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移动钟塔的机关,圆钟内部打开一道门来。
从外向内望去,门里是一道无尽的长廊。长廊里的墙上点着昏暗的蜡烛,四周铺满石砖。
阿狰趴在门口朝里眺望,冲着长廊摇手,笑道:“喂——有人吗?”
阿絮看着她半开玩笑的模样,心底有些无奈。这个人真的是她的母体,那个传说中所向披靡的龙玉朗吗?怎么看都是一副淘气小孩的样子。
阿狰说:“那就打扰了,要请我吃点心哟!”
“哎!”阿絮被阿狰提起来,扔进了长廊。
阿狰骑着猞猁风风火火跳进门,在阿絮落地之前提着她的领子放到猞猁背上。
阿絮心里想着:我的妈,多被这样搞几次,心脏病都出来了。
阿狰的元神在她体内说:小娃娃家要多锻炼,你这样不行啊。身体不好,心理承受力差,啧,姿势都换不了几个。
啥?
啥姿势?
阿絮总觉得阿狰嘴里蹦不出什么好话来。
阿狰又笑:不仅姿势换不了几个,场地也很局限啊,一点乐趣都没有了。
阿絮心里隐隐不安,回道:你在想些什么下作的事?
阿狰说:诶,别这样嘛小朋友。你摸着自己的小胸脯问问,你说是下作的事,难道就不是愉悦的事吗?
唔。
有那么一瞬,阿絮陷入了沉思。
她想到了蒲牢两颊飞着红云,凤眸半含春水,在她身下颤栗嘤咛的样子......
阿狰探到了阿絮心里的幻想,闭了下眼。啧,非礼勿想。
俗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俩人到底是同一个元神、同一个灵魂,就算外部有再大的差异,在某些本质上......咳嗯,还真是完全一致。
但是阿絮丝毫没有忘记她和龙玉朗是爱情上的死敌。
在阿絮心里,龙玉朗是个狂妄自大、fēng_liú多情、不负责任的色鬼,是她玷污了秋宁。
而阿絮和龙玉朗不同。龙玉朗追求的是浪漫、刺激,逍遥放纵,游戏人间,阿絮却想要安静平淡的生活。阿絮想静静守着蒲牢,每天看到她开心的模样,叫她一声秋宁,再听她应一声龙儿。
况且当年是龙玉朗让蒲牢受了巨大的伤害,这笔账,阿絮永远记在心底。
阿絮看着身旁的阿狰,暗自下定决心,这笔账她迟早要为秋宁讨回来!
阿狰在阿絮体内的半丝元神把她的心思读的一清二楚,浅浅笑一笑,什么也没说。
越往里走墙壁上的蜡烛火光越强,石砖颜色变浅,两旁的墙上出现了浮雕石像。
阿絮看着石像,它们都被刻成人的模样,下半身陷在石墙中,肩胛后长着硕大的翅膀。那种翅膀不是鸟的羽翼,不是昆虫的鳞翅,而是一种模样怪异的扇状肉膜。
所有的石像都没有脸。
阿狰在她心里说:记住这些石像。它们就是这个世界的悲哀。
阿絮看向她:悲哀?
阿狰眸子一沉,看向前方:不错。如果不是为了它们,就不会死那么多人。我不会死,蒲牢不会受伤,龙族不会毁灭,而你......也不会存在。
阿絮问:是说这些石像代表的东西就是天寰的最终目的吗?
阿狰答道:是的。
前方闪着明亮的光,清新的空气夹着清淡的花香迎面袭来。
快到出口了。
阿狰压着嗓子对阿絮说:丫头,等一会你会见到一个戴雏菊的女人,记住她的名字,叫葛天寅。葛天是一个姓,被诅咒的姓氏,拥有葛天血缘的人,最终都会不得好死。生生世世,世世代代,永远永远得不到宽恕。
阿絮静静听着,抓紧阿狰的披风。
阿狰说:葛天寅忌惮我的身份,不会对我出手。但是我为了教你,也为了救蒲牢,必须跟她战斗。等会我留在你体内的半丝元神会控制你的灵魂和身体,你要用身和心记住对灵力操控的感觉。
阿絮点一点头。
阿狰顿了顿,沉声道: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一定要记住,等会不论葛天寅说了什么,你都要装作没听到,记在心里就好,绝对不要说话。
阿絮重重点头:我记好了,你放心。
猞猁四爪飞踏,纵身一跃飞出长廊。
明亮的光刺向双眼,飞鸟的鸣叫响在耳旁。
阿狰的元神侵入阿絮的魂魄,灵息与阿絮的龙珠相融合,与她合二为一。
阿絮猛地抬头,睁开眼睛,一只是妖艳的赤红,一只是沉郁的深灰。
阿絮抱住阿狰滑落的空壳躯体,念了声“灵偶偃形”,将阿狰变成一个小小的人偶,扣在了腰带上。
猞猁把阿絮甩向空中,阿絮旋转身体飞升浮起,两手飞快结印,周身放出幽深的蓝光。
“墟天雾隐猞,圣纹异能枷——开!”阿絮大喝一声,俯身冲下,手掌隔空按在猞猁的额头。猞猁仰头张口,露出尖利的獠牙咆哮一声,身体在金光四射中迅速迅速膨胀,后腿直立,四肢绷出坚实的肌肉,变成一个浑身刻满金色符文的圣纹斗士。
阿絮一手在前画符,一手指天画阵,口里念念有词:“一生有二,二化无穷,孤王嫏媓,千军买马。”指尖凝出赤金符咒,点在圣纹斗士的心口,圣纹斗士低吼一声,瞬间化出千万分-身,组成一道铜墙铁壁。
同时,她在指向上空的手画出九九八十一重“金钊圣罚唱生阵”,周遭风云忽变,四面八方飞来长满黄金荆棘的圣纹禁壁。
阿絮一个筋斗跳到圣纹斗士首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