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带着自信的笑侃侃而谈,将郑氏和贵妃再度震到魂飞魄散。
这么有理有据,有深度有见识的一席话,居然是在书里看到,被她照搬出来的……好吧,她赢了。
贵妃意识到这位段氏果然就是标准的书呆子,也就不将她刚才那些话放到心上。
只要不提秦王世子,她们就还是好姐妹!
虽然三个女人心思各异,可都是奔着交好的心相处,而唯一突兀的段氏,也因为贵妃和郑氏知道她就是这么个突兀的个性,而极力包容,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倒是其乐融融。
到贵妃临走时,郑氏便直接相约下一次去武进伯府的日子。
难得的是段氏,居然也兴致勃勃的要跟去,并且更为难得的是和郑氏一路送贵妃出府,路遇同样送柴榕出府的骆易,把骆易都给看傻了——
这个笑的像朵花似的女人,好像他自己个儿的媳妇?
可是,她一向冷清,又不喜与人交往,平时和人打交道至少要隔着半丈的距离——知道的是她个性古怪,不知道的还当她嫌弃人身上脏呢。
想起刚才自家妹子那一出——
泫然欲泣地:“你真的有夫人,有孩子了?你真的……为了她冲冠一怒为红颜?我……我、我祝你们白头偕老。”
柴榕木然,眼皮微挑:
“你是……”
阿美说过,叫什么来着,柴榕表示就在嘴边,可他硬是给忘了。
柴榕就是这么一停顿的时间,骆盈就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以前她每天早上跑来骆易院子里,除了真的好久不见想和骆易练武,出去耍耍,就是为了见柴榕。谁知在他面前晃了四五天,居然她连她叫什么都不记得。而且看她的脸,显然根本就不认得她!
他这样的无视,比单纯地跟她说声‘滚’,还要更伤人好么!?
好吧,说滚也很伤人——
骆盈顾不得化了一上午精致的妆容,捂着脸大哭,可脚下就跟长了眼睛似的,连个踉跄都没有,一溜小跑就跑不见了踪影。
留下柴榕和同样一脸懵脸的骆易,无声地对视了一眼,深深感觉到一股莫名的荒唐。
骆易本以为骆盈这就够出格,够吓人的了,谁知自家媳妇比自家妹子还要更吓人。
“……你还好吧?”骆易小声问。
当然,那是他自以为的小声,事实上两边的个人们个顶个儿听得一清二楚。
“很好啊。”段氏笑。
骆易吓的小心脏好悬没停了——这绝对是不好啊,他媳妇居然对着他笑的这么灿烂!像是烫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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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文自打出现在武进伯府,之后就再没了踪影,柴大哥柴大嫂也没有送过来,柴榕不禁有些担心。
贵妃心里却有数,那柴文估计是伤了柴大哥、大嫂的心,而柴文知道柴榕被封了武进伯,想攀上关系。可偏偏柴榕只要见柴大哥大嫂。柴文便想着靠柴大哥大嫂搭上武进伯府。这些天都没见人,可想而知是还没在柴大哥那里说通。
什么时候说通了,他们一家子也就出现了。
不过柴榕听闻柴大哥病了,心里便记挂上了,贵妃便命刘得旺去将柴文找出来。
刘得旺虽然在京里人面熟,可是那也不过是家世相当的那一拨,柴文的岳父不过一个小小的工部员外郎,刘得旺平日还真接触不上。
不过伯夫人话了,刘得旺不敢怠慢,便下大了大力气去找人。
谁知柴文还没找到,柴老爷子一家子终于赶到了京城。
众人屁股还没坐稳,听闻赵诚的尸体已经运到京里,赵家正办丧事,柴老爷子就坐不住了,非要即刻过去拜祭。
于是,柴榕带着柴老爷子,柴二哥以及柴双,柴家一家子男人全部出去,去了赵府祭拜。
女人们留在家里,此时贵妃已经被柴二嫂的殷勤给吓的走路都有些顺拐。
连走路都要扶她,服务要不要这么周到?她有贴身丫环的,不要抢活好吗?
最后,还是柴老太太看不下去了,狠狠剜了柴二嫂一眼,无奈地看了看贵妃:“我们进京前,你二嫂担心芳青,特意去看了看。”
言下之意,贵妃拿出去那一千两银子柴二嫂知道了。
贵妃恍然大悟,果然。
“芳青还好吗?”
“挺好的,公婆对她很好。不愧是官家,读书人,真和别人不一样,对我们也很客气。”柴二嫂抢着开口道:“芳青说的,就是有时候他们说话她听不懂,但对她都好。尤其玉清,这俩孩子真是天注定的缘份,成亲之亲总吵架,可是成亲了之后倒是知疼知热。”
“她和玉清让我给你带句话,说是谢谢她四婶……洵美,我没想到,你竟真的……唉,以前我不懂事,做了不少错事,你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柴二嫂咽咽唾沫,脸上羞臊的热辣辣。“我谢谢你对芳青这么好。一千两,我们一辈子都不敢想的——”
“二嫂。”贵妃沉吟道:“秦王反了,杭玉清和秦王府有亲戚关系,估计这次是会受迁连。”
“是。”柴二嫂叹了口气,“我听亲家母也说了,恐怕官是丢定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更严重……若是判个流放什么的,希望你们能在京里给活动活动,只要能保住他们小俩口不被牵连。”
她说着,从衣裳里抠抠抽抽拿出一个小布包,拆开赫然是五百两银票。
她脸红地道:“亲家母让我将那一千两银票带回来,想让你用那银子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