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人不少,四围都是少年俊彦。
是少年,其实不准确,因为有些人都三十来岁了。不过,相对那坐着的三位而言,他们还真算得少年。
三位之中,只有寒江年纪算,四五十岁。其余两位,两鬓斑白,少也有六十岁。
这从侧面证明,在圈子里,寒江的地位之高。
尽管知道这一,也知道寒江刻薄,可乐知山还是硬着头皮走过来,和言道:“钱老、陈兄,乐山来晚了。”
钱老叫钱寅,头发全白,年纪最大。另一位则叫陈庆,年纪与乐知山相仿。
他二人听到乐知山打招呼,连忙报之微笑,准备出言邀进来。
可此时,寒江突然咳嗽两声,紧接着又:“陈兄,听这次是你徒弟出资?啧啧,陈兄真是收得好徒弟,财华两俱啊!”
寒江这话的目的,就是为了打断陈庆,令乐知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兀自尴尬。
陈庆为人老道,知道二人恩怨,自然不愿介入其中。因此,他笑了笑,便要继续邀请乐知山。
然而,他的弟子诸葛成风,也就是这次诗会的出资人,心想回两句没什么,不回才是没有礼貌。另外,他也知道寒江的名声,也想攀关系,学东西。
于是,他就连忙出列,谦虚的:“寒江老师缪赞了,其实是家父授意,否则成风也没有钱。”
不管诸葛成风什么用意,总归是成全了寒江的计谋。而这,使寒江诡秘一笑,挑衅的瞥了一眼乐知山,随后又开口话。
如此,乐知山等人陷入尴尬的境地。
钱浩几人,被众人围观,脸色很有些难看。至于乐知山,更是愤怒不已,脸色一下子阴沉,好似即将下雨的天空。乌云密布。
可惜,陈庆明哲保身,并不愿介入其中。即使,他也不满寒江的行为。
倒是钱寅想插两句话,然而,陈庆一直和他话,让他没有机会开口。
陈庆并非︾⑥︾⑥︾⑥︾⑥,不想帮乐知山解围,只是寒江往来都是高官,他实在不愿意得罪。
寒江也觉察到陈庆的态度,于是更加放肆,居然把自己的弟子叫进来,将之介绍给诸葛成风。
这时,诸葛成风尴尬了。他没想到会这样,以为回一句话就完事,结果却弄成这样。
这么明显,他已看出来,似乎是寒江故意为之。
实际上,不少人都看出来,因为寒江时不时看一眼乐知山。
如此明显,谁还看不出来?
约莫过了一会儿,陈庆脸色有些难看,因为寒江得寸进尺,居然还不消停。
这样,他就不得不插手,否则事态变严重怎么办?
不过,他很懂得明哲保身,自己不开口,只是不话,让钱寅先开口。
钱寅看在眼里,摇摇头,对陈庆有些失望。接着,他就打断寒江,:“知山,快进来坐吧。”
乐知山很憋屈,很愤怒,觉得自己老脸都快丢光了。
然而,钱寅一开口,他犹豫再犹豫,还是缓慢抬步走向亭子。
到底,在圈子,他只是年纪大,这才受人尊重。没有什么地位。不像寒江,有才华,有本事,结识的尽是贵人。
他乐知山,不过一介布衣。
因此,他憋屈,可还是抬步走向亭子。
徐子修等人也是,很憋屈,但还是跟在乐知山后面。
寒江见到这一幕,冷笑一声,随后便又大声与辈交谈。
钱浩无法忍受,为自家老师,为徐子修等人,也为自己,勃然大怒,大声冷笑道:“抱歉的很,这亭子里有不懂礼数的人,我等不屑坐之。”
乐知山几人大惊失色,连忙拉住钱浩,并且要向钱寅道歉。
可钱浩反拉住他们,递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又冷眼看向亭中。
亭中,气氛一滞。
诸葛成风脸上有烫,以为是自己,就要躬身道歉。
然而,他还没动,寒江就厉声道:“这里谁不是你的长辈,你有什么资格话?乐知山,你就这么教徒弟的?真是一脉相承,不学无术。”
“哈哈哈!”
钱浩没等乐知山开口,大笑三声,脸上露出极其狂妄的表情。
“我有什么资格?寒江,我倒想问问你,你算什么东西,也配问我有什么资格?”
狂,很狂。
四围的人听见,全都哗然,显然没想到有人敢这么和寒江话。
钱寅、陈庆也脸色大变,很不满的看向钱浩,甚至连带的责怪的看向乐知山。
旁人尚且这个反应,寒江自然反应更大。这不,他已经怒极而笑,道:
“好好好,我寒江第一次被问算什么东西。
很好,你很好。
我告诉,诗坛这个圈子,你不用……”
“哈哈哈哈,老东西,你比郭放如何?郭放当初放话封杀我,结果呢,他自己退出诗坛了。”钱浩又笑起来,打断寒江,语气十分张狂。
寒江听得火冒三丈,一拍桌子,嘲讽道:“郭放退坛关你什么事,那是人家钱浩逼得,你又在这里吹什么法螺?”
这次,他的话完了。
但他才一完,亭子外面,就有年轻人惊叫道:“不对,他是钱浩!”
“嗯,没错,我就是。”
钱浩很配合,好似回答那个年轻。但实际上,他的眼睛看向寒江,嘴角露出笑容。
看似温文尔雅,其实满含嘲讽。
寒江的脸黑了,这人真是钱浩,那他不是打自己的脸?
不是,肯定不是,那钱浩怎么可能和乐知山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