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该知道的没告诉他?

赵潘惊恐了,不会是父王请封的新化郡王又给收回去了吧?

他越想越像是真的,要不然董行之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这么对待他。

“到底,到底什么事?你们快说!”让董行之的人架回赵潘的偏院,他终于忍不住暴跳如雷,“什么是你们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为什么你们会知道?你们都在看我笑话是不是?!”

靳氏在屋里本来和自家闺女绣蜻蜓绣的正好,听外面赵潘在那儿嗷,不禁皱了皱眉头,越想越生气,把绣活儿扔一边,出门正要开骂,便听到那俩小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看不下去眼儿了,终于一咬牙交待了实底:

“王爷……说是起兵勤王,清君侧,杀了城里好多官员,一路往京城过去了。”

勤王说的好听,他们下人都知道这其实就是造/反,不过找个好名头而已。省得谁一提起秦王,就只会说造反那个。

还清君侧,是想把君给清了吧!

“勤王?”

赵潘一开始没明白,话出口才意识到勤王二字的意思:“你是说父王反了?”

“……郡王这么说也对。”

“对个屁!”靳氏吓的面色表白,上前狠狠推了赵潘一把,脑子进屎了,有别人说秦王反的,有自己儿子这么说的吗?

人家那叫勤王,清君侧,文雅着呢!

“这是……真的?”她颤巍巍地问,和赵潘不约而同地对视,两人只不过嘴上这样问,其实心里早就知道这肯定是真的。在秦王府内,信口开河秦王造/反,活的是有多腻歪?找死不是这么找的!

俩小厮面面相觑,“大家都这么说,应当是真的了吧。”

赵潘呆愣愣了半天,回过神抬脚就踢俩小厮,“你们早就知道,却不告诉我,我要你们这等奴才有何用!?何用!何用!”

俩小厮大的不过十七八,小的才十五岁,脑子不大灵活,又没门路,在赵潘院子里几年了都还只是打扫小厮。还是铁柱铁蛋死了之后,他们替补上来的,又哪里知道这些个服侍人的弯弯绕绕?

“……郡王不问,小的们哪里敢背后说王爷的事?”小厮委屈,你个当儿子的不知道,难道他们还能趴他耳朵说他爹反了?

他们哪里知道王爷和世子是不是有心瞒他,不想他知道?

“滚!”赵潘抬脚又要踢,悬到半空的时候让靳氏使劲一扯,一个趔趄好悬没从地上。“你疯啦,郡王妃——”

郡个屁王个屁妃个屁啊,靳氏狠狠拉赵潘,给他生拉进屋里,压低了声音道:“你父王造反了,没跟咱们说,你说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左右就俩儿子,怎么能瞒这么严实呢?

她忽然想起来:“你刚才去哪儿了,怎么会突然有人告诉你了?”难道想瞒他们,不是一直瞒到底吗?这些人到底几个意思?

她就没想到秦王纯粹是忘了知会这个二儿子。况且,知会他有什么用?又不能上阵杀敌,又不能主持后方。

“我听说老三把柴夫人给抓王府里来了,我这不寻思去看看吗,结果董行之守的那个严,不让我进,还说别自家人闹出笑话,怕我给添乱——”赵潘越说越生气,董行之居然敢如此待他!

可父王是什么意思?干什么要造反?安心当个王爷不好吗?

父王造反成功了,顶天封他个王爷,可要是不成功,他都得跟着受株连,留个全尸都是好的。

收益和损失不成正比,他亏啊!

听话听音儿,靳氏在这方面十分敏感,一听就急了:“什么看柴夫人——是不是还有她妹妹?我就知道你贼心不死,上赶着和赵嘉抢女人去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那能耐吗?”

“再者你也没那脸,你看看人家赵嘉的脸,再看看你——”

“滚滚滚,和你说正事呢,你扯这些干什么?!”赵潘烦恼的头都疼了,甩手就往外走。

靳氏正要往外追,就听身后自家闺女脆脆的小声音道:“娘,什么是造反?”

靳氏:“……”就是好好日子不过,作死啊……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靳氏没追上,赵潘晕晕乎乎的就出了王府,有侍卫看到自然也不会拦他。再不受宠也是秦王的亲儿子,防谁也不会防他。

赵潘堵到柴夫人门外要人的事已经传遍了王府侍卫圈,看他这如同丧家犬的样儿只当他受到了打击,转身当成笑话又给旁边人说了。

……

直到赵潘走出王府,他才惊觉路上静的吓人,不过是申时,街上已经没有人了。王府前面长长的街,空旷的吓人。

他是有多后知后觉,估计全城都知道他父王造反了,却只有他现在才知道。

赵潘心里忍不住埋怨,不知道父王真当上了皇帝,他向他求顾三为妾,父王会不会同意……会的吧,他又不是要当太子——

他知道,赵嘉横在那儿,就是他想要当也不可能让他当。

迷迷糊糊的,他也不知道走到了何处,等到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一道窄巷,正要转身往回走,便觉得脖颈上挨了一记手刀,疼的他呲牙呲到一半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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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嘉听到赵潘堵到顾洵美院外要人,已经是隔天中午。

处理完了军报,他随口问了一句内宅,董行之便将赵潘闹的这事如实禀告。

闹的不要开交求到世子这里,是他办事不利,可若是世子问起,他知情不报,以后世子知道了便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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