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传言都到明阳城了,根本是她从猎户那边收到的风声吧,知道她高价收购皮毛,对她夫家的皮毛生意造成了威胁,她特意打探之后的结果吧。
明阳城她不是没去过,那时的人可不比永安县,他们连杭玉清他爹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和她一点点捕风捉影的丑|闻。
不论是杭玉清还是她,都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传到深闺老太太的耳朵里……她天天趴城门听八卦吗,十万八千里以外的村子里什么事她都知道?
不过,柴银杏这么说,贵妃也就姑且听着,这都细枝末节的小事,不足挂齿。
“我想,也不能一辈子都靠拖累两位哥哥家过活,人活在世上总要有安身立命的本钱。四郎行,我就靠四郎,四郎暂时不行,就由我顶上去。等他的病治好了,他又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也就不在前面撑着了。”
这话说的有水平,木墩儿表示点赞。
进可攻退可守的路数,反正他平时是最讨厌这种以柔克刚,四两拔千斤的路数,——当然,讨厌别人用这招对付他,就好像狠狠一记重拳出击打到了软绵绵的棉花上,把劲儿无形全给卸了,但他家娘娘用来对付旁人,他却乐见其成。
柴银杏显然是见多了这路数,直接就绕过去这番冠冕堂皇的话:“弟妹长了张巧嘴,怪不得把家里人都给哄的晕头转向,尽听你的吆喝。”
“会做的不如会说的,光这一张嘴就把我们家柴家的脸都给丢尽了!没有你,柴榕也好端端活了这么些年,没有你,我们一家子清清白白在村子里有口皆碑,赶情你不出来浪,天都要塌了是吧?”
“银杏,”柴老太太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那张老脸都已经憋的铁青。“够了,难得回来一趟,消停吃顿饭吧。”
“我也想消停吃顿饭!”柴银杏反而炸了,“我也想在婆家消停吃顿饭,别让人指着我脊梁骨——娘,哪怕不是为了柴家的脸面,你不能为了我这张脸想一想吗?我在婆家也是上有老下有下的,让人指着我鼻子说我弟妹名声不好,和人不清不白的,我都四十了,我要脸!”
“你要脸,我们都不要脸。”
柴老爷子吃饱了饭把筷子往桌上一放,“你嫌我柴家给你丢人,以后不想回来就别回来,不想认柴家的祖宗,我就权当没有你这女儿。”
说完,一摆手,人家推开大门出去遛弯去了。“走吧!”
柴老爷子是走了,留下一院子人大眼瞪小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算是把柴银杏扫地出门了?
“娘!”柴银杏这是真急了,她再看不起娘家,觉得穷也好借不上力也好,好歹有个娘家在后面立着,她在婆家也不至于无依无靠,尤其知道他爹是上过战场的,婆家也怕他犯浑,还都惧着几分。
把她撵出去是几个意思,在这世道下让自家爹娘给撵出家门的脊梁骨不让人给戳穿了?还有活路吗?
“这还成我的错了?”
“爹都不认你,肯定是你的错。”柴榕见缝插针地道。
柴银杏要不是忌惮这傻弟弟有股子虎劲,连爹娘都控制不住,她真想上去挠花了那张大傻脸,绿帽子都扣脑袋上好几顶了,还傻呼呼的捧着他那媳妇当个宝儿呢!
纯金招牌大傻子!
“娘,你管管他,我难道不是为了他好?”柴银杏急赤白脸地道:“我爹那么说我是什么意思?我为了这个家着想,也错了?都是我错了?”
“你说的太难听。”柴老太太也站起了身,满目失望。“从进家门你就说这些,我该说的也和你说了,外面的风言风语咱们管不着,就像阿美说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一天两天大家不知道胡传闲话,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谁什么样自然就知道了。”
“难道你想四郎一辈子傻乎乎的过?我和你爹活着能管他,我俩死了,他们指着什么活?是你,还是你们——”柴老太太一巴掌伸同来横扫一大片,把柴家两兄弟包括柴海棠都算进去了。“你们哪一个能管他?”
“我就知道你是让她这话给骗了!”柴银杏倒是一句话叼出本质:“不说这话,你们能让她抛头露面,到外面招蜂引蝶吗?”
“大姑奶奶,我敢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错过对不起柴家,和四郎的事——”
柴银杏冷笑:“你没做,可是出来的效果和你做了又有什么区别?现在你出去问问,哪个相信你是真正清白,哪个认为我们柴家的儿媳妇声名清白?!”
“大姑奶奶的话,我不敢苟同。”贵妃轻声道:“我没做我就无愧天地……难道一个人没有杀人,旁人没有任何证据,单从他平时人缘不好各种利益纠葛就都说人是他杀的,就该把那人弄死给人偿命吗?”
“女人的名声比命可重要。”柴银杏道。
柴老太太怒目,“你知道一个女人的名声比命还重要,就没有证据往人头上扣罪名?从你坐在这儿就不停地蹦哒,非要把这名声给她说臭了不可,传出点儿影子的事儿你当成真的,定了她的罪,你脸上有光,你就能摘的干净,在婆家也有脸了是吗?”
“当着你爹和我的面大呼小叫,你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吗?”
“你爹说的对,你以后不想来就别来了!”柴老太太失望透顶,“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闺女!”
老太太眼圈都红了,几步回了东屋,也不理人了。
剩下这些与柴银杏的平辈小辈面面相觑,直到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