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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傻货不傻了,更惹人厌烦了。
陈虎上门是腆厚着脸皮来的,心里本就胳应。可如今钱,钱比不过人家;人,人也没有人家的硬;连拳头更不是人家的对手。一阵憋屈,再看到陈澈瞟向自己的眼神儿,那是鼓励自己勇敢向前冲的作死眼神,他那股子邪火顿时就上来了。
他娘的,这是亲儿子?
就他这小胳膊短腿,不够人家两手指头一捏古的,对上柴家大傻子只有他挨揍的份。这货不知道是不是傻了太多年,哪怕都说他好了,浑身也带着一股不可一世的狂劲儿。好像在他那儿杀人都不犯法似的。
他是暗地里阴损着没少使,可是从来都是见不得光的,摆在台面上明刀明抢向来就不是他的风格。
“你哭?你还有脸哭了?你多大个人了,欺负小奶娃子?你娘是这么教育你的?!”陈虎气急败坏地踢了陈澈一脚,这一脚让刚刚安静下来的陈澈再度放开嗓门大声哭了起来。
柴银杏一看不干了,旁的她都能忍,打她的孩子绝对不行。
“你干什么?!”她横眉立目,“你打不过柴老四拿我儿子撒什么气?!你再我儿子一根儿手指试试,我跟你拼命。”说完就要往陈虎身上扑,她打不过柴四郎,还打不过个瘦的跟根儿柴火的陈虎?
这是在柴家,哪怕陈虎再恼羞成怒也不敢造次,这些年他算看明白了,人家自己家里怎么掐都行,可是对外人他们那可是相当护短。
于是对着几乎发狂的柴银杏愣是不敢还手,左躲右闪也不见人来拉架,心头那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这是一家什么人啊,夫妻打架连劝都不带劝的吗?!
这娘们,惯的她!
等回家再收拾她!
“行了行了,这么多人呢,你不嫌丢人啊。”
柴家人上上下下就看他在那儿耍猴戏假的,以前瞧不起他们,连门都不登,现在看他们家过好了,颠颠过来了,呸,已经不是他能高攀得起的了。
“你们夫妻这是来我们家打架来啦?”柴二嫂幸灾乐祸,以前都是她围着柴家大姑娘屁股后面转,还得不着什么好脸,她可都记心上呢。
“这大过年的,要闹也别回娘家来闹啊,让街坊邻居听去了,像什么样子?”
有她还需要什么邻居?
就她一个人顶一村人的舌头!
柴银杏怒不可遏,看她在陈家没地位了,都敢骑她头上拉屎了,就柴二嫂那在以前就是个狗腿子,现在居然也敢嘲讽她了!
“行了!”陈虎狠狠甩开柴银杏,脸都让她给丢尽了。
“姐夫,你也不用在我们家耍威风,真要对大姐不满,也是你们俩的事,回家关上门解决。却没必要在我们柴家打孩子、摔媳妇的,摆这架式给谁看呢?”柴海棠出声道,平日她怼柴银杏没商量,各种看不惯,可是更看不惯的是这两口子一个黑脸一个白脸跟他们这儿做戏。
“柴家可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地方。”
陈虎几年没来,不成想柴海棠就从一个软糯可爱的小毛孩儿长成了牙尖嘴利的大姑娘,再不是围着他姐夫长姐夫短要吃的的孩子了。
“海棠啊……”
陈虎刚想缓和一下气氛,就听木墩儿脆声道:
“我不是奶娃娃,我已经四年了,早断奶了——我师父说,有理不在声高,有志不在年高,我年纪小,可是讲道理,做不来胡搅蛮缠的事,这位大爷(轻声)你可别瞧我年纪小就说我。”
哪来的熊孩子,眼瞅着这篇就掀过去了,他又提起来!
陈虎咬牙,眼角余光扫到柴榕那张冷脸冷冰冰地对着他,他立马又怂了。
他开始有点儿后悔了,算计贵妃到底值不值——她倒没什么,大家玩儿的是心眼,可没有性命之攸。不像柴家大傻子似的,不管不顾,动不动就伤筋动骨。
“有爹在,我倒要看看谁敢。”柴榕大掌抚上木墩儿的头,义无反顾地撑腰。
按说木墩儿实际年纪比柴榕要大得多,顶讨厌被人摸头,可是这时柴榕的这只手木墩儿却是怎么也不反感。有这么个事事为自己出头的爹,天天把他脑袋当球摸他也乐意!
每个熊孩子背后都有个熊家长!
真不愧是姐弟俩,惯起孩子来倒是如出一辙。
陈虎被怼的无语,只好装作没听见,装作听不懂,装作不知道针对的就是他。
“……我大孙子真厉害,才跟着师父学了多久,懂的这么多了。”柴老太太颇为欣慰。
她也知道自家闺女做事不地道,家里人都有怨言,要跟以前像没事儿人似的那不现实,怎么着也得让人发泄发泄情绪。
“好了,都别闹了——银杏,你们两口子也是,有事回家关上门说,别在这儿闹腾。既然回家来过年,就要有个和气的样子。”
“都别傻站着了,赶紧坐吧。女人们跟我来,咱有厨房的活儿忙,让他们男人先聊着。”
陈虎表示,他也想去厨房忙活,可不想对着柴家大傻子呢。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也不好意思说。
就这样,柴老太太平息了一场唇枪舌剑,领着柴家闺女媳妇挤到了厨房忙活。
大过年的,储备的食材本就十足,再加上柴银杏两口子特意修好,带来的食物和礼品竟是比前十几年加起来的都要多。一大家子女人忙活了大半个下午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临近酉时(下午5时——7时)才终于开始,摆了满满的一大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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