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宛手腕上鲜明的两道指甲刮痕,出自丁瑶瑶无疑。
薄黎眼里一深,“这个死女人!”
李恒宜伸指扶住额头,突然觉得疲惫,“原来如此,但是那是一条人命。”
她留下丁瑶瑶也不全是因为丁瑶瑶肚子里不明血型的孩子,现在好了,那个女人自己撞掉了自己的孩子,她又有什么理由再留她继续住在薄家?
想了一会儿,她先让李婶带糖糖回房睡觉,单独留下了南宛和薄黎。
“你们要清楚,虽然丁瑶瑶自己撞掉了自己的孩子,但是她又是怎么样性子的人你们不会不清楚,既然她连自己的孩子都敢杀,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伯母的意思是?”
“今天这事一闹,也算是和我们彻底撕破脸了,今后我们把她赶出薄家,她在外头会怎么诋毁你们的名声?”
豪门之家最怕的就是不实的流言蜚语。
任何捕风捉影的东西都能成为致命的冷箭。
“真是要命。”薄黎觉得烦躁,一脚踢开面前的茶几,“该死的女人,行了,你们都去睡吧,这事我来解决。”
“你怎么解决?阿黎,别乱来。”
“我自有办法,妈,你快回去睡吧,别为了一个女人糟蹋了睡眠,多不值得。”
薄黎说了有办法那就是有办法。
第二天一早他就让平四接走了身体虚弱的丁瑶瑶。
南宛问薄黎这是去哪儿,薄黎不说,关上车门就走了。
但是无论丁瑶瑶流产的事薄家怎么遮着,该流出去的消息还是流到了整个鹿苑。
穆流正在厨房里煮茶,听到消息的时候手一抖,指尖被滚烫茶壶烫个正着。
赵云芝在客厅里唤他,“阿流,今天晚上有一个慈善晚宴,你去不去?”
穆流低头敛了神色,将茶煮好,端出去,一色清新茗香。
“妈,您尝尝,对了,刚才您说什么?”
“今天晚上有一个慈善晚宴,我问你去不去,你要不想去,那妈妈一个人去了。”
“我去。”穆流端起一杯热茶,轻轻吹拂茶杯里聚拢而来的茶叶,“七年了啊,是时候该一举拿下属于我们穆家的荣耀了。”
*
闵安沐氏心理所。
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仔细端详躺在病床上的卷发女人,轻轻笑着:“真是个美丽的女人。”
“她是蛇蝎,你当心。”穿着黑衬衣的薄黎坐在会客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把玩一个骷髅头模型,左看右看,都觉得相当没意思,“沐无花,你明明是个放荡心理医生,怎么喜欢外科医生的这种东西。”
“薄少,这是一种乐趣。”沐无花轻拍一下丁瑶瑶的额头,“搞定了,保准十年之内没有任何问题。”
他转回身用湿巾擦干净手,然后戴上一副黑色无框眼镜,衬着白皙的面容和微卷的褐发显得斯文极了。
“第二次了,薄少。”沐无花提醒薄黎,“不过我的第一次试验似乎没有失败。”
“幸好没有失败。”薄黎将手上的骷髅头一扔,“我真想给长秀也来这么一次试验,该死的男人,居然喜欢上了皇信。”
沐无花禁不住笑了,“谁说男人之间就没有爱情了。”
“他可以喜欢你,喜欢平四,喜欢陈骆,甚至可以喜欢我,但是为什么偏偏是皇信?皇信是个残忍的男人。”
“但是在信少主眼里,薄少和长秀或许也是残忍的人。”
“他会伤害长秀,可长秀不会伤害他。”
“不不不,这也是恰好相反的,信少主会觉得他不会伤害长秀,而长秀会。”沐无花伸手一指自己脑袋,笑得愉悦极了,“是不是觉得很复杂很奇怪,但就是这样,总是会冥想其他人的品性,这就是人啊,太正常不过了。”
薄黎不置可否,嘲弄一笑。
沐无花见他不言语,开了门请外头等候的平四进来带走丁瑶瑶。
等送走他们,沐无花才又说:“薄少,你刚才说丁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那么请问是谁的?”
“另一个男人的。”
“我当然知道是个男人,女人是不会让女人怀孕的。”
“那你还问我干什么?”薄黎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往外走,走到门口又顿住步伐,朝他伸出一根手指:“不出半个月,我会搞垮杨家,到时候还会需要用到你,这半个月内,你哪儿都不准去,留在这里听候我的调令。”
沐无花失笑,“薄少你这个人啊,总是这样,在你无条件使唤我的时候,你难道心里没有一丁点的愧疚感吗?”
“呦,怎么着?”
“我可不是你的仆从啊,我说过很多次了。”沐无花无奈地伸手卷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我沐家的医生怎么都这么可怜,我那远在a市的哥哥沐莲雾就受到一位唐会长的压榨,我留在闵安居然成为了你的从属,不堪的命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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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一更…