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是保安军,不过是不是反贼还不好说。”张楚被识破身份并不紧张。
“怎么讲?”孙元化急忙追问道。
“我们已与曹化淳曹公公讲好,接受朝廷的招抚,然后调我们到山东清剿孔有德的叛乱,现在急需一个像孙大人这样的知道叛军虚实的人作指导,这样就能减少我们的伤亡。如果孙先生不肯去,孔有德逃到关外,后金的力量大增这天下有可能就是后金的了,张楚正在考虑是不是也去投靠后金,有了这从龙之功,将来封侯拜相也末可知。”张楚很认真的和孙元化谈论着保安军的前途问题。
“不可,不可!后金乃蛮夷之族不会成就大事的。”孙元化赶忙阻止他。
“蛮夷之族,当年大元不也是统一了全国吗?”张楚说出了每一个汉人和伤心之事。
“不!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大明不能亡,不能亡!”孙元化再也不能保持平静了,跳起来大喊,引得外边的狱卒都过来观看。
张楚赶紧用手势制止了他,孙元化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又坐了下来。狱卒看没有什么大事又走开了。
“孙生先别急,想要皇帝放您出去是不可能的了,您的事不但取决于你的功过,而且还牵扯到了朝堂上的斗争,不过您要是听我的,我有办法将您从监狱中偷运出去。”张楚给孙元化分析着当前的形势,使他断了去求皇帝的心。
“唉。”孙元化长叹一声,他知道什么事一牵扯到朝堂上的权利斗争,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可他还是有疑虑,向张楚问道:“我从监狱里跑出去,那不等于背叛了皇帝,即便是出去了又能干什么。”
“孙先生出去后可能跟随我们去平定叛乱,皇帝连我们这些造反的人都能招抚,你为了国家从监狱中跑掉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即便是皇帝不能原谅你,非要杀掉你,你也算为国尽忠了,比这样落得个战败而死还给国家留下这么大的隐患要强的多。”张楚为孙元化一点儿的分析着利害得失。
“那要我干什么?”孙元化下定了决心,必定求生是人的本能,况且他真的不敢想象孔有德在投靠后金后带着火炮一路打过来,大明朝城破将亡的情景。
“您只需还是如同从前一样吃完了睡,在第三天的时候在袍子里边换上这身短衣服,我们就有办法带你出去了。另外还请您给家里写封信,让他们到山西躲一躲,不能因为这件事连累到您的家人。”张楚说完递上纸笔的同时偷偷将一套送炭工的衣卫递给了孙元化。
孙元化小心的将衣服藏好,拿起笔,心中虽有些不安却强作镇静,思考了一下,按照张楚的意思很快写好了书信,让家人听从持书人的安排马上到山西避难。张楚收好信向孙元化告辞离开了监室。
等张楚等人直走后孙元化止不住浑身颤抖,这么多年来忠于为国却将自己置于了死地,为了救大明却要先从皇帝的监狱中跑出去。孙元化起身向着皇宫的方向三拜九叩,心中默念:“皇帝臣下对不起您了,只要解决掉这场大明空前的危机,您再怎么处置我都行。”孙元化化起身拿出张楚给他的药丸,一口吞下,不一会就沉沉的睡去了。
三天后张楚等人又来到了监狱的门口,此时汤若望的病情更加严重了,头脸被头巾包裹的紧紧的,在炭车上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张楚在旁边扶着才没有从车上掉下来,守门的狱卒不禁感叹:“这蛮夷之人也是有情有义,自己都病成这样还来看朋友。”
汤若望在张楚的扶持才没有从车上掉下来,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张楚向狱卒笑道:“这也是多亏几位官爷给机会,他们的
法门咱们也不会啊,只能由这蛮夷之人来作了。”
“说的也是,这孙大人非得信这么个奇怪的信仰。要是信佛教,找几个大和尚,超度一番多省事。”说话间张楚等人进了监狱,张楚架着汤若望进了孙元化的监室,汤若望浑身直挺挺的坐都坐不下来,孙元化只能站在那里向他告解,见没有狱卒注意到这个监室,张楚示意孙元化脱下自己的袍子露出了身上已换好的短衣,张楚将袍子套在汤若望的身上并拉下了他脸上的头巾,这时孙元化才看出来人根本不是汤若望,甚至都不是一个活人,那只是一个与孙元化在些相像的已经死去的中年男人。
孙元化大吃一惊,还没等孙元化从惊愕中缓过来,张楚已用头巾将他的头包裹了起来。然后将那个中年人的尸体放好,摆成孙元化每日里睡觉的姿势。
“不要动,我搀扶着你,就如同我们进来时一样。”张楚低声说。孙元化立即明白了张楚的意思,很有天赋的表演了一个身体不适的病人的形象,二人出了监室门,张楚向远处的狱卒招招手,狱卒走了过来,一张银票已塞在了狱卒的手中。狱卒很是满意,对张楚说道:“这次时间不长啊。”边说边锁上了监室的门。
“孙巡抚的身体不太好,累了想睡一会。”张楚和狱卒搭着话,等在外边的炭车已被卸空,张楚将孙元化扶上了车。
“这孙巡抚也不知怎么了一天到时晚的睡觉,这时躺下又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狱卒往监室里看了一眼说道。
“孙巡抚不请您多照顾,我们会记住您的好的。”张楚边往外走边托付道。
“没问题,我们会尽力照顾好他的。”狱卒心说:“我们当然会进力的,这孙巡抚的朋友还真够意思,肯为朋友花银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