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融一皱眉头,朗声道:“你当我萧融是什么人?岂会做出如此下作手段!”
宫本羽一刚要说话,一个声音从树顶传来:“大师兄,你说谁下作呢?哪里下作?”
话音未落,一道白影化作一道流光打在地面上,众人眼前一花,一个白衣少年昂然而立,正是奉旨来捉拿宫本羽一的风一扬。
宫本羽一听到声音的那一刻脸色已经变了,随着风一扬落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宫本羽一的脸色一变再变:“你果然还是来了。”
风一扬年轻的面庞上透出一丝笑意,点头道:“是的,我早就来了。”
宫本羽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道:“当时情况纷乱,我竟没能察觉到你。”
风一扬翻了个白眼,没再接话。
宫本羽一一愣,自嘲笑道:“我竟然也会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了,你鄙视得对。”
风一扬不屑地转过头,扭头冲着萧融吼道:“大师兄,你刚才说谁下作呢?”
萧融干咳一声,冲着风一扬竖起大拇指道:“嗯,不愧是我师弟,果然有想法,杀马这件事干的很漂亮嘛,成功地拖延了对方的时间。”
谁知风一扬摇了摇头道:“不是,马不是我杀的。”
“啊?!”萧融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扶桑一行人也各自议论纷纷,宫本羽一仿佛把一辈子的表情都用上了,面色阴晴不定红白相间。
萧融指着风一扬气愤道:“那你刚才和我急什么?”
风一扬耸耸肩道:“我就是随便问问,谁知道你这么快就改了口风。”
“咳咳,”萧融咳嗽了两声,一脸正义地粗声道:“靠杀马来拖延时间,这种手段本来就很下作嘛,有本事直接真刀真枪地留人岂不更好,杀马留人,卑鄙无耻,老子就是看不惯。”
风一扬激动道:“嗯,骂得好,骂的漂亮。”
萧融奇道:“这杀马的人到底是谁,小师弟你和他有仇啊?”
风一扬还没来得及说话,萧融已经被一双脚踩到了地上,此处是城外小树林,泥土湿润,这一脚竟生生地把萧融踩到了泥土中深深地陷了进去。
风一扬及时地闭了嘴,已经不用他再多说了,就冲这一脚,萧融也能猜到是谁了。
这是一双怎样的脚啊。
形状干瘦,脚的外面套着一双布鞋,泥垢点点,两只鞋子大脚指的位置都有一个指头大小的破洞,两只大脚趾不安分地从鞋子里面伸了出来。
萧融艰难地把脑袋从泥土里伸了出来,涩声道:“师父?”
“哼!”风连山冲他哼了一声,一边用手指抠着鼻子一边满不在乎地说:“老子就卑鄙无耻了,你打我呀?”
萧融丧气道:“老子,哦不是,徒儿不敢。”
风一扬在一边笑得肚子都疼了,弯腰蹲了下去,使劲地捶着地板。
萧融挣扎着从泥土中抬起头,甩了甩头上的泥巴,恶狠狠地盯着风一扬。
这时,别的扶桑武士脸上表情都没什么,只道是又来了一个无足轻重的追捕者,眼下依旧是二十对三的局面,武士们该鼓噪的还是继续鼓噪,嘴里喊的扶桑语虽然难懂却很好猜,多半是打和杀之类的话。
宫本羽一的脸色原本从刚才起或失落或惊讶,始终没有这个时候终于乱了方寸。
宫本羽一青着脸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胸口。
面前这个看上去不着边调的老头,曾经在他的胸口上留下过一道对普通人来说足以致命的伤口,蜿蜒如蛇,和之后风一扬留下的那道伤痕拼成了一个八叉。
面前这个叫风连山的老头和风一扬不同,后者与宫本羽一在伯仲之间,输赢是未知之数,可风连山一旦来了,今天这事就难以善了了。
想到此处,宫本羽一反而轻声笑了出来。
“呵呵呵,你也来啦?”宫本羽一笑声中洋溢着疯狂的念头。
风连山转过身来,冷冷道:“的确,每个月的初一十五老子都要去六扇风做菜抽不开身,你能查到这一点很了不起,可是老子也不是不知道变通的傻子,你既然故意挑这一天出城想避开老子,老子自然不能如你的意,要来会一会你。”
说着风连山眼神一厉:“还好我溜出来看看,走到半路我才知道,你居然偷了那件东西,宫本羽一,赶紧地,把该留的东西留下。”
宫本羽一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自己的胸膛,笑了起来,笑得越来越疯狂:“哈哈哈蛤,你以为你们真的胜券在握了吗?”
“哦?”风连山从萧融的身上走了下来,傲然道:“就凭你这二十多个人,难不成还想和我们三个人动手不成?”
萧融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一声清啸,一脚重重踩在地上,浑身的泥巴碎石受内力罡气所激竟化作齑粉飞扬成雾。
灰尘散尽,萧融昂然而立,站在风连山身边,目光凌厉,就像一只雄狮。
风一扬也淡淡一笑,负手上前一步,和风连山并肩而立。
三人联手,莫说眼前这几根菜,天上地下,哪儿去不得?
三个人并肩站在一处,不怒自威,气势堪比千军万马。
明明还没人动手,连威压也没放出来,可是柳生一郎等扶桑武士的眼中却明显露出了畏惧的神色,只有宫本羽一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风连山极为不合时宜地弯腰伸手抠了抠脚趾,疑惑道:“宫本羽一,你这小子不该是托大自负之辈,你上次从老子手底下溜走那招已经不管用了,赶紧把该交的东西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