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墩儿算看出来了,他家娘娘是玩儿人的祖宗,把人算计的一个来一个来的。
其实在外跑收购皮毛这事儿,找家里人靠谱些——当然前提是家里人扶得起来,这人首先得靠谱,否则还不如找个德高望重,名声好口碑佳的人去做。至于柴二哥是不是靠谱,这就见仁见智了。
他家娘娘却偏偏用他!
不得不说这是一招绝妙的好棋。
货源往外扩,这就等同于和柴银杏正式宣战,哪怕他们不是这样的打算,柴银杏那边却肯定会得到这样的信号。连自家亲戚开个小作坊似的店子都跟往她心尖子上插刀,非得给他们挤况垮了,现在这么大个举动,在柴银杏那边不看成天诛地灭的挑衅行为才怪。
他家娘娘一向是和稀泥的性子,几次处事他就看出来,不把她逼到一定份儿上她都不带出黑手的。
就像坐空柴银杏那主意,他们手头上是没钱,可是她只要拿定主意,百分之百能忽悠的杭玉清七荤八素把银子挤出来,可她偏偏不,来个敲山震虎就满足了。
这一回,他还当他家娘娘会使出怎样迂回的手段来规避开柴银杏呢,结果人家一反常态来个单刀直入,坦荡荡的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结果现在看来,她在决定规模外扩之初根本就想好了让柴二哥当她的开山斧,用来对付柴银杏的吧!
用膝盖想也知道柴银杏一旦知道他们向外扩展那准准的就是把全部的火力全对准了他们,不作个天翻地覆都不算完的。到那时柴家的闺女和儿媳打起商战,外面看热闹的都得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还在后面,最初的战场除了柴家不作第二处想。
而他家娘娘把柴二哥提上来绝对不失为杀招,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依柴二哥见钱眼开的架式,柴二嫂桂花村好舌头的功力,不说个大杀四方,真刀真枪对上柴银杏最起码也是势均力敌。
除了家里这些胡搅蛮缠,在商言商,他刘大锤还真没怕过谁,家里再闹都是些嘴上功夫,有柴二哥夫妻挡着,倒省去了他们这些麻烦。
贵妃的这些算计木墩儿看得真真切切,柴二哥二嫂未必就什么也看不出来——哪怕让金银晃花了眼,一时失察,等回过神来兴奋劲儿过去,还能一直蒙鼓里?
主要是贵妃这金钱攻势直打到人心窝里,一见面兜头盖脸就把待遇工钱都亮出来,金光灿灿的晃瞎了柴二哥的狗眼,他拼死拼活儿扒一年的皮也没有在外面收购一个月的皮毛赚的更多,鱼饵太肥太腻,就是明知道里面有陷井到最后只怕他都舍不得不吃。
更何况从小柴银杏出生,他们的爹就去了战场,柴老太太一个人拉拔他们三兄妹长大,因为柴银杏最小,柴二哥虽说从小女干滑爱算计人,对这妹妹还是很有心,有好吃的好用的从来都是可着她。
她从小也是嘴甜舌滑,顶会讨人喜欢的,他再想不到这样一样妹妹嫁了人之后居然就变得这样自私自利,嚣张跋扈,连他们哥俩都不放在眼里了。
柴二哥也是早伤透了心,现在掐半拉眼珠子看不上她。
“没错,四哥是我亲弟弟,咱们理应更近!”柴二哥难得听进去柴二嫂的劝,新仇旧怨勾起来立马立场鲜明地站了贵妃这边的队。
“弟妹,你是想和四弟好好过日子的,我看出来了,你待我弟弟也确实是好。以往我这做哥哥的有做的不够好的地方,你也多担待,但是以后我敢拍着胸膛保证,弟妹你这么信我,我如果吃里扒外向着旁人,那你当面指着鼻子骂我王八我都认!”
柴二嫂如果不是看着以后柴二哥就是赚大钱的人了,要在人前给他留些脸面,当场一脚丫子恨不得踹他脸上。
指着他的鼻子骂王八,当她是什么?会说句人话吗?!
“……”
柴二哥想说两句场面话,顺便表表他的决心贵妃是看出来了,这个是最重要的,至于那些个词不达意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听就跟没听是一样的。
“有二哥这话我就放心了,我是想着有钱大家赚,一家子何必分彼此分的那么清,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贵妃笑眯眯地道:“只怕二嫂怨我,把二哥给支出那么远,不能在家陪着二嫂了——”
“不能不能,”柴二嫂生怕贵妃反悔,连忙摆手。“弟妹,你有钱了想着我们,和旁人却是不一样,我们这要是都看不出来那也太不知好歹了。”
“——那,啥时候我开始出去啊?”柴二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也怕突生变故人家又不用他了,恨不得现在立马收拾行李就走人,生米煮成熟饭她就再不好赖帐了。
贵妃忍不住笑,“不急,二哥还得在村里跟我二妹夫学几天——以前二哥总是给他送皮子,现在得学学怎么收皮子了——二哥脑瓜子聪明,比陆铁牛要活,学的肯定也快。”
“那行,那我现在就去!”柴二哥起身就要去陆家,让柴二嫂一把就给拽回来了——
“烂泥糊不上墙,你急的是什么劲儿!弟妹好不容易回家来一趟,你不说里里外外忙活起来招呼,抬屁股就要往外走?你以为弟妹和你一样的嘴,快活快活就完了,不当回事?应你的就是应你的,还能秃噜返账给你的活转脸给了别人?”
柴二嫂看贵妃这一点还是不错的。
“招呼倒不用,都是自家人,二哥有事自去忙吧。”贵妃笑道,“二哥应下来是帮我的忙,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感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