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之际,岁暮在明日。南京城的百姓们都在忙着布置辞旧岁,街道四处门庭院落之间俱是张灯结彩,一片喜庆洋溢之气。
细雨蒙蒙,细雾绕绕于夜里飘逸。
席妙柏感到很委屈,被邬子谷禁足在泞园面壁思过,只是他不知思哪门子的过!一面唉声叹气一面给长辈收拾衣物整理行装,足足三箱子满满的行礼。看样子,那位师尊大人确实是想长住于此。
秦风则是陪着邬子谷、莫玲儿、郭婵婉、琮儿等人前往仙鸯阁观戏听曲,一路上游玩过去好不欢乐。
红莲社造反声势浩大,曾一度威胁南京的安危。但毕竟已被迅速荡平,只要不受战火的直接祸害,对民间造成的影响并不大。官府的储粮受到损害,那是官家的事,至于军队会不会因为缺粮而发生哗变,官员会不会因为俸禄粮饷受到缩减而剥削百姓,只要不牵涉到民间把借债分摊给百姓,那民心就不会受到动荡,秩序就不会乱一切如常。
因为南京城有一位贤臣,张阁老张治。他自然会为百姓,分忧解难,为社稷设法维稳。
这当然不是秦风一厢情愿的想法,而是张治正在做的这些事。
秦风不急于去见张治,因为他不想把危险过早的带给他,虽说以后总是会面对的。他只想安安静静的清除目前所遇到的潜在危险,以免他对那些阴暗之事知晓的太多。
思绪容易跳跃的人,总是会分神过度将注意力集中一点,而忽略了身边的人和事。
等到邬子谷第三次向他挥手示意的时候,秦风才缓缓把视线由窗外收回眼前。
“想什么竟如此入迷?!老夫唤了你三遍!再不回应可就要敲你脑袋了!”邬子谷显得有些惘然,而又微怒的大声说道。
这就是秦风不对了,在长辈之前怎能如此失礼?赶紧赔礼道:“是晚辈失礼了,刚望着那些细雨浓雾,想起了南下平叛的京军。想到他们不惜己命奋勇杀贼,过大年这么紧要的日子也不能陪伴家人,有些感触罢了!冬夜严寒,又不知他们此时在哪个野外挨着风雪,吃着不能饱肚的冷食,又不知有多少子弟兵再也回不来了……”
面对秦风黯然忧伤,邬子谷也是清楚当中原因,毕竟他曾是那数万人其中一员,虽然经历的生死战很短暂可也算是共度过艰难的军旅日子。也有不少值得他所牵挂之人,能有这份心境也算是有情有义之人。
“忆起过往的军旅生活?你现在的身份可不一样了!如此怀念,那说明你很渴望啊!”邬子谷的随意一说,倒真是说中了秦风的心事,只能报以干涩一笑。
回道:“说不准晚辈还真适合军旅生活!对这个纷乱的江湖,晚辈一点也不喜欢呀!”
“没人会一直喜欢的,纵然有再大的雄心壮志,江湖中人永远也避不开那个魔咒,或者是人人都会遇上的孽劫!渡劫后或死或生,那一切也就变得不同了。但身在江湖,身不由己,要么走到底,要么急流勇退。到那时,就不是个人的喜好问题,而是你做不做得出那个决定。某一时候,一个决定将会抉择成千上万人的生死!”
长者说完,眼神闪烁若有所思,似乎思绪也随之分神。
“晚辈真是糊涂了,不该让前辈回想起不愉快的事!”秦风又是歉意的低头说道。
“呵呵……无碍无碍!那些事过了很久很久,有些时候还真忘得一干二净,好像都没发生过一样,也不曾有过那些人和那些事……
但是呀!存在过的东西就一定会在那里的。不想去理睬也不想去伤脑经,可是呀!有些人总是死心不改,妄心不悔!非要把老夫气得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啊!”
这可就是奇闻了,居然还会有人把堂堂一位传奇大侠气成这样?
“敢问谁如此大胆?怎会值得前辈如此在意?”
“这也是老夫此次出山的原因,目的很简单……清理门户!”
秦风一脸惘然,那个“门户”不早在二十年前,由他亲手毁掉了吗?因为那次巨变,才最终导致这位传奇大侠的命运急坠,退隐江湖变成一个普通的老头子。
“臧巫此人……你应该听说过不少。”
“晚辈年轻之时,在蝶仙山庄听过前辈谈及,但并不详知。他不是死了吗?”秦风事前很好奇,为什么单独召他一人私下饮茶谈话,而不是与其他人一起欢快的看戏曲,原来这位前辈是有事要他帮忙。
很明显,他不想太多人知道,那就不会牵涉太多人。
老人家的情绪很不好,随时有暴起的可能,看得出他对那个臧巫是有多的憎恨厌恶!
“或许死了,或许没死!虽然那次,老夫确确实实击中了他的心脏!如果还能活……那天底下也只有老夫才能帮他维持生命。所以,他不可能活着!”
“那您的意思是?”
“这就是老夫找你帮忙的原因!这世间还存在着万邪派术!而且呈现出一种扩大之势,万邪门……绝不能死灰复燃!如果说幕后没有他……老夫真想不出还有谁,能具备这个实力!”
“晚辈明白了!封华盟定会倾尽一切力量!只是,该要如何下手还得请前辈提供一些实在的线索。”
“老夫不愿相信,那些消息是真的。但小师弟他,从不说假话!”
秦风脸色微变问道:“从未听说或见过,前辈还有一位小师弟?!”
邬子谷点点头道:“是的,没人知道他的存在。若不是他主动联系老夫,这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