梁胤昊咬了一小口皇后自己做的绿豆糕,赞赏地点了点头,问道:“最近二皇子的情况怎么样了?还哭闹吗?”
霍氏将热茶端至梁胤昊嘴边,柔声说道:“皇上放心吧,二皇子殿下已经不似刚来臣妾宫中时那般哭着喊着要母妃了。而且二皇子殿下现在已经能正常用膳用寝了,精神头也算是不错,虽然偶尔还会提起要回去,可稍许哄上两句,也能糊弄过去。倒是皇上您要好生照看好自己的身子,这些琐碎的小事就不必挂心了。”
“嗯,那就好。虽然坤儿现在可能会有些不习惯,不过那也只是暂时的,待时间久了小孩子自然能习惯适应。”梁胤昊放心地点头道。可下一瞬他又眉头一皱,沉沉道:“还有,尽量少在坤儿面前提起什么德嫔,以后你就是他的母后,他哪有什么母妃!”
皇后假装吃惊地问道:“皇上真的不打算让二皇子殿下再见德嫔了吗?”
“有一个这样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的母亲,不见也罢!”梁胤昊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鄙夷。
皇后霍氏低头垂眸,尽量掩饰眼中的窃喜神色,乖顺地应答道:“皇上说得有理,臣妾明白该怎么做了。”
梁胤昊不上心地‘嗯’了一声,便再也没有说话,只顾兀自批阅奏折起来。而皇后霍氏也没有立马离开勤政殿,而是安静地站在梁胤昊身旁,为他揉捏肩膀。梁胤昊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可心中却不禁想:看来因为霍培安被贬的关系,霍氏终于知道该收敛锋芒,如何做一个称职的好皇后了。
眼看着外头天色逐渐转暗,太阳即将下山的时候,太监总管严庸来报:“启禀皇上,宸妃娘娘求见!”
梁胤昊一听木清来了,不由眉宇一松,笑道:“哦?木清来啦?让她进来吧。”
皇帝脸上的表情变化霍氏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心中骤然划过一丝狠意,可是却被她掩饰得极好,假惺惺地笑道:“宸妃妹妹来了,臣妾还听说前些日子她病了,现在能出宫走动,看来身子是好多了,那可真是大幸啊!”
梁胤昊放下手中的笔,脸上的温柔神色更是叫皇后恨的牙痒痒。他回答道:“是啊,宸妃她最近身子不爽,时常会犯些老毛病,所以朕让她尽量多在寝宫里休息。”
二人交谈时,严庸已经带着木清走入内殿。只见木清脚下步履匆忙,脸上的神色也带着些许焦灼。宸妃看见皇后的时候,神色不禁一愣,可立马又恢复了平静,看着面前的皇帝皇后行礼道:“宸妃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梁胤昊笑着站起身来,走向木清将她扶起,又关心地嘱咐道:“你怎么出宫了?你身子虚弱,朕不是让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别老往外头跑吗?”
木清低头浅笑,假意娇柔地说道:“臣妾想要见皇上,难道还不是重要的事情吗?”
梁胤昊听到心爱之人说出这番甜言蜜语来,心中自是暗喜。他朗笑一声,提议道:“爱妃来得正好,皇后也在这里,不如咱们三个就一起用个晚膳吧?”
“皇上果然思虑周全,臣妾也好久没有和宸妃妹妹一起用过膳了,今日难得便就当吃一顿家常饭了吧!”皇后咧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甚至扯得她嘴角肌肉都有些疼。
木清温婉一笑,却是定定地说道:“恕臣妾无理,只怕今日是无法与皇上和皇后娘娘一起用膳了。”
木清的话让另外二人不由一愣,皇帝都已经开口了,哪有做妃子的公然拒绝的道理。皇后心中不由暗喜,看来这宸妃是恩宠过盛,恃宠而骄了啊!
梁胤昊虽然有片刻的怔愣,可是他却没有立马火,而是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是爱妃觉得身子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请国师给你瞧瞧?”
“臣妾一切安好,并无不适之症。臣妾今日之所以不能与皇上一同用膳是因为今日臣妾是来求皇上一件事的。”
梁胤昊见木清说得诚恳,不似是在和他开玩笑,于是他脸色沉了几分,正色问道:“到底是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了!”
木清迟疑地看了一眼皇后,又低头思忖了片刻,终是‘扑通’一声跪倒在梁胤昊面前,满是哀伤地恳求道:“请皇上救救二皇子殿下吧!”
“二皇子?!”梁胤昊和霍氏异口同声地低声喊道。
梁胤昊继续问道:“你说什么二皇子?坤儿他怎么了?”
木清哽咽几声,情真意切地说道:“皇后娘娘,求你放过二皇子吧!”
此时霍氏的脸上茫然中带着一点儿惊惧,她不安地问道:“宸妃你在说些什么?什么让本宫放过二皇子,二皇子现在在中宫里待得好好的,宸妃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呢?!”
木清并没有直接回答皇后的提问,而是再度转向梁胤昊,凄厉地哭了起来。“皇上,二皇子还是个孩子,刚刚离开母亲不说,现在还高烧不退,米水不进。皇上就看在殿下思母成疾的份上,让德嫔见见儿子吧!”
“高烧不退?!”梁胤昊诧异地一愣,转头看了看同样惊讶的皇后,问道:“皇后方才你不是说二皇子一切安好吗?怎么现在又会高烧不退了呢?!”
皇后被这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指控弄得不知所措,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