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到了村子外边,丁猛提着的心放下了一点儿,村子里边静悄悄的,没有人声,没有炊烟,连鸡鸣、狗叫之声都没有。看来村里的人得到了官军要进攻的消息,提前逃走了。
丁猛下令进村,希望能找到跑不动的老弱打听一下情况。
马队排成一字走进了村子,刚走不远丁猛感到了这个村子的不同,好好的街道正中修了一堵墙,这堵墙有一人多高,横在了道路中间,行人只能从墙两边通过,给出行造成很多不便,不知是谁修的,这么没有功德心。
当丁猛打量那堵墙时,墙上的几块砖被推了出来,出现了几个小洞口,从洞口中伸出了几支火枪的枪口,砰!砰!几声枪响立时有一个官军的骑兵从马上栽了下来。
”不好!有埋伏!快撤!“丁猛一边大喊,冲过去将落马的弟兄提起来,顾不得看他的死活,调转马头向村外跑去。
更可怕的是两侧的屋顶上同时也有枪声传来。关宁铁骑的士兵自己就用三眼铳等武器,知道火器的厉害,拼命的打马向村外逃,同时不忘将受伤的兄弟带走。跨出村外还没有松一口气,从庄稼地里又有枪声传来,没有人被打中,却也将他们吓得够呛。恼怒的官军骑马向着硝烟升起的地方冲了过去,到了地方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丁猛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立即决定带队伍撤走。路边的庄稼地里不时有火枪声响起,还好对方的射术不精,没有再造成人员伤亡。
到了地形开阔处丁猛他们才停了下来。丁猛看了一下被自己救回来的弟兄,他已没了气息。
整个队伍的气氛十分压抑,关宁铁骑的士兵并不怕死,那些怕死的早就在战场上死光了。可今天这个兄弟死得有点儿冤枉,连对手是什么人都没有弄明白,没准只不过是个村里的农民。如果这样,大家千锤百炼的武艺还有什么用处。
丁猛检查了一下,手下还有几个人受了伤,都不致命。回头望望又恢复了寂静的村庄,怎么看怎么有点儿邪性,不能在这里久留,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丁猛决定回去向大人汇报,让大人们派大队的步兵来清剿。
村边一棵高树上,一个民兵紧张的注视着丁猛他们的动向,见他们确实走了才发出了安全信号,民兵们从各自的隐蔽处走了出来,村内充满了欢声笑语。
打中敌人的脸上充满了骄傲,放了空枪的想到当时自己浑身发抖的样子,暗恨自己不争气。打退了敌人大家都是英雄。参战的民兵接受着大家的祝贺。
张楚作为在新世界生活过的中国人,有两部军事教学片他看了不止一次,对于地道战,地雷战有些了解,火器的发展更为这两种战法提供了可能性。张楚将自己记忆中的东西编写成教材发放到了各村民兵的手中,民兵根据教材在村内挖了地道,修建高房工事,不想这次首战就发挥了作用,要不是地雷还没有发下来,敌人会败的更惨。
民兵排长还比较冷静,想起大帅在教材中说过,打了胜仗要防备敌人的反扑。他立即派人向上级汇报,同时叮嘱乡亲们做好坚壁清野的隐藏工作。
丁猛回到官军的大营将情况禀报了曹文诏,曹文诏努力压下自己想要报复的冲动,将丁猛他们抚慰一番,让他们下去休息了。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村庄就这么厉害,还没见到保安军的样子就伤了人。用骑兵去冲击村庄太不合算了。曹文诏让兵马驻扎下来,等待后方大队步兵的到来,清理村庄的脏活还是由他们来干比较好。
民兵的汇报一级级的报上来,最后到了统领延长全军的何金那里,何金看着报告,结合之前的情报判断,这股敌人应是曹文诏的一个小队,曹文诏已经将人马驻扎在了延长县境之处不远的地方。曹文诏的骑兵是官军战斗力最强的部队,如果将他们打掉敌军的实力就损失了一半。最好大帅张楚能及时赶到合兵一处,就能够消灭这支官军了。
”全体听着,指挥部前移,咱们去会会这个曹文诏。“何金大声的下达了命令,曹文诏几千人打败四万义军的事传得神乎其神,何金决定过去会会他,看看这曹文诏究竟是龙是虫。
五月的晋西地区田野里已是一片绿色,阳光照在行色匆匆的人身上,使人感到更加干渴、燥热。
山沟中的道路上一队队的士兵、战马和驮着物资的牲口急速的向前走着。路过村庄时,村民们站在路边递上水碗,战士接过水碗一饮而尽,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去。
这是张楚带领下的从山西调集的队伍,他们在山西西部汇集到一起,不分昼夜的向西挺进。他们要去延长参加保护自己胜利果实的战斗,战斗将十分的残酷,环境将更艰苦,但战士们没有人犹豫,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值得用生命去保卫。
枪不离手,马不卸鞍,几天急行军之后战士们到达了黄河岸边。
黄河两岸高山耸立,站在河畔抬头望去上面只有一线的蓝天,清凉的河水带来阵阵寒气,将战士们身上的热气一扫而光,战士们集结在渡口准备按顺序渡河。
张楚骑马来到黄河边,跳下马来在水中洗了洗脸上的尘土。这更多的象是一种仪式,通过清凉的河水清醒自己的头脑,压制住心中急躁的情结,让母亲河给自己以祝福。过河后面对的敌人将十分强大,而且还十分狡猾,战胜敌人既需要勇气,又要有智慧。张楚的战马喝完水之后也抬头望着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