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云国,九阳乡。
吕良仁和阮绵绵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四年。
远离了外界的腥风血雨,也不再有人追杀,虽然不能离开九阳乡的范围,也修不回原本通天彻地的本领,但清贫平淡的日子,也别有一番滋味。
吕良仁自从发现他们不必日日守在弥仙观内之后,就带着阮绵绵在九阳乡最繁盛的街上租了间铺子,专门制作各种傀儡制品,赚些小钱。
金凌找到他们的铺子时,只看到阮绵绵在里面追一群顽皮的孩子。
“我、我说了多少次了,你们、你们不买不要拿,小心吕大哥回来揍你们。”
“我们才不怕吕狗蛋呢!”
“就是,吕狗蛋连我娘都打不过。”
“吕大哥是男子汉,怎么可能跟、跟你娘打架!”
阮绵绵红着脸,急的团团转,偏偏她不变化的时候,长得玉雪可爱,就算拿着扫帚也没有任何威慑力,被几个熊孩子逗弄得气喘吁吁。
“小绵。”金凌在门口唤了一声。
阮绵绵看到金凌是吃惊的长大了嘴,任凭那些孩子拿着几个小玩具跑出去也忘了追,半晌才结结巴巴道:“金、金凌,你、你怎么来了?”
金凌走进店内,打量着架子上那些精巧的小玩意,“我来接你们走。”
阮绵绵忽然紧张起来,小声道:“走去哪里?我们不是出不去吗?而且我觉得这里、这里挺好的。”
“吕良仁呢?”金凌问。
提到吕良仁,阮绵绵立刻变得欢快起来,“吕大哥在城东酒坊学酿酒呢,他说要再开一间酒庄,到时候赚了钱,就可以把后面的大宅子买下来。”
金凌蹙眉,“酿酒?你确定?”
阮绵绵笑道:“真的,吕大哥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他现在每天都很勤奋的,你等等,我关了门带你过去。”
金凌跟着阮绵绵到城东酒坊的时候,酒坊老板一脸迷茫的对阮绵绵道:“吕良仁?三个月前他是有说要给我当学徒,但是那天之后他就根本没来过啊。”
“不可能!”阮绵绵一脸不相信道:“吕大哥每天回来身上都有很浓的酒味,累得衣服也乱糟糟的不知道整理好,做梦都在喊‘春花’,春花酒不就是你们这里的特产酒吗?”
酒坊老板挠头道:“我们的特产酒是春花没错,但是那边花楼的头牌的花名也是春花,姑娘你确定他是来我们酒坊,不是泡在花楼里?”
阮绵绵涨红着脸,据理力争,“你少诬陷吕大哥,他才不是会去花楼的人,他是个很正直的男人!”
这时,酒坊老板的目光越过阮绵绵头顶,看向巷子那头的花楼道:“看看,你那个正直的男人在那。”
金凌和阮绵绵一齐回头,就见吕良仁醉醺醺的挂在一个只着轻纱薄裙的艳丽姑娘身上,外衣敞开,一脸痞笑的勾着姑娘的下巴道:“春花,爷明儿个再来,还点你。”
金凌眼睛一眯,那个女人的确很美,美得有点眼熟。
“吕哥哥,你总是来找人家,不怕你家里的小娇妻吃味吗?”
“胡说!”吕良仁眼神迷离,晃悠着身体道:“我家里那是我妹子,不是我娘子!你才是爷的美娇娘。”
两人就那么当街调笑,一点不知道收敛。
金凌看向阮绵绵,她紧握双拳,咬着嘴唇,眼里蓄满眼泪。
“吕狗蛋!”阮绵绵大喝一声。
那边的吕良仁浑身一颤,转头看到阮绵绵大步朝他走来,脸上瞬间失去血色酒全醒了。
“小绵你、你怎么在这里?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在看店的吗?那个,你听我解释,我……”
砰!
阮绵绵挥起一圈重重的砸在吕良仁脸上,吕良仁整个人像炮弹一样被阮绵绵打飞出去,撞踏了远处的院墙。
这还没完,阮绵绵一把抽出别在腰后的杀猪刀,奋力的对着吕良仁掷出去。
又是‘砰’的一声,刚坐起来的吕良仁眼前银光一闪,回魂过来时就见那把锋利的杀猪刀明晃晃的插在他两腿之间的地上,狰狞的裂缝蜿蜒远去,刀芒刮得他大腿生疼,距离他那里可能只有一指头不到的距离。
吕良仁一抖,差点哭出声来。
阮绵绵已经走了,吕良仁脚软爬不起来,身前投下一片阴影,他以为是春花,“扶、扶爷一把。”
金凌伸出一只手,吕良仁一抓住那只手,身体又冷不丁的一抖,全身汗毛轰然炸开。
他抬头,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大叫道:“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金凌还没回答,吕良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我就知道我天衣无缝的计划不可能被小绵识破,我收买那些孩子可没少费心,都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你一出现我就要倒霉,扫把星!”
“说完了?说完了跟我走。”
吕良仁坐在地上,一副誓死不起来的赖皮样子,“你有没有点脸啊,我上次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恩断义绝,你知道恩断义绝是什么意思吗?恩断义绝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金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转身对远处的春花姑娘道:“跟我走。”
春花瞳孔一缩,像是被摄了魂,亦步亦趋的跟在金凌身后朝吕良仁的铺子方向走去。
“扫把星你站住!你要把我的春花带到哪里去?站住!”
吕良仁爬起来去追,跑了两步又折回来。
“小绵最喜欢的刀。”
费力的把刀从地上拔出来揣在怀里,吕良仁一边追在金凌身后,一边骂金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