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哥,我们真要在这弥仙庙里待一辈子吗?”
娇娇小小的阮绵绵托着下巴坐在树下,看着吕良仁摆弄那一地的破木头。
吕良仁拿着刀子在木头上翻飞,削出各种不一样的机关轮廓,“这破庙有什么好,小爷我迟早找到办法离开。”
阮绵绵看着吕良仁认真的侧颜,不自觉的红了脸,小声道:“其实我还挺喜欢在这里的……”
吕良仁似乎没听到阮绵绵说什么,嘀咕道:“这该死的符文,居然在天国门口给小爷挖大坑,待在这里跟坐牢有啥区别!”
阮绵绵叹了口气,扁着嘴道:“符文和阵道方面,吕大哥以前不是说……金凌!”
阮绵绵看到了远处正走过来的金凌,惊讶的站起来。
“金什么凌,小爷不认识这号……人……”说到后面两个字时吕良仁也看到了金凌,手中的刀冷不丁的削到手上,鲜红的血液顿时涌出来,洒落一地。
阮绵绵兴奋的迎上去,“金凌,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到我们的,看到你我就不怕了,你一定有办法对付我们身上的符文对不对?”
“小绵!”吕良仁站起来忽然喊了阮绵绵一声,那阴冷的调子叫阮绵绵吓得一抖。
阮绵绵转头,一脸不解的看着吕良仁,她从未见过吕良仁的脸像现在这样阴沉,在她印象中的吕良仁从来都是嬉笑怒骂的,“吕大哥……”
“你跟她很熟吗?”吕良仁眼带厉色,盯着阮绵绵,隐隐有威胁之意。
“吕大哥……这是金凌啊,你从前不是经常把她挂在嘴上的吗,你……”阮绵绵小心翼翼道。
“你闭嘴!你要还认我这个大哥,就给我过来!”
阮绵绵浑身一抖,抬头看金凌的脸,发现她面容始终平和,就那么静静的注视着吕良仁。
反观吕良仁,一直盯着她看,连金凌都不肯看一眼。
“你一定要这样吗?”金凌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深深的疲惫与无奈。
吕良仁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着,伤口中的血像断了线的珠子砸落在地,他闭了下眼,吸了口气,再睁开时,目光渐渐落在金凌脸上,眉头紧紧的绞在一起,眼底满是复杂。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样?”吕良仁反问。
阮绵绵站在两人中间,左右看着,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不说话,气氛变得越来越逼仄、压抑,让她不敢说话。
“清河伯父的事,我很抱歉。”金凌眼底划过一抹痛心。
吕良仁蓦地冷笑起来,“一句抱歉就完了?他当时就在你面前,在你面前被杀死,你是觉得师父和我都应该为你和你爹的破事去拼命吗?”
“我并没有这么想过。”金凌不知道吕良仁忽然是怎么了,但是曾经体会过失去她爹的感受,她很理解吕良仁的心情。
“哈,你是没这么想过,”吕良仁转头看了眼天空,眼泪悄然落下,再转过头时,眼底只余一片赤红。
“我告诉你,给了别人恩惠,就要趁早说清楚你要什么,早点了结是非恩怨!别整天装作一副不求回报的死样子,却心安理得的承受别人永无止境的付出回报,你跟你爹一样,都是心机深沉卑鄙无耻之人!”
“吕大哥!”阮绵绵惊讶的看着吕良仁,她虽然没亲眼看到发生过什么,可是从前吕良仁日日把金凌挂在嘴上,似乎他整个童年最快乐的时光都有金凌的参与,那么令他难以忘怀,也令阮绵绵羡慕。
以阮绵绵对吕良仁的了解,他绝对不是会说出这种话,有这种想法的人。
金凌沉默着,吕良仁继续发泄道:“我他妈被傅老鬼抱回来起就是个悲剧!傅老鬼欠了你娘一条命,却要把他的命和我的命一起赔给你,我告诉你,没门!我吕良仁不上你们的当!还有傅老鬼为你们已经做了够多的了,他不欠你们什么。反倒是你,你就是个灾星,没有你傅老鬼也不会死!是你欠了他的命!”
金凌心底泛起酸涩的痛感,“如果你想报仇的话,我就在这里。”
“你以为我不敢吗?你以为我不敢吗!”
话音一落,吕良仁左手持刀,锋锐的刀尖划破空气,带起一道森冷的寒光,在阮绵绵的惊呼声中冲向金凌。
金凌没有任何抵抗,站在那里眼也不眨的看着那把刀刺过来。
吕良仁心里含着滔天的怒火,他将一切的悲愤都聚集在这一击之中,即便没有灵力,他因为恨意而爆发的力气使得他整条左臂直接洞穿了金凌的胸膛。
“金凌!”阮绵绵惊恐的捂着嘴巴,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一幕,金凌明明有修为,可是她却强压住了护体罡气,没有任何抵抗的承受了吕良仁的恨意。
吕良仁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诧异,可随即又被更多的怒火和恨意代替,他的小臂还停留在金凌身体中。
他想到当初在九幽之下,他和金凌被无垢困在山洞里,是金凌在他这条左臂上刻下魔纹,让他可以运用魔气成兵,让他这条左臂变得坚硬如铁。
但是此刻,从金凌身体里流出的鲜红液体沾在他手臂上,却并非她真实的热血,而是饱含着弱水精华和太阳真水精华的灵血,它一点点腐蚀着吕良仁的手臂,将绵延的疼痛传递给吕良仁。
吕良仁近距离盯着金凌那张根本没有一点表情的脸,另一只手揪这金凌衣领,自嘲的笑道:“呵呵,你永远都是那么厉害,我非但伤不到你分毫,还要自损一臂。你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敢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