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榕极少遇到在他手下稳稳不落下风的对手,初时还顾着贵妃嘱咐他的话,手下留着三分的情,后来越打越兴奋,把贵妃的话全抛脑后边儿了,打的那才叫一个随心所欲,畅快淋漓。
随着柴榕动作越快,方才他摸屎棍子那味儿就慢慢散出来了。
蓝衣男转攻为守,抽时间上下打量柴榕:
“你——你怎么玩儿这么脏,手上还沾屎?!”
他仔细观瞧可不只他手上的味儿,如果说之前他还只是怀疑,那么现在他身前身后袖子口沾着的屎点子都毫无疑问地证实了他的猜测——他手上的的确是屎味。
……这怎么看也不像他想的那伙人。
莫不就是个阴差阳错的误会?
“嘿,兄弟,是不是打错人啦?我路过的。”蓝衣人见招拆招,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打招呼。
可柴榕打在兴头上,哪里顾得上他说什么,闷不吭声把看家的本领全使出来了,如果说蓝衣人先前还游刃有余,现下多少就有些力有不支,再加上后屁股让他扔那一箭,他虽是拔了下来,可是血一直往外冒,有种尿裤子的错觉。
柴榕打上瘾什么也听不进去,可贵妃却听明白了,这位根本和杭玉清不是一伙的,纯粹是让柴榕搂草打兔子给一耙子搂了。
虽说桂花村后山极少陌生人经过,更不要提这样的功夫高手,的确有几分出奇,但毕竟和他们没有丝毫牵扯,没必要无故竖敌,便连忙叫住柴榕。
柴榕倒是听话。贵妃一叫他就停了手,可蓝衣人没个防备,挥出去的一拳使出了十分力,一拳就杵柴榕的肩膀窝,这下柴榕生气了,还没等蓝衣人回过神来,一个扫堂腿就上去了。
蓝衣人也被柴榕说打就到说停就停的打法给弄懵了。自打他习武不管是他打人还是人打他就没见过这个套路的。
他是宁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柴榕忽然停手吓住了他,他正想着这是不是跟人道歉一声就休战了。一个分心就让柴榕给扫倒了。
“我说兄弟,我真不是故意的——咱停了行不行啊?你怎么这么不听劝呢?你这身上还有屎呢,先回家洗洗呗。”蓝衣人耐着性子解释,眼见柴榕招式犀利。完全跟之前是两个套路,竟像是从他这里现学现卖得了七八分的卖相!
特么。这愣头青学武的奇材啊,才打多一会儿就把样子给学过去了?!
蓝衣人渐渐体力不支,心道和这货耗不起,趁着攻势一个闪身打算走人。却不料柴榕上当是上当了,往后一躲,紧接着又往前一蹿。生生把蓝衣人又给揪回来了,往后就是一扔。
“你、你到底是谁派来的?!”蓝衣人在空中转了两周半。稳稳地站到了地上,气息却已经不匀了,而且……屁股好疼。
他已经快崩溃了,正常人哪个会打这么莫名其妙的仗,而且没完没了的纠缠?
这货是不是守什么三斋日不杀生,所以想制住他交给旁的人处置?
反正说他无门无派纯粹就在山上遇到他,看到不顺眼就掐起来,他一万个不信!他坚信这愣头青背后还有更邪恶的势力!
“既然如此,那么——来吧!”蓝衣人大喝一声,誓要拼个你死我活,谁知雄纠纠气昂昂的往前一个踏脚,只听脚下啪啪声作响,瞬间脚下就空了,扑通一声就掉了下去。
那股子熟悉的气味扑头盖脸一出来,贵妃就懵逼了。
特么杭玉清到底挖了多少个粪坑,走出这么远居然还有……他也不怕自己一脚踩差了掉进去催肥?
“这、是、什、么!”蓝衣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今天遇到的都是什么事儿啊,莫名其妙的挨了一箭,然后和人打架,他还嫌人家身上有臭味儿,现在他更臭!
臭死了!
山里打猎的规矩他懂,除了群体合作围猎,单打独斗也行,还有的挖坑设套的办法。可坑里一般只放些尖厉的竹木,或者干脆探沉一点儿能困住猎物就行,他从来也没有见过往坑里灌屎的!
怎么着,想把猎物催大点儿再捞上来去味儿?!
“你们这里什么风俗习惯!?”
柴榕一看蓝衣人凭空掉坑里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找贵妃求安慰,颠颠地就跑过去了。
“阿美,他掉下去了。”他指着粪坑道。
贵妃表示她长眼睛看到了。
“刚才让你停手,为什么不听话?”贵妃疾言厉色,这毛病非给他扳回来不可,毕竟像眼前那蓝衣人身手好的是少数,他们一辈子也不一定碰到几个,如果在面对像杭玉清那样的弱鸡,他不听话,分分钟就可能把人给弄死弄残。
“我和你上山打猎,咱们说的好你一切都听我的,你再这样,我不单不和你上山,也再不理你!”
柴榕头浸浸着,委屈地道:“我刚才收手了,是他打我打的疼……我才还的手。”
“他是一时收不住,又不是故意的。”贵妃一字一顿地道:“下次,你不只要我在叫你住手的时候立马住手,还得保证自己不被打到,你能做到吗?”
且不说柴榕心里是如何委屈,在粪坑里面那面算是听明白了,赶情他难得一遇的这个敌手,把他打到粪坑里的这个敌手还是个傻子?!
……那就不是那伙人了吧,他们再不济也不至于找个傻子出马——
虽说这是个相当厉害的……傻子。
“我说,咱教育孩子能不能等会儿,既然有明事理的,就该知道咱们这都是误会一场,”蓝衣人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