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稀疏处,灯火昏黄,花雪一袭青衣,明眸善睐,仿佛江南吴越之地的浣纱女。
然而,身材曼妙相似,打扮干练却不同。至于气质,那更是截然不同。
浣纱女小家碧玉,羞答答的,而花雪则如雪莲,虽然笑容温柔,但眼神清冷。
不,不是雪莲,应该是翠竹。
因为花雪不同寻常女子,她志在为文,有不输男儿的大志,理因不屈如翠竹,清秀中带着坚韧。
钱浩早就知道她的理想,也想象过她的模样,甚至见过她的照片,可今天一看,依旧为其惊艳。
不仅因为外貌,更因为气质。
恨笔倒没有惊艳,因为上次聚会曾见过,已经很熟悉。
因而,他听到花雪的话,就跟着起哄道:“八哥,小师姐都这么说了,你还不快些作两首诗?对,要两首,一人一首。”
大约因为熟悉,又因为花雪的到来,他放的更开,竟如同赤子一般。
实际上,他就有一颗赤子之心。为词风格近纳兰,在诸师兄师姐之中,天赋乃是最好的。不过,如果论文章的话,还是花雪更胜一筹。
钱浩早,所以也不以为意,摆摆手,便对花雪说:“小师姐,咱们快过去吧,不然老师和师兄该着急了。”
“行,咱们先过去。哈哈,樊骏你不用着急,一个寒假,你八哥还能逃了?”花雪豪爽一笑,拒绝钱浩的援手,仍旧自己背着背包。
樊骏,恨笔的本名。其实,花雪也是笔名,她的本名叫王瑾。
王瑾这么一说,钱浩也就没坚持,领着二人出站,先乘地铁转几站,然后打的朝海淀区而去。
徐子修,就住在那里。
中途,车子经过一些风景区。燕京古城,到处都是历史,一不小心就有种时光错乱的感觉。樊骏就是,忍不住眼神迷离,低声吟讴起来。
燕京的司机也是见惯了文艺青年,一点也不惊讶,依旧悠闲的开着自己的车。
这让樊骏很好奇,忍不住问道:“大叔,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哈哈,小师弟,燕京文艺青年多了去,喜欢音乐的文学的等等,燕京人早就司空见惯了。”中年司机没回话,钱浩先笑了。
樊骏也不恼,挠头一笑,就继续看向外面的风景。
王瑾也看了很久,很入迷,刚才的笑谈都没反应。不过,这会儿,她回过神,忍不住感叹道:“燕京到底是燕京,堂皇大气,古朴稳重,长居可以养气。谪仙,你可要领我们四处看看。”
师门之中,叫钱浩谪仙的只有王瑾,因为其他人觉得这称呼太狂了。
钱浩自然没有拒绝,反正寒假有时间,一起游览一番也是极好的。
海淀区到了,在一个叫来鸿的酒楼门前,出租车停下来,钱浩等人付钱下车。
这来鸿酒楼客人不多,此时天还不晚,进进出出的人就屈指可数。倒不是老板不会经营,而是不愿经营。
这老板不是缺钱的主,开这酒楼,大抵还是附庸风雅。否则不然,也不会布置的如此雅致,酒楼之上还有题诗墙。
钱浩三人都没来过,询问服务员一番,这才找到包间所在。
那服务员也是极具特色,无一不是俊男美女,而且还穿着简便汉服。
这酒楼,当真不凡。
徐子修包的是大包间,窗户临湖开,出门即观城台。所谓观城台,其实就是一块空地,两旁是几个上等的包间,后面是题诗墙,前面是视野开阔地带。
这观城台很高,在酒楼顶端,能收燕京于眼底,是故得了这么一个雅致的名字。
钱浩三人乘电梯上来时,乐知山并不在包间里,而是在几个弟子的陪伴下,凭栏远眺,追忆昔年。
“子修,这燕京我是好久没来了啊。记得第一次来,我还和你一般大,走两步就震惊一下……”
乐知山谈兴正浓,拍拍栏杆,和几个弟子说起往事。
不过,他见钱浩三人过来,也就收住话题,笑道:“唐醉,我来燕京,好些次都是为了国诗大赛,可惜……呵呵,你这次可要努力,我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来了。”
“老师您说什么话,您才六十几岁,身体健朗着呢。”
钱浩等人只叫一声“老师”,还没来得及回话,徐子修就责怪的唠叨起来。
乐知山知道大弟子关心自己,所以并没有生气,而是乐呵呵的笑着,不说话。待徐子修说罢,他才摆摆手,笑mī_mī的说:“人都来了,进包间吧,外面可不暖和。”
师父开口,徒弟照办。
乐知山一进包间,钱浩等人也就鱼贯而入,依次入座。
之后,众人闲聊一会儿,服务员就陆续上菜。
徐子修显然常来,服务员每端一样菜,他就站起来为众人讲解。当真是吃货,讲的头头是道。
这也从侧面说明,这座酒楼不简单,否则这菜里怎么这么多故事?
一群诗人吃饭,自然不可能就喝酒吃菜,外加说些家长里短的事。
这不,才一开宴,就有一位师兄提议,说难得师门相聚,虽然才来了八个人,但也该行行酒令,好叫师父考较一下。
确实难得相聚。
乐知山很开心,当即同意这个提议,并且说:“子修,从大到小,你这个大师兄就先来吧。”
徐子修也不推脱,拿着筷子就沉吟起来。不一会儿,他来了灵感,笑着吟出自己的诗。
不算好,一般般,这也正常,毕竟是现场创作的。但也不算差,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