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是不是失心疯了?”秦王妃惊诧,不过也没到失去理智的程度,至少还知道在秦王面前没再叫小畜生。
想想也是,叫他儿子小畜生,那他爹秦王又是什么?
“哪怕咱们再是皇亲国戚,纳妾结亲的也得一厢情愿啊?人家姑娘没看上你,难不成还让你爹把人给你抢过来?咱们王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贵妃听了直诧舌,秦王妃好话说不了两句半就变味。
什么‘人家姑娘没看上你’,虽然说的是真话,可听在秦王耳朵里只怕就变了味儿。再不招他待见,那是他亲儿子,有他嫌弃的,却断无旁人嫌弃的。
秦王果然听了也是一噎,不过话糙理不糙,王妃说的正是。
他苦心经营多少年的好名声,可不能让老二这么轻飘飘的就给毁了。他们当他不想纵情肆意随心所欲的过日子?不还是所图甚大,聚的是贤名,要的是整个江山嘛。
这个不长进的老二和整个秀丽的江山孰轻孰重那都不用比啊。
所以,尽管自家儿子没让人看上,他心里是不大得劲,但还是好名声的心占据了顶峰,斥道:“王妃说的是,咱家再家大业大,也是祖宗打下来的江山,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我们自要善待百姓,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强抢人家闺女?”
顿了顿又道:“人家要是看上你了,难得你中意,父王送上多少聘礼都给你抬府里来,可是强买强卖,伤百姓心的事别人我是不知道,在咱们秦王府是绝对不行!”
秦王说的义正词严,就差在脑门上书‘爱民如子我最强’七个大字。
贵妃这时总算知道秦王世子爱名声好面子的性子是哪里来的了,只不过秦王做的更露骨,喊起来跟口号似的,恨不得当事人立马跪天跪地谢主隆恩,比起秦王世子那般不露行迹还差得远。
“王爷严重,民妇一家小门小户,没有见识,哪里就敢嫌弃郡王殿下。不过是我家妹子,年纪小——才十二岁,今年八月她生辰也才十三,自小没娘,脾气很有几分泼辣,早就放话家里哪怕穷,宁死不为妾。”
贵妃这话半真半假,特意点出顾静姝的年岁,让秦王他们自己想去,果然秦王妃性子直,一听她这么说眼睛瞪的老大,直捂嘴:
“呀,还不到十三呢。老二,你咋这么不是——”
‘人’字还没说出口就让赵嘉给截过去了,他娘什么样他清楚,可当着他爹的面却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这么小?”他看了看跪地上同样目瞪口呆的赵潘:“二哥知道吗?”
赵潘听了也是一惊,可还是不死心:“她长的成熟!再说,十二三岁成亲的有的是,嫌小……再在府里养个一两年也就罢了。”
“可你都二十七了!”秦王妃仗义真言,“你这年纪都能当人家爹了!”
“咳咳咳!”秦王干咳两声,老脸飞红。他家王妃是不是太过激动,还记得他俩也是差着十五六岁吗?
秦王妃的确忘了,可秦王这两声咳嗽她是听明白了,立时柔荑就抚上了他的手背:
“咱俩自是不同,我嫁你是可都十六岁啦,正值当年。况且,咱俩你情我愿,是有情意在的。这柴夫人的妹子,说是十三实际也不过十二岁,身量还没长开。”
得王妃安慰这两句,秦王老怀甚慰。
“二哥,既然父王不允,你便听了父王的。以后再寻旁人抬进府几个漂亮的也就是了,强扭的瓜不甜,何必呢。”
“我就看上顾三姑娘了,我就想要顾三姑娘。”赵潘吃了秤砣铁了心,反正再等他爹脑抽给他谋点好处不定哪一年,他也不怕再做回隐形人。他是郡王了,有朝廷俸禄撑着呢,怎么也比以前强。
“父王,你就可怜可怜儿子——”
“二哥,”赵嘉听着火大,那张完美无缺的面具都快绷不住了:“你没听柴夫人的话吗,人家不愿意,难道让父王派人给你抢回来?”
“你自然是向着她说话!”赵潘也是气急了,脸红脖子粗地直接就冲赵嘉去了:“如果不是你在她背后撑腰,她敢不将妹子送给我吗?她们家算得什么?不过是个商户,就敢忤逆了秦王府?”
我去,这人是疯狗吗,见人就咬?
贵妃脸色陡变,她就觉着今天一早右眼皮就跳不是好跳,果然让这疯狗把她也给咬出来了——而且还是当着秦王和王妃的面!
她下意识望向赵嘉,果然见他铁青着一张脸,一双漂亮的凤目几乎喷出火来。
“二哥,慎言!”赵嘉沉声道,牙几乎咬断了。要不是当着父王的面,他当场一个飞脚上去,踢掉赵老二满嘴牙!
“凭什么?你做得我不止做不得,连说也说不得?”赵潘见赵嘉变了脸,自以为抓住他的痛脚,使劲地踩。
“我看上顾三不假,人家好歹云英未嫁的黄花大姑娘,你却和这有夫之妇牵扯不清!若不是你,她敢得罪秦王府?敢找上门来告我的黑状?”
“凭的还不是你赵嘉!”
赵潘的话一出口,顿时四脸懵逼,秦王、秦王妃、赵嘉还有贵妃无论哪个也没料到会发展到现在的局面,屋里陷入死一般的安静。本来在屋里服侍的丫头并李嬷嬷,一个个头低的恨不得找个地缝插里,权当听不到。
赵嘉和贵妃谁也没想到赵潘居然狗急跳墙,胡乱攀扯起来,而秦王和王妃却是头次听到这样的传闻,眼珠子好悬没从眼眶里掉出来。
本来他们身份高贵,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