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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的押粮官已经换了,上次那一位被西梁兵一刀砍掉了脑袋。
这一位没上一位功夫好,可是胜在脑子够用,瘦瘦小小的一个人,留着小山羊胡,每当思考时就习惯性地摸他的小胡子。
他不过是个从九品的押粮官,巡抚那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直达天听的,自然不会像和胡战那些写封信给他解释。不过这事哪怕不解释,他也不是个傻子,巡抚摆明就是来人的靠山,他是没勇气把他们当一般士兵差使的。
于是押粮官暗箱操作了一把,把柴榕和柴双带在左右,虽没有副押粮官的名儿,但却做起了名副其实的副押粮官,一路上极为礼遇柴榕二人。
只是越靠近西边,一千来号的兵士也就越紧张。
他们走的是官道,路上的流民越来越多,这也让他们的精神紧崩到极限,谁也不知西梁人会不会混到流民里来个突然袭击。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西梁人来的那般突然,突然喊杀声震耳,四面八方就冲过来了。
不过却不是劫他们粮草的,西梁大举进攻平城,平城这时突围出来一队求援来了,三百人突围后面倒跟着三四千人的长尾巴。
一路从半夜追赶到第二天一大早,正正好好遇到柴榕他们一行人。
他这狗屎运啊!
早上喝凉水呛到,他就该知道不是个好兆头!
押粮官整个儿人都不好了,再想不到这回没让人把粮劫了,却仍躲不过与西梁军碰面的命运。
这不是他们救不救援,他们已经没有选择,大军近在眼前,逃他们都没处逃。
“抄家伙,大家给我上!”押粮官小舌头都要从嘴里嚎出去了。
话音未落,柴榕已经一个箭步蹿上去了,手起刀落,敌人就跟砍瓜切菜一般,把押粮官看得下巴好悬没吓掉!
这……特么哪个武林高手投军杀敌来了?
“擒贼先擒王!”押粮官只身在后,嗓门却高的离谱,不用擂鼓都响彻三军:“杀大白马上戴银盔穿银甲的那人!”
还隔着四五丈的距离,押粮官一步一步往前挪,就瞧着柴榕脚尖一点地凌空飞起,踩着敌我两方士兵的脑袋就奔戴银盔那人杀过去了,看得押粮官眼睛都忘了眨。
刀光剑影,他根本看不清柴榕的动作,眨眼间戴银盔穿银甲的小将军脑袋就已经被割了下来。
合该他死,那一身也忒醒目了,太好确认目标。
柴榕还有闲功夫把那脑袋挑起来,然后……
押粮官就看见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冲他怀里就砸过来了,他是一边尖叫一边把人头给抱在怀里的。如果他没记错,银盔银甲的正是西梁最近崛起的常胜小将裴元朗,他爹是此次征东大元帅裴因!
这脑袋值钱,哪怕吓的胆肝俱裂他也要抱着,紧紧地抱着!谁和他抢他跟谁急!
巡抚大人英明神武,从哪里掏腾出来这么一支人形大杀器?要知道裴元朗可真不是草包,一路上他当着先锋,杀了他们大齐多少将士,收了多少城池,那是最令人头疼的一个人了,谁知到了柴榕手里几回合都没走上,就让给剁了!
押粮官激动的整个人都颤抖了,没等他回过神来,西梁军那边已经乱了,自家将军让人几刀就砍死了,顿时群龙无首。
原先还被追的狼狈逃蹿的平城军此时反过来冲西梁军就冲过去了,数倍于前者的西梁军居然就乱作一团,四下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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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榕走了一个月,贵妃收到他的第一封信。按时间上来算该是他到西边凉州头几天寄回来的。
贵妃曾经教过柴榕识字,只不过时间太短,他所学有限,只会简单的一些大字,文章更不要说通顺达意。
那上面画多过于字,他只是简单地报了平安,并且问了她好。
之后就是生动形象的一张画,一堆芝麻粒似的墨点之中他在最高处拿着刀砍掉一颗人头……想来那些芝麻粒就是其他士兵了。
那一颗人头上没有任何提示,就一个圆圈,两个黑点算眼睛,长剑架着空空的脑瓜壳,如果不是下面有五个大小各异圆圈组成的表示身体的东西,她真要以为柴榕是拿一根筷子在吃汤圆,下面那些芝麻粒是汤圆戳破了之后流下来的……
尽管没有任何提示,贵妃却看得出此人定然身份尊贵,否则以柴榕那强大的杀伤力,那上面可不是一个‘汤圆’,而是串糖葫芦了。
况且,杀了一个人,还不至于让他如此显摆,特地把这事儿画进信里给她看。
这算是第一次立功,贵妃想。初入军营便有斩获,算得旗开得胜,是个好兆头。
知道柴榕那边一切顺利,她也就放心了。
只不过她这边倒是因为柴榕去了西边,计划全被打乱。
以前还想着避开明阳城,跑到其他地方发展生意。可是柴榕一走,她和木墩儿再精明能干,也无法改变他们‘孤儿寡母’的形象。
到那时离家又远,身边又没人帮衬,只怕让人吃了都无从反抗。
这世上不是有脑子就能无往不利,得先有拳头,再有脑子,那才叫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于是贵妃只好放弃了原本的想法,一门心思扑在明阳城。
这时就看出她三十五岁老儿子的好处了,毕竟是在未来世界里待过,很多商业方面懂的比她多,点子也一个个地往外蹦,誓要把她打造成明阳城第一富豪——估摸着是想将来继承家业,虽然这只是她心里的想法,但不中易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