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
这大半夜的,这么没有公德心呢?
贵妃已经来不及想,就听外面已经打到一处,柴榕那小碎嘴子就没停下来,一边打一边念念叨叨。[
“你不是那小子——”
“你谁啊?”
“问你话呢!”
“我不和你打,我要和那小子打——你咋这么赖!”
如果两人过招没把人吵醒,就柴榕这一顿吵吵,也把人全给吵起来了,贵妃披上衣裳出去一看,钱大姐和李嫂子的屋子推开了半条缝,一上一下探出两颗脑袋瓜子。
木墩儿就要大方得多了,他仗着年纪小,听到贵妃出来的声音才推开门直奔她过来,走到她身后以测安全。
贵妃:“……”
天上月明星稀,柴榕这回没有和来人上蹿下跳,看得人眼花缭乱,乖乖地在院子里的地上扎扎实实的过招。
贵妃不懂武,可也看得出来和柴榕打到一处的那个黑衣人和白天那个少年可不是一样的路数,这位是进攻派,初时柴榕小碎嘴还嘚吧个不停,后来在黑衣人的猛攻下也不得不闭上嘴,全力应战,拳拳生风。
如果说柴榕和那少年是上蹿下跳,你来我往的打情骂俏,那和这位黑衣人就是实打实的干柴烈火,不把对方烧成灰烬,这火都算白点。
“这人,和白天的是一路?”木墩儿躲贵妃身后边小声地说。
贵妃恨他胆小如鼠,哪里像个三十五岁的老男人应有的气魄,真恨不得一个屁正面对他脸给他崩死了。
不过他这想法却和她是一样的,这两人出现的时间点太巧合了。
“大人,你这样不好吧?”贵妃扬高了声音:“大晚上的私闯民宅,裹着那一身黑衣服,到底是要打架,还是要抢劫,或者劫财还是——”
“劫色?”
木墩儿替贵妃把不好出口的话说出来,话音才落就见那黑衣人脚下一滞,让柴榕捡了个便宜,一拳兜头盖脸就砸上去。黑衣人一声闷哼,终于回过神,可打了一拳得手的柴榕气势如虹,步步紧逼,打的来人只有招架之力。
“大人,你还不摆明来意,露出庐山真面目吗?”
“什么大人,我不是大人!”黑衣人边打边否认。
“你要不是大人,那便是毛贼了?”贵妃企图和他说话,扰乱他的心神,不过他的心神扰没扰乱谁都不知道,倒把柴榕的心神给搅乱的不行不行的。
“阿美,你别和他说了,等我把他揍一顿,绑起来,你再和他说话!”柴榕急道:“你和他说话,我着急。”
贵妃默,不识好歹的货!
她为了谁?!
“小子大话说得响——”黑衣人哈哈大笑,随即哐就挨了一脚,哎哟一声就把左腿往回缩。
柴榕这边右脚已经迈起来,蓄足了力正要往外踢,只听空中划破空气的声音,他一躲,一块大拇指盖儿大小的石头砸到地上,把地面都砸出了一个小坑儿,其力道可见一斑。
柴榕兴奋了,“嗨,臭小子,有种你下来咱们打!”
贵妃是没看见那土坑儿,可是一听柴榕这么说,也顾不得他是怎么想的,忿忿地冲黑衣人道:
“大人,人多欺负人少,这样不好吧?不能欺人太甚——李嫂子,钱大姐,快出去报官!”
贵妃叫了,钱大姐和李嫂子也不好装听不见,颤颤巍巍地拥抱着走了出来,还没等从楼梯上下来,两个石头子儿就已经打到她们脚前,被地弹起来的石头子砸到膝盖的钱大姐疼的嗷嗷叫,咧着大嘴就开哭了。
李嫂子生怕她哭把黑衣人给哭烦了,一把上去捂住她的嘴,两人抱着腿就蜷到了地上,半步儿也不敢挪了。
“大人!”
“我不是大人!”黑衣人来来回回就知道否认这一句。
你不是难道我是?!
贵妃怒,就瞅着柴榕看都不看黑衣人就把他抛到一边,冲着石头打过来的方向,远远的一棵树上飞过去。
紧接着那树上鸡飞狗跳,少年呲哇乱叫:
“老爷,救命,我是真打不过他——”
黑衣人哈哈大笑,伴着李嫂子哽咽呜咽的哭声,怎么看怎么令人觉得发指。
“来人哪,救命啊,有人夜闯民宅!”贵妃一见这黑衣人油盐不进,又不能真等到这俩人合伙夹击柴榕,谁知道他们是怎么个来意,万一心怀不轨,她再观望就是害了柴榕。
她不打算冒这个险,便扯着脖子大声叫。
来人但是没人来,就听着丁字巷家家户户开了门,一个比一个嗓门更大,参差不齐地喊道:
“救命啊,来人啊,丁字巷里有人夜闯民宅,打家劫舍,大开杀戒,刀刀见血——”
黑衣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对贵妃道:“兀那妇人,好毒的心肠!”
他说反了吧?
私闯了她家,一言不合就上手,还说她毒?
“大人——”
“我不是大人!”黑衣人气急败坏,“我如果是大人,你这么对我,你觉得我能放过你咋地?”
哟,这口音还真是天南海北大杂烩。
黑衣人眼瞅着门外的人越聚越多,有人都点起了火把,他也怕闹大了把官兵都给叫来,到时不好收场,恨恨地瞪了贵妃一眼,拂袖而去,几个箭步蹿出去,人就不见了。
“……他们到底是来干嘛的?”木墩儿抚额,给他看傻了。
贵妃这时也顾不得多想,连忙去开了门向四下邻居道谢,知道黑衣人走了,人群这才都散了。
没过多久,巡城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