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蒲家就是住在东海边上姓蒲的一家人。”岐子木拽着阿絮一路狂奔下山,“哎一时半会我也解释不清,总之你记住蒲家很厉害,她会没事的。”
阿絮喘着气,半信半疑道:“真的?”
岐子木说:“骗你是小狗!”
阿絮说:“我不要你变小狗,我想要蒲好好,大家都好好的。”
“肯定不会出事的!我以我这十年的道行保证!”
阿絮凶他:“可是事实证明你这十年道行一点也不管用!”
“......”岐子木一时语塞,半天才道:“先跑吧,到山下村子再说!”两人都在心中祈祷蒲可千万别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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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夜风吹得阴冷,远处的林子里偶尔传出野兽的嚎叫,猫头鹰不时咕咕两声,平日静谧的山林显得阴森起来。
蒲跑了没两步就追上了王锦,出手掐她脖子,王锦偏头,蒲手腕一翻追了上去,王锦没躲过有抬手去挡,可这回不知怎么了,和先前不同,王锦发觉蒲的手就像钢筋水泥一般,砸下来根本挡不住,咔嚓一声她的胳膊被蒲一手断成两截。
王锦轻身后退,蒲就着着重力压着她撞在树上,一手狠狠钳住她脖子根儿。
王锦看一眼地上断裂的手臂,对蒲说:“方才那两人在时,你在做戏?”
蒲钳着她的手紧了紧,王锦呼吸急促,险些喘不过气。
王锦轻笑一声,仰头合上眼皮。
蒲压着嗓子道:“汝为何人所驱?”
王锦笑道:“你既不愿显出真实身份,我参不透你,那我也不说我的主子是谁。”
蒲沉下眸子,“你以为你有本钱与我理论?”
王锦道:“前日我放的虹足没能奏效,手下废物更是一个比一个没用,我本以为坏我好事的是那三流小天师,不想你才是那个狠角色。”
蒲沉着眸子不语,只手上用力。
王锦咳嗽两声,忽然惊呼一声,只见她小心绕道蒲背手预备穿其胸膛的手也被断成两截。
蒲说:“你既不说主子是谁,那你告诉我,‘困兽之斗’是你做的?”
王锦虚弱地勾勾嘴角,“你不是都知道了?”
蒲问:“你要捉宋明絮?”
王锦笑道:“那个丫头叫宋明絮?”
蒲微微一笑:“你可以死了。”五指用力,嘭一声王锦美艳的头颅从脖子上滚了下来,脖颈爆裂,炸出白骨渣和血糊团。
蒲舔了一下虎口的血,皱眉道:“难吃。”
风的味道一下变得很腥。
蒲走开两步,跳起藏进旁边一棵树叶里,蹲在树枝上盯着下面。
果不其然,约莫半个小时后,倒下的王锦尸体开始蠕动,胸口的一块渐渐裂开,从血肉里探出一只青黄蛇头。
蛇吐了吐信子,探视周围一圈,慢慢抽出身体盘在人肉上。
蒲看那蛇身上花纹密布,黑黄交错,蛇身粗长,待蛇头转过来正对她时,看见蛇头上的网格花纹,是条上了年数的王锦蛇。
王锦蛇在尸肉上停了半晌,嘶嘶两声爬下人身,钻进树丛里。
“你不杀了她?”旁边突然有人问。
蒲应道:“没有必要。”
问话的人从另一边的树上跳出来,落到她身边,月光透过繁密的树叶洒下来照在他身上,原来是刚才逃走的佝偻人。
佝偻人笑道:“她还不好吃。”
蒲知道这人是在取笑她,不过并没有心情搭理,跳下树要走。
佝偻人也跳下去,跟在她身旁。
蒲看向他,“作甚?”
佝偻人笑道:“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蒲沉默着向前走。
佝偻人又道:“你说话的方式和主上很像,而且从你的内息来看应该是水族。”
蒲记得被她踩爆的眼珠也说过她的说话方式和“那位大人”很像,看来“那位大人”和这人的“主上”是同一个人。
不过她并没用动用法术便被探出内息,此人若不是水族同胞便是修为能与地仙匹敌的精怪。
佝偻人说:“在下可是敬佩您得很,不如请阁下与小人打个商量吧。”
“什么商量?”蒲转身看他。
佝偻人恭敬地欠身,抬头道:“我把‘困兽之斗’解了,请阁下记我一次人情。”
蒲说:“你以为我解不了?”
“不不不,您当然解得了,区区小阵对您自然不在话下。”佝偻人从黑袍中伸出枯瘦的手摇了摇,蒲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小臂上零零星星嵌着几枚鳞片。
佝偻人停顿一下,又说:“只是由我来解,可以省不少麻烦,而且以后我也可以帮您省麻烦。”
蒲问:“你要我记你一个人情,你想要我还什么?”
佝偻人笑了笑,拱手道:“不多,只一个吼声。”
蒲皱了皱眉。
沉默许久,蒲开口道:“你为主子卖命,却与我私下商量,我若与你有约,你大可又于我的敌人商量。”快步离开,冷冷道:“你好自为之吧。”
佝偻人无奈地摇头,黑袍的帽子跟着晃动,鞠躬道:“恭送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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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子木拉着阿絮跑了一阵,终于到了村子,此时已是半夜时分,除了两家麻将茶馆开着,其他地方都关门了。
岐子木带着她走进一家茶馆,点了两杯茶,服务生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又招呼别人去了。
坐了一会,岐子木说:“阿絮你能别晃来晃去吗,晃的我头都晕了。”
阿絮不安地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