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华暗自懊悔自己托大了,正要举手投降,好等待时机逃脱,便听一声冷哼夹着极为霸道的内力几乎破耳而来,她体内无际心法生生不息,脑子还没回过神来,心法就已自发在体内流转起来,卸去了那声冷哼中的大部分内力,就算这样沙华还是忍不住晃了晃身子,几乎站不稳。
她身边的方凌空却扑通跪倒在地,本来围着他们的青衣人和看热闹的众人以及吴岳阳更是或跪或倒没有一个能站的住的,而原本就受了方凌空剑气的张翎儿更是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昏死过去。
吴岳阳勉强用剑撑着,稳住身形,盘膝坐了下来,喝道,“哪位前辈光临红枫山庄,还请现身!”
他话音刚落,就觉一股极为强劲的掌风迎面而来,而他竟为那掌风所控,动都动不了,眼睁睁看着那掌风落到自己脸颊,他嗓间一阵腥甜,动了动腮,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来。
此时场中众人不是跪倒就是被震的趴在地上,只有沙华还能站的稳,显得格外的鹤立鸡群,方凌空突然福至心灵,脱口喊道,“风老前辈!”
刚发出冷哼的声音呵呵笑了两声,“原来江湖上还有人能认得出我老头子,老夫还以为太多年不理江湖事,已经没人记得老夫了!连老夫的徒弟也有人敢欺负!”
沙华在方凌空喊出那声“风老前辈”时就开始心底发虚,恨不得脚底抹油跑了再说,不想他竟真的认下了这个黑锅,一时表情有点呆。
他的话含着内力,炸雷般响在众人耳边,吴岳阳忍不住呕出一口血来,勉强解释道,“风老前辈恕罪,晚辈实在不知这位姑娘是前辈的弟子”。
“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红枫山庄改了姓后竟堕落至此,徒儿,去试试这位红枫山庄新庄主的斤两”。
风行空不知躲在哪,沙华四下打量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人,听了这话,只好木着脸走到吴岳阳面前,“请吴庄主赐教”。
突然觉得这位吴庄主满嘴是血,坐都坐不稳的虚弱模样,她一巴掌就能拍死他,她跟他打,好像有点,胜之不武啊!
“还愣着干什么!”
沙华又说了声,“请吴庄主赐教”。
吴岳阳侠名在外主要是性子豪爽好施,喜欢行侠仗义,本身武功并不算高,否则也不会那么觊觎原主父亲得的那本秘籍,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模样根本不是沙华的对手,咳着开口道,“晚辈不敢和前辈的弟子动手”。
沙华知道那些武林前辈多半脾气古怪,他已经催了一次,她不敢再让他催第二次,冷笑道,“打不过就打不过,什么不敢!女儿不要脸的勾引男人,父亲不要脸的欺世盗名,一家子的男盗女娼!不要脸!”
她说着扬手一巴掌往吴岳阳甩去,吴岳阳刚刚被风行空甩了一巴掌也就算了,要是再被沙华一巴掌甩在脸上,他这辈子的名声都毁了,不得已起身相抗,不想沙华这招只是虚招,扬起的右手击向的却是他小腹。
吴岳阳也看出她是虚招,只她速度极快,他看得到却根本避不开,眼睁睁看着沙华一掌击到他小腹,打的他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又反手一个巴掌狠狠抽到他脸上,冷声喝道,“这一巴掌是代我被你害死的娘打的!”
吴岳阳本就受了伤,这么一来更是三魂被打散了两魂半,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而他那些手下大多身受重伤,更迫于风行空威名,连声音都不敢发出半点。
沙华又是一个巴掌抽了过去,“这是我代红枫山庄这些年被你明里暗里害死的忠仆打的!”
再一个巴掌,“这是我代自己幼年苦难,躲你追杀打的!”
接连三个巴掌打的吴岳阳回不过神来,也打的旁观众人一阵阵牙疼,她话中的信息量太大,众人都忍不住狐疑上下打量起沙华来。
这么仔细一看,人群中就有与原主父母熟识的人看出沙华与原主母亲容貌的相似之处来,惊声说了出来,能与红枫山庄相交的老一辈人物又有几个是简单的,通过沙华的话,再一联想红枫山庄多年来的变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纷纷议论起来。
沙华啪啪甩了吴岳阳几个耳光解气后,又一脚将吴岳阳踹倒在地,右脚踩着他的背,朝在场众人一抱拳,“请各位今日替我做过见证,我乃是昔日红枫山庄张庄主和夫人之女张沙华,十年前父亲和母亲带着我出外收租时,这奸人为盗取红枫山庄,聘请杀手一路追杀,我母亲被他杀害,父亲被他生擒,至今生死不知,幸亏风老前辈路过,才救了我一命,我今天才有机会站在这里为父母报仇!”
众人虽已猜到大致情况,真正听到她说出来了,自是有一番感叹,这时一个锦衣老人在两个小厮的搀扶下扑通跪到沙华面前,老泪纵横,“小姐,果然是小姐,老奴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等庄主和小姐回来!老奴就知道庄主不会就那么丢下山庄,去外面行什么侠仗义!都是这天杀的害庄主和小姐!”
老人是红枫山庄的管家,之前原主父亲在时,极为倚重,吴岳阳不敢动他,只暗地里架空他的权利,倒是保住了性命。
原主对这位老管家有些印象,沙华认了出来,伸手扶起老管家,按照原主以前的称呼叫了一声管家爷爷,“管家爷爷,快别哭了,当务之急是审问这奸贼父女,问出父亲的下落,就算父亲已不幸遭这奸贼毒手,我也要奉归父亲的遗骨!”
老人欣慰点头,勉强止了泪,沙华一脚踹晕了吴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