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马上摔得惨,却也练出好腿劲,再骑马,已夹得住马腹,骑术可谓是一日千里,就连那些眼光颇高的岳家军老兵都对这数名勤奋之极的乡勇,如今的斥候小兵另眼相看,特别是那刘猛,更是拼命起劲,一身的汗泥,就连吃饭的时候,伙头兵都会多送他们两块盐巴补补
刘猛下手虽然百人,实际上除了他自己的乡勇,老兵他根本就指挥不动,全靠副手老卒来帮衬,但是近来刘猛勤学苦练,甚至骑术已经算得上是中等,倒是那些老兵们佩服,倒不如从前那般白眼相待了。
刘猛再度骑上那匹木马,几个兵卒抢着冲了上来,抓了前后左右四条绳子,一个个的往手掌上吐着唾沫,一副将要大干的模样。
“来来来,开一盘,赌下都头今日能坚持几时,半香为时啊!”一戴着红缨软笠的老兵笑嘻嘻的从怀里摸出十几根半截短香来,倒也整齐,挨个的插到了地上,竟然开了盘口。
“哈,刘老八送银钱来啦,哪次开赌,见他赢过,这不压还等何时!”副手老卒几步冲了上去,从怀里摸出银钱来就压到了第八根香处,“我赌八香时!”
“我赌五香!”
“我赌三香,看看董老四他们几个,都鼓着劲呢,他们四个力最大,可是每人都剁过十余个鞑子脑袋,孙都头怕是撑不过三香!”另一军卒将银钱压了下去。
军中无聊,普通小兵于是便时常聚赌,上官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懒得理会。
刘猛穿了全套盔甲,纵身骑在木马上,两腿夹紧了马腹处,指点着赌局处大声叫道,“王哥哥,帮我把所有的钱都压上,他插了十二根香,就压到最上头!”
“好哩,咱也压这!”王五将自己与刘猛的钱财都压到了最后面的第十二根香处,刘猛这才哈哈的大笑着,向那四名扯绳的军卒比了根大姆指,“开始吧!”
四名军卒大吼一声,奋力的胡乱扯起了手上的绳索,登时两头系在深桩上的木马晃动了起来,忽前忽后,忽上忽下,当真如同骑在狂奔的烈马之上,刘猛只是紧握缰绳,腿夹马腹,脚踏马镫,臀下稍起,随着木马起伏横晃而微微的马上晃动着,四周围观军士不时的发出喝吼声,场面却是热烈之极,不时何时,一名年老将军在人群中跟着观望着,就连他身周的军士都忍不住跟着喝吼起来。
“这小将,身手当真不错!某家这般岁月,却还不如他!”牛大壮身边的老卒轻声叹道。
“噢?韩六可是很少夸人呐!”牛大壮呵呵的低笑着摇头晃脑的跟着看了起来。
叫韩六的老卒却是一个劲的点头,“此子力气非常,看他神色,却又冷静之极,若是调教得好,岳将军又得猛将!”
骑马狂奔起来,累的可并不仅仅是马,人也累,脚下镫要踏稳,腿中马腹要夹紧,左手要扶稳,右手上代替长枪的杆子还要不时的挥动,做刺杀抽打状,刘猛并不轻松,片刻身上已经是一层细密的汗珠,不过看起来却仍然轻松,这月余来,这马术也不是白练的,如今他已经能骑得烈马,紧跟老卒,在马上与蒙兵拼杀个三五回合了。
在晃动的木马身上,刘猛将手上代替长枪的杆子向马鞍处的得胜勾上一挂,竟然松了双手,取了身上骑弓,伸手搭了支箭,开弓拉箭,在木马晃动微一平稳之际,松弦放箭,长长的箭支吱的一声飞射了出去,正中三十步开外的木靶,箭尾晃动,入木三分,这冷兵器的功夫,刘猛似乎颇有天赋,本来还不懂射箭,可是才月余,虽比不得那些高手名将,却也开得硬弓,几十步之内,倒也射得有模有样,百步开外,就没什么太大的准头了。
“好!”周围看热闹的兵卒齐声发出喝彩声来,而那四名悍卒拉拽得更加来劲了,刘猛身子一晃,险些在五香之时摔下来,胯下吃力,硬是稳住了身形,再度开弓射箭,中了靶子边,迸飞些许木茬,仍然没有落空。
直到十二香烧尽,刘猛在木马背上,仍然稳如泰山,就连牛大壮都忍不住喝了两声彩,对身边叫韩六的老卒说道,“韩六,这倒是个好办法,若是推广开来,怕我岳家军,又能增加数百精骑!”
“这……怕是不行,这木制马身比不得纵马狂奔,却还需要与真马配合,不过帮助仍然很大,可是,我们却又去哪里寻得那么多的战马!”韩六不由得苦笑了起来,虽然这云台山之地些许在手,可是根本不产马,与蒙古鞑子做战,只有抢蒙古人的马。
“这小哥,倒是机灵!”牛大壮看着举着长枪得意中又带着稳重的刘猛,忍不住点头轻声说道,在那些军士们的喝彩声当中,悄悄的退了下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可以说刘猛的弓马骑射已经过关了,托这木马之福,几名老乡也都练就了一身好的马上功夫,虽不至于像蒙古人那样擅骑射,可是在马上却也能拼上几个回合,不至于一个照面就被挑翻。
由刘猛开创的,先是弓箭对射,然后冲得近了些时,短枪抛掷,最后再拔刀互砍,着实让大宋斥候在与蒙骑的对抗中占尽了上风,但是这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不多时,蒙骑的斥候也装备的短枪,双方再次打起了平手来,就连刘猛都险些被一根他弄出来的短枪刺下马来,气得他直骂娘。
牵着肋下被短枪划出一条近尺长的伤口的伤马,刘猛骂骂咧咧的回了军营,但是能保下一条命来,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每日斥候战,死伤都在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