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个什么能力?
这句话贵妃几乎刚在脑子里成形,就听木墩儿半点儿没落人后地冷笑:“大姑娘你有啥能力?你有功夫就能随便打小孩的能力?”
骆盈自小就听父亲教导她,功夫是强身健体,保家卫国的手段,绝不是欺压弱小的。
听了木墩儿的话,她的脸腾地就红了。
“你这小骗子——”
“盈盈,不得无礼!”郑氏连忙上前拉了骆盈一把,怒道:“世子是一番好意,才助柴将军整理将军府内务。你如今这样冒冒失失,纵然是好意,也太过无礼,还不退下!”
“大嫂,你说是,咱们是好意,可是柴将军把将军府交到我们手上,也没什么书信知会一声,哪里冒出个女人带个孩子,说是将军夫人,就是啦?”
“那来个老头老太太,说是将军的爹娘,那就是他爹娘了?”
“那可真没准儿!”木墩儿道:“我爷爷奶奶还真就在来京的路上,要不等来了让你见识见识?就希望你虽然打小孩,对老人还算尊敬,不然——我爹的功夫就是我爷爷教的,你再手欠只怕在我爷爷那里要吃亏。”
“我劝你,找人动手最好还是找我奶奶,她岁数大,又不会功夫,妥妥的和我一样只能挨打。”
贵妃笑吟吟地看着木墩儿把泼给撒完了,才施施然上前,将手放到他头上。
这是一种威胁!
木墩儿知道,这是让他闭嘴!
“我家木墩儿自小和他爹一块儿,不是上山打猎就是下河捞鱼,野惯了,倒教殿下和……这位大姑娘见笑了。”说完,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木墩儿肩膀:“娘是怎么教你的,大人在这儿说话,你抢什么话?”
“是,儿子知道错了。”木墩儿谁也不服,就服贵妃。
但凡她发放,他就是她最忠实的粉丝,就没有说不的时候。
没办法,经济命脉在人家手里攒着呢。
做为霸道总裁的木墩儿,太清楚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有钱才有话语权。
贵妃一席话把郑氏说的这脸叫一个红,且不说骆盈那脸青了红,红了紫,让一个小孩子拿话怼的连个回的话都说不出来,这嘴也是够笨的。
不和人家吵,道句歉也说不明白吗?
“孩子叫木墩儿?”郑氏努力维持平日的风度水准,微微一笑:“木墩儿多大了?看着精灵古怪,怪惹人疼的。姨姨代盈盈姨向你道歉,她平日就好冲动,不知被她爹说过多少回了……刚才没吓着你吧?”
木墩儿打蛇随棍上:“吓死我了,漂亮姨姨。”
他说得自己个儿都觉得有点儿恶心,没办法啊装小孩子不就是这样?
“我在自己家呢,随知道忽然进来人就要打我。幸亏有您在,不是您拉住她,我就要被打死了。”
“哪有那么夸张!”骆盈本不是暴躁的性子,可是让木墩儿连番挤兑,脸上就越发挂不住。“我要不是眼急手快用手改成腿,你可不真被我踢出去了?”
“你这小——孩儿,嘴怎么那么欠!”
“我嘴欠,还是你手欠?”
“你嘴欠!”骆盈怒,指着木墩儿:“柴将军的功夫那么高,可你一点儿拳脚都不会,肯定不是他儿子!”
这是什么逻辑……贵妃晕。
“盈盈,”郑氏气的已经快要内伤,这小姑子也太不给国公府长脸了,不管是不是显武将军的儿子,她这么大人和一个小孩子吵架快要吵翻了屋顶,这要传出去她这亲事也不用说了,谁家还敢要这么个媳妇?
“你的风度呢?国公府是这样教你的?”
“殿下可别听木墩儿的,他嘴利着呢,我家侄女性子也极爽快,可也说不过他,时不时让他气哭。他什么样,我这做娘的还是清楚的。”贵妃浅笑吟吟,既不显得过份热情而谄媚,又不让人觉得她这是说反话挤兑人:“我虽是乡下出身,却也知道国公府家大业大,事务繁忙,国公府既出面帮将军府出面整理内务,那分明是将四郎看成自己人。”
“怪我来得匆忙,四郎又是个不理内务的,竟也忘了知会国公府一声。按理说,该我亲自去拜访的,只不过我这才进京,偌大个将军府我还没转明白呢,也不知内里究竟。若早知道将军府都是国公府出面打理,我该第一时间去拜见殿下的。”
“还望殿下恕民妇失礼。”
“大姑娘说的也在理,民妇冒冒然出现,也没个见证,世子妃殿下您能过来,实是为四郎为将军府负责,民妇感激都来不及。好在四郎过几日也该回京,到时我与四郎一同去国公府拜见殿下,殿下到时可别不认我。”
贵妃巧笑颜兮,那小嘴嘚吧嘚吧一顿说,倒将木墩儿那些话巧妙地给当小孩子的气话给遮掩了过去。越发显得她识大体。
郑氏单就听贵妃这么能说会道的一张小嘴,那也肯定是真的啊。
这人美声靓,处处周到,要是做为个骗子那委实太屈才了。
更不要说人家点明了以后会和显武将军去拜访国公府,她作为一个外人能做的也就到这里了。总不能怀疑人家,就将人给撵出去,直等到显武将军回来验明正身才让人进门。
她就是个打酱油的,可担不起这么重的责任。
什么力量越大,责任越大,她没力量,她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想安心窝在国公府守着暖烘烘的屋子享福的世子妃!
骆盈和木墩儿相看两相厌,可郑氏和贵妃却很是投缘,都喜欢彼此恬静的姿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